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都在逼她做抉擇
第207章都在逼她做抉擇
“我想親自送給爸喝。”薑晚清知道他肯定不會全心的信任自己,她早就想好了說辭,妥協道:“你不放心我一個人去醫院,你陪我一起去,這樣總可以吧?”
她的語氣很平和,一絲生氣的跡象都沒有。
為了博得傅謹言的信任,她隻能壓下心中的怒火。
此時此刻,她很清楚,跟傅謹言生氣,討不到好處,她越鬧,傅謹言隻會越不讓她離開。
傅謹言審視著她的小臉,女人杏眸裏帶著希冀的望著他,沉吟片刻,終是鬆了口。
“好,我們一起過去。”
她肯妥協,他也會在一定程度上妥協。
隻要不是去打掉孩子,他不會步步緊逼。
醫院,無菌室外麵。
“媽。”薑晚清喊道,聲音有些生硬。
對於母親的隱瞞,她心中還有氣。
可看著母親紅腫的眼睛,以及眼睛下麵的烏青,她心裏又一陣發痛,視線落在母親兩鬢的斑白上,喉頭酸澀難受:“媽,你一晚上沒休息嗎?去睡會吧。我進去喂爸喝點湯。”
“媽沒事,這事我來吧。”白琴搖頭說道。
“媽,昨天你看過爸了,這次說什麽我也要進去看看爸,我親手熬的湯,我也想親手喂爸喝。”薑晚清拒絕道。
話語不急不緩,但能聽出她的態度很堅決。
“晚清,要不我進去吧。”傅謹言考慮她的身體,也不想讓她進去。
“不用,我說了,我要進去。”薑晚清的眼神跟口吻立刻冷了下來。
見她執意,傅謹言沒再多說。
薑晚清如願以償的進了無菌室探望父親。
她進去後,父親聽到響動睜開眼,四目相對,她的眼睛瞬間熱淚盈眶。
父親躺在病床上,氣色很差,整個人看著都沒有精神,從鬼門關出來,一張臉仿佛在一夜之間都老了好幾歲般,看的她心口一陣揪痛。
“爸。”
簡單的一個字,卻承載著她所有的眷戀。
‘爸’這個詞,不單單是一個名詞。
似偉岸的高山,似壯闊的大海。
既是威嚴的山峰,亦是容納百川的愛護。
“哎。”看到閨女,薑遠澤高興的應聲。
薑晚清看到父親臉上勉強揚起的笑容,鼻子酸的厲害,她吸吸鼻子,將眼淚收了回去。將雞湯勺到小碗裏,喂給父親喝。
“爸,這是我親手給您熬的,您多喝點。”薑晚清強顏歡笑的說著。
“嗯,閨女親自熬的,爸肯定得多喝。”薑遠澤笑著回道,昔日裏嚴肅的模樣早已模糊,望著女兒的眼睛裏隻剩下滿滿的慈愛。
喂完兩小碗湯,薑晚清見父親真的喝不下了,就沒再勉強。
收拾好東西,她坐在床邊陪父親聊天。
“晚清,爸現在好多了,你別太擔心……”
從進無菌室,到此時此刻,父親看著她的眼神都滿含慈愛,讓她難以承受。
為什麽都到這個時候了,父親還在勸她別擔心?
她怎麽能不擔心!
薑晚清心裏既煩躁又焦急,她想不到用什麽辦法脫離男人的視線去打胎和檢測骨髓是否匹配。
薑遠澤見她愣神的想事情,臉上的神色驟然一變,語重心長的囑咐道:“晚清,你千萬不能為了救我打掉孩子,爸到了這歲數,也活夠了。”
說著一頓,視線落在她的肚子上。
“這個孩子,你一定要生下來,答應爸,好不好?”薑遠澤語帶哀求。
從小他對這唯一的女兒,一直都很嚴肅,可心中對女兒的愛,也從沒比任何父親少一星半點。這一生他就這麽一個女兒,也是捧在手心中長大的,看著她從呱呱落地,到如今的嫁人生子。
他也知足了。
沒什麽遺憾了。
薑晚清死死的咬著唇,沒開口。
父親的話,太沉重了,壓的她快要窒息。
為什麽都要逼她做抉擇?
為什麽她不可以選擇救自己的父親?
此時,她心裏幾乎是湧起了一絲恨意,恨這個孩子的到來。
可孩子又何其無辜,誰也不知道意外和驚喜哪個先到。
“晚清,算爸求你了,你就答應爸這唯一的願望吧,好嗎?”薑遠澤知道她心中天人交戰,可他隻能逼著她做決定。
他都一把年紀了,活不活的,也沒所謂了。
可他不能害了這得之不易的孫子或者孫女。
這麽些年,女兒好不容易再度懷上,他不可能讓女兒犧牲孩子救自己,他寧願這樣去了……
聽到父親苦苦的哀求聲,薑晚清心如刀割,心口的位置像被一把生鏽發鈍的鋸子拉扯般,扯得她撕心裂肺的疼。
“晚清,爸求你了。”
“爸,別說了,不要再說了,我答應你,我答應你……”薑晚清淚如雨下,哭著答應父親的請求。
這樣的時刻,太殘忍。
挖心都不過如此吧!
“好孩子,爸知道,我的閨女一直都是最棒的,爸這一生,都以你為榮。”薑遠澤摸著她的頭,一臉欣慰。
薑晚清悲慟大哭。
父親以她為榮,她又何嚐不是以有他這樣的父親為榮呢。
“爸,我愛你,很愛很愛。”
人人都說,愛或者喜歡,都要清楚明確的告知,因為誰也不知道在下一刻,那個人還有沒有機會聽到。
“爸也愛你。”薑遠澤笑著應聲。
許久後,薑晚清從無菌室出來。
母親白琴被傅謹言強製去了醫院的VIP休息室休息,父親這邊也請了高級護工,有什麽情況會第一時間報備。
從無菌室出來後,薑晚清便一臉的悶悶不樂。
“晚清,你到底怎麽了?”傅謹言看著她這樣,忍不住的擔心。
按理來說,她進去看薑遠澤,照二老先前的意見,不會說些讓他擔心的話,可她這副模樣,他還是很擔心……
“沒什麽。”薑晚清神色懨懨的覷了他一眼,朝醫院外走。
兩人回了別墅,薑晚清的情緒一直很低迷。
“晚清,爸他……”傅謹言實在看不過,出聲要追問。
“傅謹言,讓我一個人靜靜,可以嗎?”薑晚清麵無表情的打斷他的話。
此刻,她頭都快要炸了,根本一點都不想聽到他的聲音。
見他緊抿薄唇,她再度開口道:“求你讓我一個人靜一下,不要打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