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第215章 炫恩愛
明珠逛了一圈,眼看到了宇文初該回府的時候,才又回房,讓人拿當天晚上的菜單來看,忽有婆子來稟告:「傅四爺來了。」
一定是她讓他查的事情有眉目了!明珠忙道:「快去請進來!」笑眯眯地迎到門前,傅明正身上還穿著官服,見到她就一臉的嫌棄:「又要折騰什麼了啊?」
明珠早已經習慣他這張酸臉了,樂呵呵地把他迎進門去,讓人上茶。傅明正挑剔地打量了她的屋子一番,挑了挑眉:「還算不錯。」臨了又添一句:「英王殿下這是害怕人家不知道他有錢啊,這到處金碧輝煌的,是沒見過金銀么?」
好嘛,她才和宇文初說了他的各種可憐,就巴望宇文初能多看顧他一二,不要讓他再走了老路,他才進門就開始招人嫌。明珠慌忙看了眼門外侍立的王府嬤嬤,嬌嗔道:「我就喜歡這種的,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不曉得享受么?還要我們殿下捨得呢。」
傅明正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這麼快,就開始偏袒了么?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明知四哥只是和自己開玩笑,明珠聽著也不順耳:「才不是呢,我哪有偏袒……」
傅明正笑笑,搶在她辯白之前截住她的話頭:「和你開玩笑的,看到你過得好,四哥很高興。」又悄悄亮出帶在手臂上的袖箭給她看:「如何?」
明珠見他肯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心情真是再好不過,喜滋滋地道:「試過了嗎?好用不?」
「好用極了……」傅明正拖長了聲音回答她,然後遞了一張紙給她:「你讓我查的。」
「油、燒鹼、香料、石英砂、硼砂、石灰……」明珠皺起眉頭:「長興侯府這段時間買得最多的就是這些東西?」也就是說,江珊珊做的那些什麼玻璃製品和香胰子,就是用這些東西製作出來的?
傅明正接過素蘭捧上來的茶,先喝了一口才道:「是啊,她的工坊也不在京中,而是在京郊長興侯府的一個莊子里,才建起來沒多久,香胰子的工匠倒也不必說,做玻璃的那些工匠聽說是從常興吉高價挖過來的。整個莊子戒備森嚴的,工匠除非有特殊理由才能請假外出,其他時候都不準外出,更不許獨自一人私自外出,約莫就是為了防止配方和工藝外泄。」
「那麼,她這個玻璃製品的製作方法,其實和琉璃有相似的地方?」這個明珠知道,常興吉是製作琉璃的老牌店鋪了,就連宮中所用的琉璃都是由他家供應的。
傅明正笑了:「約莫差不多。莫非你還真的想得到她的配方?我看你若是想要,大概只有去求英王殿下了。」
明珠奇怪道:「為什麼要去求他?」
「讓他用美男計從江姍姍那裡騙過來啊。」傅明正理所當然地道:「說不定江姍姍就等著他去問她要呢。」
「然後就答應給她側妃之位嗎?她做夢呢吧?!這回我非得叫她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可。」明珠光是想想宇文初對著江姍姍施展美男計就氣得發昏,苦思冥想一回,掰著手指頭在那裡計算這幾種東西那些最好把控,油脂這個,算是日常生活用品,若是把控起來並提高價錢,大概會引起民憤,也會影響民生,更不可能專門出台一條限油令什麼的,那會毀壞父兄家族的名聲,父親也不會容許她胡來。
最好的辦法無過於將京中幾大油鋪掌握在手裡,對於大量購買的就加價,少量購買的就普通價,這個雖然操作起來有一定的難處,但也不是不能實現;香料是大多數富貴人家都要用的,那個香胰子應該用量也不大,這個就不用動了;燒鹼,用的人不多,也好把控;其他例如石英砂、硼砂、石灰這些,都好把控。
明珠拿定了主意,便和傅明正商量:「我不管四哥怎麼弄,反正要幫我做到這幾件事,爹那裡你若是說不好,我就親自上,總之這次我就算是貼錢也不要她風光。」
傅明正鄙夷道:「她當然是不可能讓人分批分量地去買油脂的,那樣太麻煩。但你就沒有想過,若是她自己榨油呢?那麼小的一塊胰子,一缸油要做多少?燒鹼、石英砂、硼砂和石灰這些倒是好弄。所以在我看來,你想要讓她替你掙錢這個不太容易實現,除非是你花極大的精力和她對抗,讓她做不成這樁生意。又想做成事,又要心軟,還做什麼事?若我是你,便是硬起心腸讓油漲價又如何?平常的人家吃不起的還是吃不起,貴上那麼一兩分,會怎樣?」
明珠簡直想打滾了:「請你過來就是想要你幫我想法子的,你怎麼只會氣我啊。」
忽聽宇文初在門外笑道:「四舅兄此言極是,想要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該狠下心腸的時候也得狠下心來才是啊。」
傅明正忙起身行禮:「見過殿下。」
「自家人,不必客氣。四舅兄請坐。」宇文初朝明珠伸伸手,再抖抖身上的衣裳,表示他要換衣服。
當著四哥伺候他換衣服,也太那個了吧?明珠本想叫素蘭她們伺候他換衣服,才剛給素蘭使了個眼色,宇文初便冷冷地掃了一眼素蘭,素蘭只好垂下眼去裝死,宇文初就又笑嘻嘻地看向明珠:「珠珠……你不幫我換衣服么?」
還珠珠呢……自己換件外衣手會斷啊!明珠硬著頭皮走過去,先替他解了玉帶,褪去外衣,又接了素蘭遞過來的家常外袍替他穿上,低聲抱怨道:「家裡有客人,殿下也不會躲到屏風或是裡屋去換的。」
「四舅兄又不是外人,對吧?」宇文初一臉愜意地享受著她的伺候,再十分親切地問傅明正:「四舅兄不會怪我失禮吧?」
傅明正皮笑肉不笑地道:「這是殿下的家,殿下愛怎麼樣就怎麼樣。能目睹殿下和王妃如此琴瑟和鳴,舉案齊眉,下官心裡不知有多高興呢。待我歸家,說給家中尊長聽,想必家父家母都會十分欣慰歡喜。」不就是炫耀恩愛給他看的嗎?他懂。自己的妹子嫁了人,的確也過得不錯,便如宇文初的意,吹捧兩句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