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跳樓
宿醉帶來的痛苦是難以想象的，張雲峰和關自在離開劉世偉家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了，因為工作的關係二人不得不回到學校，但是整個上午都是無精打采的。
小薇給張雲峰發來微信，詢問他昨天晚上去哪兒了，怎麽電話都不接了，張雲峰把劉世偉的事情給她講了一遍，小薇表示很理解，並且約了他們兩個中午在學校食堂吃飯。
中午放學以後，小薇和張雲峰，關自在兩人在食堂碰了麵，二人依舊無精打采，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
“你們兩個還難受呢啊？”小薇關係的問到。
二人無力的點了點頭，關自在更是跑到廁所吐了一次，這一上午他基本沒閑著，一直再吐，膽汁兒都快出來了。
“你們倆在這兒等著吧，我去給你們打飯，吃完以後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小薇起身，去給二人準備午飯。小薇是個比較心細的女孩兒，知道他們兩個作昨夜宿醉，今天不能吃太油膩的東西，就給他們打了兩碗粥和鹹菜。
關自在看著眼前的粥，又想起昨夜的酒，一股衝動，直接又跑到廁所開始嘔吐。
“大偉怎麽樣了？”小薇輕聲詢問。
“沒什麽事兒了，昨天已經都說開了，這些日子他承受的壓力太大了！看他那樣，我心裏都不好受！”張雲峰用勺子攪拌著碗裏的粥，似乎並沒有什麽胃口。
“是啊，沒想到短短的兩天時間，他家竟然發生這麽大的變故，女朋友還把他甩了，你這幾天多陪陪他吧。”小薇永遠是那麽善解人意。
“快！快！”關自在匆匆忙忙的跑了回來，連忙對二人招手。
“怎麽了？慌什麽啊？”張雲峰滿臉的疑惑。
“大偉！大偉！要跳樓了！快走！咱們趕緊去！”關自在急壞了，語言已經表達不清了。
“什麽？！”二人一驚，連忙站起來，和關自在跑出學校，打上車直接奔劉世偉的新家而去。
“不是說沒事兒了嗎？怎麽又要跳樓啊！”小薇在車上問到。
“我也不清楚，剛才接到了大偉電話，但說話的不是他，似乎是個警察。問我是不是劉世偉的朋友，我說是，他就說趕緊讓我來他家一趟，劉世偉要跳樓。然後就掛斷了。”關自在嚴肅的說到。
“這大偉，有什麽想不開的啊！還要跳樓，是不是又受什麽刺激了。”小薇擔心了起來。
“師傅！前麵停車！到了！”三人快速下車，跑到劉世偉所在的單元樓下，發現樓下已經聚集了很多圍觀的群眾，老百姓們就是這樣，最喜歡的就是看熱鬧，每個人的眼中都充滿了期待，就等樓上的人跳下來。
“讓開！讓開！”關自在推開人群，往裏麵衝去。看熱鬧的人很不願意，嘴中說到“擠什麽擠，沒個先來後到了？當心跳下來的時候砸到你！”關自在懶得去理他，衝到了人群裏麵，發現一個穿著警服的中年人站在前麵，拿著擴音器正在向樓上喊話。
“年輕人！你不要想不開！快下來吧！沒有什麽過不去的坎兒！”警察在樓下大聲的喊到。
關自在向樓上看去，隻見劉世偉在樓頂向他們揮舞著手，嘴中似乎在喊著什麽，但是由於樓層太高，根本聽不見。
關自在對警察說到“我是他的朋友，剛才是您給我打的電話嗎？”
警察似乎已經喊了半天了，嗓子都有些沙啞了，清了清嗓子，然後說到“是啊！怎麽了？他為什麽要跳樓啊！？”
關自在著急的說到“可能是因為家裏的事兒吧，我這哥們以前挺開朗的，前天家裏破產了，爹媽都跑路去美國了，昨天女朋友也把他甩了，不過。。。。。。”關自在還想繼續往下說，被警察打斷了。
