154.第154章 弄死她
素蘭和素梅憂心極了,卻不敢不從,只好給了明珠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安靜地退了下去。
宇文初看一眼板著臉撅著嘴的明珠,平靜地在她身邊坐下來,也不和她說話,自己提了茶壺斟了一杯茶,慢悠悠地飲著。
明珠看不得他的悠閑樣兒,從他手裡奪了茶杯,道:「這是我的茶!」
宇文初也不生氣,懶洋洋地伸長兩條腿往靠枕上一靠,問道:「你氣什麼?」
氣什麼?還問她氣什麼?明珠轉過身去瞪著他皮笑肉不笑地道:「殿下不明白么?」
宇文初道:「不明白。等你說給我聽。」
難道讓她告訴他,她嫉恨江珊珊嗎?明珠說不出這個話來,這太沒風度太小氣了!也顯得她太在乎他了!話在嘴裡打了幾個來回,終是氣呼呼地道:「福寧她太過分了!」
「確實如此。」宇文初答應了一聲,閉上眼不說話了。
明珠等了一會兒不見他再開口說話,實在忍不住,俯身去拉他:「我累了,想快些回去,你快回去坐你的車。」
「我就在這裡了。讓他們走吧。」宇文初這回好歹是回答了她,眼睛卻仍然沒有睜開。
明珠氣急,陰陽怪氣地道:「各人的馬兒各人騎,您有您的車駕,妾身有妾身的車駕,您在這裡,於禮不合吧?」
「這世上於禮不合的事兒多了去,真要一一細究起來,這人生還有什麼樂趣。況且,這規矩禮儀不就是身份最高的那個人定的么?我說合禮就合禮。」宇文初睜開眼看著明珠,見她氣得臉都紅了,嘴噘起老高,不由微微一笑,將聲音陡然壓低了道:「王妃這麼生氣,是為了什麼呢?」
明珠白他一眼:「誰說我生氣了?」
「你當然沒有生氣,我的王妃最是大方和善不過的一個人,小氣的都是別人。」宇文初翻個身,笑眯眯地看著她輕聲道:「之前你和母妃回憶小時候的事情,說笑和諧如同親母女一樣,當然也不是因為想要故意讓有的人聽見了心酸難受,而是真的想要討母妃歡喜,讓我放心。」
「那當然!這是孝道!何況母妃之前對我一直都很好。我是有良心的人!有良心的人!」明珠惱羞成怒,眼圈又隱隱紅了,癟著嘴委屈地道:「哪有這樣的,就是再喜歡江珊珊,也不要這樣打我的臉。我一直當她是親人的,要不是為了這個,為了你,我就能把那鐲子當場摔碎了!」
「嗯,你是有良心的人。這我知道。」宇文初的神色溫柔起來,拉住她的手細細摩裟著低聲道:「你既然記得和福寧打架爭蟈蟈,那你是否還記得那隻蟈蟈是誰送來的,那草籠子又是誰編的?」
扯這個做什麼?明珠不屑:「誰還記得這種小事啊。我只記得那蟈蟈兒本來就是給我的,是福寧不講道理硬要來搶。我也不是就稀罕那蟈蟈兒,不過是她非要來搶,就越發覺著那蟈蟈很稀罕罷了。」又想到他不可能無緣無故問她這個問題,少不得多問一句:「莫非這蟈蟈和那草籠子的來歷不一般么?」
宇文初不答,低聲問道:「你是說,你之所以生氣不舍,是因為有人來搶你的東西,並不是因為覺得那東西很稀罕?」
明珠脫口而出:「當然!」話說出來,突然就覺得車內氣氛一滯。
原來她憤怒,不是因為覺得他稀罕,而是因為江珊珊來搶了。宇文初垂著眼,睫毛垂下來遮住了眼睛,白凈的臉上透出一層玉一樣的光輝,清冷不可侵犯。
他雖然還在拉著明珠的手輕輕摩裟,動作也從始至終沒有改變停頓過,明珠卻本能地察覺到他生氣了。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就生了氣,但明顯此時不是可以賭氣的時候,她必須得把宇文初哄到和她保持一致才能戰勝敏太妃和江珊珊,以及福寧。
明珠眨眨眼,佯作沒有發現他生氣,反手包住他的手,再將身子俯過去靠在他肩上,嬌蠻地道:「你讓我別惹福寧,可我還是忍不住要生她的氣!小時候搶我的東西也就罷了,終究是些無關緊要的。現在我和你成了親,你就是我最親近的人,孩兒的爹,無可替代,她居然要幫著外人來搶你!我忍受不了!」
邊說邊從睫毛縫裡偷覷著宇文初的神色,見他臉上那種清冷不可侵犯的神色漸漸淡了,唇角慢慢勾起來露出一絲笑容,便暗道一聲「還算好哄嘛」,忍不住又抱怨這男人心眼太多,心眼太小實在不是一件好事,好累。
「孩兒的爹?」宇文初已經抬起眼來看向她,似笑非笑:「孩兒在哪裡?」
明珠將手按住小腹,十分期待地輕聲道:「興許已經有了吧?」她是真的希望一次就能中招的,這樣就意味著她可以暫時脫離苦海了。但想到前世她和宇文佑成親多年也沒能有孩子,心裡多少又有些忐忑不安。不安過後,又想到自己從前也曾經十分渴求能和宇文佑生個孩子,但後來卻又無比慶幸多虧沒有孩子,不然她死了倒是乾淨了,那孩子怎麼辦呢?
