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五章 最為接近的人
時光大好,醉意綿綿。
陳夭默默感受身體,向著悟境又前進了一些,體內古道兩種血脈的融合已經完成,卻總感覺不圓滿,,缺少某種關鍵,宛如新鑄成的寶劍,隻差最後一步的開鋒。
“需要跨入悟境,亦或是其他嗎?”陳夭暗想,沒有頭緒的他看向身邊的麗人。
子琴、月落烏,兩個極為相似卻性格迥異的人在腦海中不斷變幻。
一直以來,他對月落烏的好感都源自子琴,可在此刻,月落烏獨立出來,成了與子琴完全不同的新個體,再也不是子琴的影子。
“你是不是想到了表妹?”月落烏有些躲閃的注視著他。
“看到你,自然就想到她了,看到她的時候,又會想到你。”陳夭道。
月落烏歎息道:“想不到夢城會發生那樣的事,表妹好不容易看到希望,卻斷絕了。”
“她沒有死!”陳夭攤開手掌,手心正有一道火凰印記,現眼中似有生機。
“真的嗎?”月落烏疑惑,默默感受一番不禁驚呼,“真的有她模糊的意誌。”
“這對她的來是一次涅槃,可她的族人再也回不來了。”陳夭搖頭。
兩人都是輕歎,在普通人的世界中都充滿生與死,修士的世界更甚,這是一種普遍的事實,但沒有多少人可以輕易看淡。
修士追求力量、追求超脫、追求自由,可漫長歲月過去了,任由一代又一代人努力,始終不能到達極致。
不少人以為神就是終點,但在神古時代,不知多少邪神死去,哪怕現在,一些神秘之地都葬有邪神的軀殼。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算不得終點的境界,大宇宙至今沒有人能破入。
邪神共鑄的人之牆是關鍵,成神之難卻是根本。
陳夭道:“我想得到第一碑烙印。”
“第一碑是我族至寶,我不能擅自做決定。”月落烏猶豫道。
陳夭奇怪一笑,又將月落烏擁入懷中。
良久,陳夭又道:“我真的需要第一碑烙印。”
“我沒有見過你這樣無恥之人。”月落烏麵色發紅道,“第一碑就在這間大殿,你細細感悟便可,但這是我族大秘,你不能泄露。”
陳夭點點頭,細細觀察大殿。
和搖氏那些大殿相似,牆壁、柱子、穹頂都有一些花紋、圖畫,或是闡述道與理,或是記述古老的事件。
陳夭看了好幾遍,沒有發現異樣,便將目光放在築成大殿的諸多石料上。
“你這樣找,永遠都找不到。”月落烏微笑的看著他,眼裏不斷有異色閃動。
“莫非隱藏在陣法之中?”陳夭雙手舞動,虛空諸多隱藏的陣法一一顯現,他在其中搜尋。
“你不是我族之人,我不能給你太多提示,但若果找不到,那就怪不得我了。”月落烏笑道。
“如果我找到了,你能和我離開嗎?”陳夭道。
“我也想……但是……”月落烏搖頭。
陳夭道:“做一個大古族的未來繼承人,那裏比得上尋常修士逍遙自在,與我同在,見證不一樣的修行之路。”
“四大古族中,也就搖氏宗家稀薄,族人萬分團結,不管是塵光氏還是我落月氏,內部爭鬥極為激烈,與那秋山氏也差不了多少。”月落烏歎道。
“這不像是修行人,倒像是世俗人。”陳夭停下來,諸多陣法中沒有第一碑的蹤跡。
“那就讓我做一個修行的俗人吧,我不能辜負父親的期待,還有……”月落烏沒有完,突然一笑,“你方才所言,似有能力找出第一碑?”
陳夭笑道:“獲取碑烙印,未必要將碑找出來。”
“你……”月落烏驚呼。
“不要忘了,我有第六碑,還得到第二碑與第五碑烙印,到對碑的了解,同代怕是沒有人能超過我。”陳夭盤膝坐下,將心神散入虛空。
與當初獲取第二碑烙印相似,他漸漸進入到一處看不見、摸不著、感覺不到的世界。
那是漫漫無際的昏暗,雲霧波瀾,濃鬱的生命氣息此起彼伏,仿佛蘊有無數強大的存在。
一麵碑緩緩升起,衝破雲霧。
它高大無匹,古老端正,一條條紋理成,正如其名,描繪出諸多花木蟲魚,每一個都活靈活現,像是在相應的諸萬物中抽取神韻凝成。
恍惚中,那似乎不是碑,而是無數生靈的神韻凝集的新生靈。
“第一碑花木蟲魚,他就坐落在皇城所在的大山中,這處偏殿是一個接觸的入口。”陳夭心中明了,按照以往的經驗,與這麵廣闊而富有生機的碑溝通起來。
一開始,第一碑對他有些抵觸,但他將第二碑和第五碑的烙印展現後,對方動搖了。
他又將第六碑的氣息釋放,第一碑認同了他。
那一條條滿含生機的絲線匯入他的元神,在他的意誌中勾勒出一道道神形。
僅僅數十個呼吸,在他的意誌中出現一團聚在一起的光影,世間每一種草木、每一種蟲魚,都能在其中找出影跡。
化繁為簡,隻一道影就能展現某一大類,和第二碑兩麵的圖刻一樣,以最為簡單,看似塗鴉般的手段,敘述地大道。
“第一碑烙印,我終於得到了。”他的神念回歸身體,睜開雙目,隻感覺對生命的存在有了全新的認識。
很多關於生命的原符、原咒,在元神中跳動,似乎隻要使出來,必然會必往日更有效果。
那些由他創造出來的修複與補充的陣丹,似乎可以再作調整。
“每一個碑都是巨大的寶藏,原始祖神的道果然不凡,我的境界還低,不能發掘它們真正的威能,但將來一定可以大放光彩,那可是原始祖神的道,如若不然,那些邪神為何極力爭奪。”他握了握拳頭,碑及烙印已得其四,就剩最後三個。
第三碑在秋山氏,第四碑在塵光氏,唯有第七碑至今不知在何處。
“和我一起走吧,我不想某你也和秋山氏當今宗長一樣。”陳夭道。
“真的不能離開了……”月落烏搖頭,微笑道,“你沒有感覺到嗎?”
陳夭微微一滯,方才心思在第一碑上,竟沒有發覺新生命。
月落烏道:“我真懷疑,你是不是真正的道族。”
陳夭道:“要當今宇宙最為接近原始祖神的人,怕就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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