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囚禁

  第365章囚禁


  在大床的四周,放置著很多玻璃架,擺放著無數玻璃瓶,裏麵全是用福爾馬林泡著的人體器官。


  空氣中除了福爾馬林的難聞氣味,還有濃重的血腥氣。


  眼角的餘光瞥見了一片紅色,她轉頭看過去。


  血紅色的地板上躺著一具男人的屍體,他的腿被切割了下來,肚子的地方被剖了一個大洞,腸子和髒器露了出來……


  她的心猛然一怵,頭皮發麻,扭過頭幹嘔起來。


  這時,門吱呀一聲開了。


  “你醒了?”


  男人的聲音依舊溫潤如玉,卻聽的她背脊發寒,心口不受控製的發顫。


  鎖鏈很長,鎖鏈的尾端是身下的大鐵床,她停止嘔吐的動作,撐著坐起身,看向朝她走來的男人。


  四周的環境絲毫沒有影響到他,頭頂燈光明亮,將他溫柔的神色照的一清二楚。


  薑晚清強壓下內心的恐慌,逼迫自己鎮定下來。


  “你要做什麽?”


  可她的聲音裏,仍然帶上了顫音。


  任誰處在這樣一個滿是人體器官,甚至還有一具死屍的空間裏,都無法不害怕。


  男人在床邊坐下來,眉目一片深情,出口的話卻讓人感到森然徹骨:“晚清,我將你囚禁起來,一輩子陪在我身邊,好不好?”


  薑晚清被他的話嚇的臉色又白了幾分,心裏的恐慌漫無止境的往腦子上湧,她咬著唇,深吸了口氣,輕聲道:

  “湛文,你想跟我在一起,不需要用這種方式。”


  聞言,許湛文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語氣幽幽:“除了囚禁你,我還能怎麽跟你在一起?”


  雖然眼前的他看起來很正常。


  可滿室的人體器官和那具屍體,都讓薑晚清無法將他當成正常人來對待。


  地上的死屍,她認出來了。


  居然是許湛文平日裏的同事,她還看過他們有說有笑的聊天。可現在,那男人正了無生息的躺在冰冷血色的地板上。


  這一刻,她才深刻的知道了他內心的陰暗。


  倏地,她又想起被殺死的薑形星。


  眼前的男人,不再是她熟悉的老同學,可能是殺人狂魔。


  “湛文,你也說過我跟傅謹言的感情已經破裂了,隻要我跟他離婚了,馬上就嫁給你。”


  許湛文眸色幽暗,抬手撫上她的麵頰,動作輕柔至極:“晚清,你不是說你這輩子都不可能愛上我,不會跟我在一起麽?”


  薑晚清忍著毛骨悚然的觸感,強迫自己沒有躲開他的觸碰。


  “湛文,我如今還沒有跟他離完婚,正在準備起訴離婚,如果讓有心人聽到我說要跟你在一起,這對我爭取心心的撫養權很不利。”


  “剛才我之所以那樣說,是怕被人知道。”


  聽完她的話,許湛文臉上帶著欣喜,一把抓住她的手,激動的問:“真的嗎?沒有騙我?”


  直視男人的目光,她重重的點點頭。


  “嗯,我說的都是真的。我之前便是這麽打算的,隻要跟他離了婚,我就嫁給你。”


  為了穩住他,她不得已說謊。


  她不能被囚禁,心心還在家等她。


  女人的回答,讓他心裏很是開心。


  許湛文一把抱住她,隨即又有些忐忑的問:“晚清,我要跟你坦白,薑伯父的死確實是我故意造成的,之前……”


  男人的話語,宛如一把鋒利的刀子,直直的紮在她的心口。


  父親的死,果然是他害的。


  聽著許湛文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闡述完,她一雙眸猩紅如血,裏麵滿是憎恨,她極力的咬著下唇,強壓下內心的恨意。


  在這關口,她不能惹怒他。


  他就是個徹徹底底的瘋子。


  除了父親和孩子,被害死的還有堂哥薑形星,以及地上剛死去不久的男人……


  薑晚清望著玻璃架上一瓶瓶的玻璃瓶,心裏發寒,她想,他手上的人命不止個位數了吧?

  “晚清,剛才我說的這些,你也不在乎吧?”


  男人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拉回來。


  她在乎!在乎得要命!

  恨不能現在就拿刀直接將他剜了,可她不能這麽做。


  “湛文,這些我都不在乎,我既然想好了嫁給你,又怎麽會在乎這些呢?你別擔心。”


  “晚清……”男人欣喜的喟歎一聲。


  如山般堅實的的手臂將她再度箍緊,仿佛要把她嵌入身體內,薑晚清忍著心裏的惡心和反胃,麻木的任由他抱著。


  “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隻要你不離開我,我會對你很好很好的。”許湛文鄭重的發著誓。


  薑晚清滿心的想作嘔,可出口的卻是甜言蜜語:“湛文,我信你,一直以來你都對我很好,我知道你可以做到……”


  小女人的甜言蜜語,徹底取悅了他。


  “湛文,我們說好了,跟他離婚便嫁你,現在你可以給我解開手上的這些鎖鏈嗎?綁的我難受。”


  小女人嬌軟的聲音裏滿是委屈。


  聽的許湛文心疼,他鬆開抱住她的手,看到她手腕腳腕都被鎖鏈勒出了紅痕。


  白皙如玉的肌膚,一點傷便清晰可見。


  許湛文有些猶豫。


  “湛文,你說過愛我的,你就這樣對我嗎?很快我們就要結婚了,你把我囚在這裏,我怎麽跟傅謹言打離婚官司?”


  “湛文,你就幫我解了吧。”


  許湛文看著她漫上水霧的杏眸,心裏一軟,但還是沒有立刻答應,而是徑直道:“晚清,我可以放開你,但是你不能將我囚禁你的事情說出去。”


  “好,我答應你。”薑晚清肯定的點點頭。


  為今之計,便是出去再說。


  “你等我一下。”許湛文站起身走開。


  薑晚清有些忐忑的看著他消失在門口的背影。


  四周沒有一點窗戶,手腕上的表被摘了,她根本不知道現在什麽時間。明明燈光亮的刺眼,可她還是感到身體陣陣發冷,冷的她牙關都在打顫。


  她垂下眸,不敢亂看。


  心跳一片紊亂,像雜亂無章的大雨,劈裏啪啦的。


  兩分鍾後,許湛文重新進來,手裏拿著一支針管。


  薑晚清瞳眸一縮。


  “湛文,你這是要做什麽?”她盡量沒讓自己聲音打顫。


  許湛文在她身邊坐下,眉目溫柔:“晚清,你要我相信你,便要付出一點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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