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猛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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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痛襲遍全身，陳夭驚呼一聲，猛的坐起來，黑暗、雷霆和紫龍都消失了，他仍處在洞穴裏。
“幻覺，是雪在胡鬧嗎，難道他醒來了？”陳夭喜悅，發現身旁的晶蟾一動不動，他四麵環顧，並沒有看到雪的身影。
他站起身來，趴在洞穴入口向外探望，除了地神華再無他物，他不願放棄，帶上晶蟾，爬出洞穴向下尋找，十丈、百丈、千丈，始終都不能發現雪的身影。
“雪，不要躲了，我不是故意的。”他爬向更深遠處，不時大吼，卻得不到半點回應，整片世界到處都充斥著孤獨。
或許是這裏太光大了，他聽不到絲毫回音。
“不可能，我感覺到了，她的元神恢複了一點，一定活過來了。為什麽，她一開始碰觸碑還好好的，怎麽再次碰觸就出問題了？”他心裏害怕，在這個寂靜的世界，唯有他自己的心聲和呼喊一樣嘹亮。
數過去了，他下行不知多遠，始終不能看到崖壁的底部。
漸漸的，周圍有壓迫出現，縱然他是修士都開始吃力，渾身疲憊的窩在凹陷處休息。
“雪……你一定是在生氣，都怪我不好。”他看著手裏的晶蟾。
冰冷而又僵硬，毫無生機，真的成了一個藝術品。
往日經曆的一幕幕，再也好似隻能存在於過去。
一聲呼嘯從下方傳來，雖然細微，但在這世界極為明顯，陳夭渾身一震，疲憊身體好似充滿力量，繼續向下攀爬。
不久後，在那光輝燦爛的深遠處，有斑斕的光芒閃動，隱隱還有獨特誘人的芬芳，不知從何時起，這裏不僅有地神華，也有地精華。
“雪嘴饞，很可能就在那裏。”陳夭呼吸都有些急促了，他加快了速度，用了好久才在崖壁上看到一朵紫玉流光蘭，是難得一見的靈藥，但卻被地神華形成的水晶封印，隻能泄露出一點香味。
甚至，因為成長環境的怪異，紫玉流光蘭表麵多出奇異的紋理，蘊含精神能量。
若是平日，他一定會想辦法取出來，但現在他沒有那個心情。
“她沒來過，還是取不出來？”陳夭自語，發現水晶封印並不全麵，在貼近根部的地方，有一個明顯的缺口，用手指就可以扣出部分靈藥。
他內心震動，倘若雪路過，豈能找不到這處漏洞。
“還是沒能將她救下來？”陳夭悲從心起，自責不已，若不是他求勝心切，以碑碰觸雪的元神，哪裏會發生這樣的事。
不知不覺，兩行淚水從他的眼中淌下，無聲的抽泣。
“不對，雪不會有事，這是她故意留下的，就是想讓我胡思亂想。”陳夭抹去淚痕，安慰自己，向下繼續尋找。
數日過後，那時而出現的吼聲更加明顯，陳夭看到下方有廣闊的事物閃動，是一副巨大的陣圖，但被濃密的地神華遮掩，恍惚中看不清楚。
這一路上，他數次碰到靈藥、寶藥，很多都是新長成的，並無封印，依然沒有被人碰觸的痕跡，這讓他的心情沉重起來。
許久後，他感覺身體空虛，每一個能爐都傳來饑餓的感覺，他不得已將崖壁上的寶藥扯下，一邊攀爬一邊吃。
原本美味的寶藥，在他口裏卻沒有絲毫滋味。
他越吃越猛，仿佛隻有這樣才能化解心中的悲傷。
近了，他一躍跳下，腳踏實地，終於到了崖壁底部。
這裏較為空曠，地神華如同霧氣起舞，看不到遠處的情景，偶爾有吼聲從下方傳來，宛如雷鳴。
灰黑色的大地上，粗大的光芒線條沒入霧氣深處，那是陣符或陣帶的一部分。
“比橫斷山見到的陣圖還要大。”陳夭自語，細細看向周圍，一片平整，除了偶爾突出的靈藥寶藥，再也看不到其他事物。
在別道宮時，曾有長老絕品寶藥可以晉升為靈藥，可絕品寶藥珍貴，縱然知道有可能，也沒有人願意花大把的時間等待。
如今，陳夭的眼前，就出現本該為絕品寶藥的靈藥，甚至它的藥力凶猛，超過很多靈藥。
隻可惜，與其他靈藥一樣，因為年份太久，它被地神華形成的水晶封印。
陳夭動它不得，就將旁邊的寶藥扯下來，塞在嘴裏嚼吃。
“雪……這麽多寶藥，來和我搶吧。”他的眼睛有些發紅，將身旁所有的寶藥都拔下來，數量太多了，他不得不將大量的寶藥收入儲物戒指。
原本是一件極為喜悅的事，但他做著做著就再次淚流滿麵。
希望已經消散，剩下的唯有絕望。
他發出嘶吼，如同受傷的野獸，將目光對準不遠處的靈藥，恍如仇敵。
生死兩極陣圖從腳下鋪展，他的眼中出現紫芒，卻發現靈藥外部封印的能量流轉較為迅速。
他獰笑一聲，陣圖被他催動到了當前的極致，饒是如此，也隻能把握到轉瞬即逝的時機。
憑身體是跟不上的，可他掌握了雷切能武。
滋滋、啪啪，一道道紫雷閃爍而出，靈藥外部的封印被他破解開來，眼看又有封印從它的根部向上蔓延，陳夭急忙跳過去，將靈藥拔了出來。
藥香撲鼻，振奮精神，可他心頭的失落卻堅如鐵石。
“這就是失去的痛苦啊。”他深深的呼吸，循著氣味衝向另一處。
他不斷的吃寶藥、收寶藥，遇到靈藥還會全力破開封印，他的寶藥越來越多，足有數百株，就連靈藥都有三株，而他對生死兩極陣圖的使用，也漸漸熟練。
不知走了多遠，前方出現台階，開始下行，他才走了數階，就從下方傳來力量波動，最初的吼聲也在那裏。
他心中警覺，在身上畫了道隱匿符，悄然靠近，在下方更為濃密的地神華中，依稀有巨大的身影矗立。
臨近後才知道，那是雕像，僅他能看見的就有數百尊，各個高約百丈。
有的頭掉了，有的胳膊斷了，有的隻有半個身體，這些雕像沒有一個完整的，即便很多地方都殘破了，依然掩蓋不了那種威嚴的氣息。
看著它們，像是看到山川大地，壯闊無限，震撼心靈。
驀然間，他聽到細微的碰撞聲，猛回頭一看，隻見一道光亮的影子消失在霧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