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我不知道
第201章我不知道
“晚清,我不是這個意思……”女人情緒激動,傅謹言忙張口解釋。
可此刻的薑晚清,卻根本不想聽他解釋,都到這個時候了,他還跟她提孩子!
薑晚清怒不可歇的喝道:“那你什麽意思?傅謹言,現在昏迷不醒的是我爸,是生養我的爸爸,不是無關緊要的陌生人,我身為子女還不能傷心嗎!”
最後一句話,她是直接吼出來的。
傅謹言被她說的臉色冷沉,太陽穴突突直跳。
看著她生氣漲的發紅小臉,傅謹言緊抿著薄唇,即使知道她是因為父親昏迷不醒而發火,可還是覺得她有些胡攪蠻纏。
明明他沒有那個意思。
難道他不擔心薑遠澤嗎?
作為女婿,他同樣擔心,作為丈夫,他深愛著她,也同樣會擔心她的父親。
他作為孩子的父親,擔心孩子,也擔心她,難得叮囑一兩句很過分嗎?
為什麽她就將他說成了那種冷心無情的人呢?
“怎麽,被我說中了是嗎?”薑晚清冷冷的掃著他默不作聲的臉龐,心中怒火翻騰,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你要做什麽?”見她要下床,傅謹言隱忍怒火抱住她,“對不起,晚清我錯了,我向你道歉好嗎?我隻是擔心你的身體,怕你吃不消。”
“我的身體我知道,你放開我!你有什麽權利攔著我去看我爸?”薑晚清冷著臉,奮力掙紮。
“晚清你先冷靜一下,我不會不讓你去看爸的,別生氣了好不好?”傅謹言聲音極盡低柔,生怕一點風吹草動驚擾了現在易燥易怒的薑晚清。
此刻的她,情緒脆弱,腦中的那根線緊繃著,隨時都容易斷裂。
懷中的人兒身體緊繃僵硬,傅謹言抬手一下下的輕拍著她的背安撫。
“對不起,是我錯了,原諒我好嗎?別氣了,氣壞了不值得……”
為了讓她消氣,傅謹言姿態放的極低。
隻要她和孩子都好,要他怎麽做,他都可以接受。
半晌後,薑晚清情緒冷靜下來,但還是態度堅決的表示:“我現在就要去看爸,如果你阻攔我,那你就走吧,我不需要你陪我。”
傅謹言睨著她冷然嚴肅的小臉,眼睛通紅,神色執拗,他心底歎了口氣。
“我不會阻攔你,我這就帶你過去。”
此時此刻,他還能怎麽辦?隻能順著她,這時候她情緒容易激動,大起大落的情緒對孩子不好,他隻能小心的嗬護。
男人鬆口後,薑晚清繃著的臉色才鬆了兩分。
傅謹言攙扶著人出了病房。
高級VIP病房。
推開病房,薑晚清就看到母親白琴坐在床邊以淚洗臉,肩膀不斷的聳動,哭的傷心不已。
“老頭子,答應我,你一定要挺過來,別這麽早丟下我和女兒,再挺挺好不好?”白琴抓著丈夫有些發涼的手,哭訴哀求道。
父親倒下了,她這才發現,母親的背影消瘦如柴。
聽到母親哀聲痛哭的模樣,薑晚清的喉嚨像被石頭哽住般難受,眼淚悄無聲息的奪眶而出,她囁嚅著唇,好半天才喊出一聲:“媽。”
許是哭的太專注,白琴並沒有回頭,整個人沉浸在悲傷中。
“我們先進去吧。”傅謹言低聲道。
兩人進去,傅謹言順手關上病房門。
薑晚清走到母親身前,握著她的手,看到母親哭紅哭腫的雙眼,她難受的開口求道:“媽,不要哭了好不好?”
明明在勸母親不要哭,可她的眼淚卻不爭氣的掉下來。
她扭過頭去,不想讓母親看到自己的眼淚,她的視線落在父親薑遠澤不省人事的臉龐上,眼淚掉的更凶了。
傅謹言站在一旁,時刻的看著她,生怕她再度昏厥過去。
這不過短短兩三個小時,他的心都懸了幾次了。
白琴抹抹眼淚,紅著眼凝視著女兒慘白的側臉,一臉擔憂道:“晚清,你先回去,醫院這裏我守著就好,你如今懷著身子,可不能馬虎。”
這個孩子來之不易,她不想孩子出事。
話音落下後,薑晚清立刻搖頭拒絕:“媽,我不回去,您別趕我走,我要在這裏等爸醒過來。”
與其回去擔心,還不如待在這裏等著。
“晚清……”白琴再度張口要勸。
“媽,不要逼我,求您了,您就讓我在這裏陪著您和爸吧。”薑晚清執拗道。
父親人還在鬼門關口徘徊,她怎麽能離開。
白琴心口鈍痛不已,可她心疼女兒,擔心她的身體承受不住。深知她的性子,隻好退一步道:“晚清聽媽的話,你們現在回去休息,明天你再過來跟我換,好不好?”
“好不好?”白琴重複一遍的問道。
薑晚清看著她執意的模樣,隻好答應下來:“那好,媽,您晚上也要注意休息,有什麽事情立刻給我打電話,明天我會早點過來的。”
“嗯,媽知道。”白琴看著一直沒開聲的傅謹言,叮囑道:“你們回去注意安全。”
傅謹言點點頭。
薑晚清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病房,兩人離開了醫院。
外麵的天色已經徹底黑沉下來。
上車後,薑晚清想到父親,眼淚嘩啦啦的流。
傅謹言見根本勸不住,隻好由著她去,隻是默默的遞紙巾。
“從小到大,雖然父親對我一直都很嚴厲,可我知道父親對我的關懷一點也不比母親來的少,他的愛偉岸的像大山,支撐著薑家的天……”
薑晚清絮絮叨叨的說著從小到大的事情。
那些畫麵,一幀幀的在她的眼前翻飛著,她的心陣陣發痛。
女人的哭聲,哭的他心口發麻。
傅謹言深吸了口氣,轉移話題道:“晚清,你知道咱爸是什麽病嗎?”
聽到男人的問話,薑晚清頓時愣住,眼淚掛在眼睛上要掉不掉的。
“我……不知道。”她怔怔的呢喃道。
從始至終,父母都沒透露過到底是什麽病。
中午接到母親白琴的電話,直至現在,白琴都沒有說過父親究竟是什麽病,醫生也沒說,隻是說很嚴重,大出血什麽的。
不說病情,要麽不嚴重,要麽很嚴重。
如今父親都到了生死危關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