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警視廳下方的“秘密空間
異時空同位體。意指指處於不同的時空、不同的平行曆史、平行宇宙、平行世界中的同一個人或是相近存在。
假設,副本世界是自己過去上一世的平行世界,那麽那個貴宮祐希,就不是本世界的貴宮祐希,而是另一個世界的另一個人。
“也不知道那位貴宮祐希是個什麽背影,她又為什麽會變成惡墮種,她與這個世界的貴宮本人是否有某種相似的聯係……”
這種感覺很難用筆墨形容,似乎隨著自己不斷深挖調查,謎團不僅沒有減少,反而越變越多……
日記中這方麵記錄令人詫異,蓋因日記中展現出來的曆史與自己所處的這個世界的曆史全然不同。比方說二次世界大戰在這個世界並沒有發生,隻是在20世紀30年代末爆發了長達二十年的歐洲內戰,通過持續內戰火消耗幾大列強的力量,暫時緩解了資本主義危機。
此外,本世界也沒有明治天皇,甚至日本近代以來的年號也不是什麽明治、大正、昭和……並且,這個世界的日本自古以來隻有以“帝”為名號的世襲女王,而且從皇族譜係來看,隻出現過數位男性繼承者,大多數時間裏皇位都是由女性來擔任。
(這就與我熟悉的曆史中日本的天皇繼嗣正好反著來的,日本天皇中有幾位女性天皇,但是大抵上都是由男性擔任天皇……)
“這個世界的‘帝’,是位女性,因為皇室不允許照像或是留下肖像畫,不過女帝偶爾參加一些公開活動,民眾也能在電視上看到‘帝’,‘帝’的年齡不算小了,記得光是看外貌是位慈祥的老奶奶,年級應該有五六十歲,生有一男三女……”
支倉冬夜對此也有所了解,現任的日本表明上是個君主立憲製國家,帝是名義是國家元首,依照憲法來說,應當隻是一種“象征符號”,不能幹涉直接政治。
但是,這個世界的皇室類似於另一個世界中泰國的皇室,特別是現任的帝,在憲法中被賦予了不少至高無上的權利,其具體職權包含人事任免和重大法案簽署,很多關鍵場合能夠發揮一錘定音的作用。
“這個‘神慈恩典大禦教’原名是神慈恩啟教,因為在明治天皇時期受到宗教打壓,後來改了名,活動轉入地下。這個教派與這邊世界的神慈恩啟教這個邪教不一樣,在戰後就恢複了正常,受到當局承認,雖然是個新興宗教,但是總體來說比較溫和,沒有太多惡跡……”
這兩個教團,似乎除了創立者的身份有所差異外,經過支倉冬夜一番對比後,包含教義、教理都有相近之處。
改名為“神慈恩典大禦教”從立教之初,就宣揚終末論,教祖長尾美伎在教中經典《恩啟錄》中認為未來世界會迎來終末,世人隻有多積善德,成為義人,才有資格在終末到來時升入神世,享受永生。故而,第一代教祖長尾美伎創教以來,就散盡家財,四處救濟窮苦之人,在民間也很有聲望。
至於平賀唯心創立的神慈恩啟教是個現代宗教,立教經典也同樣是他所書寫的《恩啟錄》,在教義上也同樣宣傳末世論,就連教理方麵也一模一樣,但是指導思想上截然不同,最終淪為了斂財、壓榨教徒、謀財害命、無惡不作的邪教。
另一個世界的神慈恩啟教相對來說,類似於近代洗白和改良後的十字教,相比過去溫和不少,這個改了名字的“神慈恩典大禦教”應當就是這樣。
“禦船宏三郎救了調查小組以後,還向眾人通露了一個重要的線索,那就是禦船宏三郎認為引發‘淪落日’的關鍵,那就是禦船認為導致這一切發生的應該是一個名為‘禦門財團’的勢力,認為造成世界各地爆發動亂的絕大一部分原因,就在於禦門財團的‘那由他計劃’的失利……”
日記上寫到這裏,有幾頁紙被撕去了,關於這段禦船宏三郎所說的內容,全都遺失在這被撕去的幾張紙上。
“……明明這幾頁正好是關鍵信息,偏偏都被撕掉了。”
支倉冬夜對此也隻能暗中歎息。
“隻是,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以前認為這個世界會在未來某天遭遇末日這個想法難道是錯的?”
他不禁反問自己。
確實,這種可能性不能說沒有。
假設,末日副本中所發生的一切都並非是在自己所置身的這個世界,那麽自己過去的擔心應當是多餘的。
(真的如此嗎?為什麽得知這個消息後,我並沒有如釋重負的感覺,反而越發感覺這件事的後麵還隱藏著不為人知的黑幕……)
……
今天是星期二,放學後,他收拾好東西,打算前往禍津物對策局。
昨天他有跟堀泉夕起子請假,說星期二有事,不會去道場練習。
不過,堀泉夕起子自己也有?刀社的社團活動,也隻會在星期天才有空指導他關於劍術方麵的事。
平日裏,他去堀泉家的道場都是進行自主練習或是與在堀泉家道場的劍術師範指導下學習古流劍術。
隻是今天是他與杜若優人約好的日子,因為已經算是正式被禍津物對策局錄入,他也有必要去禍津物對策局的總部報個道。
出了學校門,他順著林蔭道走到底,拐了個彎,就看到一輛熟悉的黑色轎車停在路邊,而駕駛座上的杜若優人正在對他招手。
支倉冬夜知道這是來接自己的車,也不廢話,直接坐上了空出來的駕駛座。
上了車以後,杜若優人就握著方向盤,驅著車一路開到了千代田區的官廳街,隨著車窗外大同小異的高樓大廈聚集並彼此推擠的景物不斷向後掠去,車子前方漸漸浮現了一個在日劇中出鏡率極高的建築物。
“這是,要去警視廳?”
“沒錯。”
“我們不是要去禍津物對策局本部嗎?”
“我們就是在去對策局本部的路上。”
開著車的杜若優人頭也不回,隻是用冷徹的聲音回答他的問題。
在支倉冬夜疑惑的目光下,他把這輛黑色轎車開向了警視廳的大樓,然後延著向地下停車場的坡道一路向下行駛。
下車後,杜若優人帶著他來到停車場裏某個有警衛把守的電梯,在出示證件後,就與他一起進入了電梯的轎廂。
這時候,方才一直沉默不語的杜若開口。
“支倉,你有聽說過東京這邊流傳的一個都市傳說嗎?”
“都市傳說…?”
“是啊。”
杜若優人淡淡開口。
“據說從江戶城修建到後來東京立都時期,政府有在地下修建防空洞,後來隨著地鐵路線工程量加大,地下通道不斷擴張,地鐵係統有一些人認為,政府有秘密掌握著不為人知的地下空間,有許多地下鐵不知道通往何處,有些秘密的坑道是禁止外人進入的——”
“你說這些是什麽意思?”
“我想說的就是,”杜若優人微微一笑。
“這個都市傳說是真的……”
他伸出手來,在電梯上按下一個按鍵。
這時,電梯的燈號顯示出了“-12層”的層號,下一秒,兩人置身的電梯轎廂向著電梯井最深處的地底空間慢慢地沉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