所以世事艱難,今日不知明日事,還是隨意吧。想到這裡,明珠又將此事放下來,笑著去給宇文初倒茶:「不說這個了,天熱,喝茶。」
宇文初卻收了笑容定定地看著她,並不去接茶杯。明珠給他看得頗不自在,忍不住伸手摸摸臉頰:「怎麼了?」
「我原本還擔心你不願意生我的孩兒,卻沒想到你居然如此迫不及待。既然如此,我自會成全你的心愿。」宇文初一笑,很不正經地將手攬住她的腰,在她臉上響亮地親了一口。
明珠嚇了一跳,生恐給外頭的素蘭等人聽去,連忙往後一縮,低聲嗔道:「正經些!」
「我哪裡不正經了?」宇文初卻似是得了趣,長而有力的手臂不屈不撓地纏上去,整個人朝她壓刀過去,低聲在她耳邊道:「是你先提起你不能忍受別人來搶我,接著又說想和我生孩兒,如今倒罵我不正經?」
熱熱的氣息吹在明珠的耳後,弄得她心慌意亂面紅耳赤,只想儘快躲避開來,偏宇文初就是不肯放她,還惡意地在她耳垂上輕輕咬了一口,低聲道:「你這裡最是碰不得,是不是?」
明珠口乾舌燥,一顆心似是要從胸腔里跳出來,手腳也有些酥軟,於是大恨,怒道:「這就是你對我的敬愛嗎?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這是在馬車上,在外面!在外面!」
「你的意思是說,回去就可以?」宇文初不氣不惱,笑呵呵地拉起她的一隻腳褪了鞋襪,順著肌膚摩裟上去,緩緩道:「你是我的妻,明媒正娶的,昭告過天地宗親,最是光明正大不過。我想和你親近,又有什麼錯呢?誰敢說不對?叫他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他!」
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明珠說不過他,敢怒不敢言,抬起腳就朝他踢過去,剛有所動作,他已經合身撲了上來,將她壓得死死的,不等她開口罵人就狠狠一口咬在她的嘴唇上,疼得明珠大叫一聲,他卻又飛快地放開了她,輕輕舔著她的唇瓣低聲道:「你是想要我的孩兒呢,還是想要和我生個孩兒?」
「這有什麼區別?」反正都是她和他生孩子就是了。明珠被宇文初弄得全身寒毛都豎了起來,整個人綳得緊緊的,警覺地盯著他的眼睛道:「我就算是想生孩兒,也絕不願意在車裡來!讓人知道了,我顏面何存?」
「也是,沒什麼區別。總之你孩兒的爹只能是我就對了。」宇文初恍若沒有聽到她的話,也絲毫不管她是個什麼態度,自顧自地笑了笑,低下頭去噙住她的唇,溫柔綿長地細細吻了起來,一雙大手更是不規矩地四處活動起來。
明珠被他吻得暈乎乎的,顧此失彼,又氣又恨,好不容易得了空閑便使勁喘了幾口氣,罵道:「你們一家子都欺負我!」再紅了眼圈:「什麼破鐲子,讓我覺得自己像個笑話!是你非要娶我的,卻變成我對不起江珊珊去了!下一步,你們是不是要把她納了做側妃補償她啊?」
宇文初拿著她的手指細細地吻:「如果我告訴你,的確有這個打算,你要如何?」
明珠立刻張牙舞爪地朝他撲了過去,大怒道:「你休想!她敢進門我就弄死她!你信不信?」
宇文初敏捷地抓住她的手,將她固定在懷裡,笑道:「你原來這麼愛我?醋得竟這樣厲害?是誰要做個賢良淑德的英王妃的?這可算不得什麼賢良淑德啊,這樣善妒可是犯了七出之條。」
「我就是這樣善妒!」明珠被他攥住手腕,沒法兒動彈,卻又不甘心,張口要去咬他:「是誰都可以,就不可以是她!」不管怎麼樣,他已經是她的了!誰想動,只管來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