“行了，我知道了。”警察拿起擴音器，又對樓頂喊到“年輕人，雖然你家裏破產了，女朋友也把你甩了，但這都不是什麽大問題，都會過去的！沒什麽大不了的，我是過來人，我把經驗傳授給你！人不能總往高處看，有時候也需要低頭向下看，你家雖然破產了，爹媽不還在世嗎？也許還有翻身的機會！女朋友跑了算什麽，天涯何處無芳草，以後有大把的女孩兒等著你呢。。。。。。”警察的話還沒說完，擴音器就被關自在搶走了。
“警官？你這是在勸他死嗎？哪有你這麽勸人的啊！”被關自在這麽一說，警察一愣，忽然覺得自己說的這些確實有些不是時候，哪有往人傷口上撒鹽的啊，躲在一邊，不在說話了。
“大偉！你他媽有病啊！趕緊下去！昨天咱們不是都說好了嗎！今天怎麽又想不開了！聽話！”關自在在樓下大聲喊著，反觀頂樓的劉世偉，半蹲下來，雙手揮舞著，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麽，表情似乎很著急。
“這也聽不清他說什麽啊！咱們上去吧？”張雲峰插話說的。
“不用你們上去了，我的同事已經上去了，去頂樓的樓梯非常狹窄，容不下那麽多人。”旁邊的警察把當前的形勢做了簡單的介紹。
這時候再往樓上看去，已經有警察慢慢的接近了劉世偉，也不知道什麽情況，劉世偉主動伸出手，警察將他拉了過去。眾人的心總算是放在了肚子裏，圍觀的群眾很失望，有的甚至再說“唉，真沒勁，又沒跳成！”
關自在怒火中燒，對那人說到“願意看跳樓，回去把你媽扔下來！最煩你這種人！唯恐天下不亂，大街上每天撞死那麽多人，為啥就沒有你呢？！”
那人被罵的啞口無言，灰溜溜的離開了。
樓下的警察和關自在，張雲峰，小薇三人一起來到了劉世偉的家中，劉世偉似乎有些驚魂未定。蜷縮在沙發上瑟瑟發抖。
“年輕人，有什麽想不開的啊！沒必要走到這一步啊！這是你的手機吧？還挺結實，從那麽高的樓上掉下來都沒摔壞！給你！”警察把手機遞給劉世偉，劉世偉顫顫巍巍的接過手機，然後看了一眼那個警察，一句謝謝都沒有。
“大偉，你不能這樣啊，昨天咱們不是說好了嗎。今天怎麽又想不開了啊！”關自在埋怨道。
“誰他媽想不開了，我去頂樓是修太陽能了，今天起來洗澡，發現沒熱水，給維修的人打電話，他們讓我先去樓頂查看一下是不是漏水了。”劉世偉哆哆嗦嗦的說到，吐字已經不清楚了，也不知道是在樓頂凍的，還是嚇的。
“啊？原來是場誤會啊！那你查看太陽能，怎麽還把手機扔下來了，還賴在樓頂不走了啊！”警察有些不相信。
“我看完太陽能剛準備下來的時候，手機從兜裏滑出去了，眼看著就要掉到樓下了，我想伸手去抓，一著急把腳崴了，腿還抽筋了，這才被困在了上麵。”劉世偉講述自己剛才的經曆。
“你看！太不小心了！還好被熱心的群眾發現了，如果不是他們報警說有跳樓的，我們及時趕到，今天估計你就會被凍死在上麵。下次小心啊！別給人民警察添麻煩了！”警官義正言辭的說到。
“放心吧！沒有下次了！對了，警官？剛才是你在下麵用擴音器開導我來嗎？”劉世偉緩過神以後，反問那個警察。
“是啊！感謝的話就不用說了，為人民服務是我們的宗旨！”警察自豪的回答到。
“嗬嗬，你要不當個談判專家都屈才了，本來沒打算跳樓，聽你說完以後，我有那麽一刹那真想一躍而下！還好理智戰勝了衝動，要不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劉世偉眼神犀利的看向那個警察，恨不得把他掐死。
“收隊！”警察裝作沒聽見，帶著他的同事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