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界門之匙與偷渡客
白玉戒指散發出的光芒將陳穆包裹了起來，當光芒失去之後，陳穆發現自己來到了一間書房模樣的房間，簡單的裝潢，一排滿是書籍的紅木書架，上麵擺滿了《周刊少年Jump》，《周刊少年Sunday》，《周刊少年Magazine》.……
一旁的茶幾上擺著薯片辣條快樂水等零食飲料，沙發上有道淺淺的人形凹痕，幾塊餅幹碎片靜靜得躺在裏麵。
“這就是中轉站？！不是某個肥宅的窩麽……”
正當陳穆轉身準備離開這個房間的時候，門開了，一個身穿白色毛絨睡衣的長發女孩提著兩杯奶茶笑嘻嘻得走了進來！
陳穆慌忙後退一步，正想解釋自己不是入室行竊的小偷，女孩卻神色淡然，率先開口問道：
“通過試煉了？”
陳穆聞言一愣，這才反應過來長發女孩應該和白袍人是一樣的存在。
“嗯……請問這裏是哪……你.……您是……”
女孩自顧自得走到茶幾旁，把奶茶放下之後，將拖鞋一甩大大咧咧得往沙發上一攤。
“你就是張浩的兒子？！”
正想提醒女孩沙發上有餅幹碎的陳穆心頭一震，驚訝得問道：
“你怎麽知道？！”
還未等他得到答案，身後房門又開了！
“小姐，你又喝奶茶？！我的份呢？！”
那標誌性的空白麵具，寬鬆的白色長袍，呃……還有一條印著草莓圖案的圍裙？！
家庭主婦款的白袍人發現了房間裏陷入呆滯狀態的陳穆，伸手主動打了聲招呼：
“哦！你終於出來了？！”
陳穆深深歎了一口氣：“是啊.……”
略顯淩亂的房間裏，陳穆看著自己左手掌心那個漆黑的羅馬數字l，開口說道：
“這個就是等階證明？”
“沒錯。”
白袍人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這個東西象征著你的身份，隻要你沒有主動放棄，就算手被砍掉了也沒關係，它會自動轉移到身體的其他地方！
現在的你相當於一個還沒出新手村的初級玩家，在冒險者的綜合實力劃分裏屬於一階冒險者，隨著實力的提升，會逐步進階到二階，三階，以此類推，一直到最高級別的七階冒險者。
對了，這個印記是可以隱藏的，平時你不想被人看到的話記得開啟隱藏模式。
另外，這個等階證明也是開啟原世界和昭夜城的鑰匙，方法和隨身空間一樣，通過意識操控，無論你身處原世界的什麽地方，都可以馬上傳送到昭夜城，但是在異世界就沒法傳送了，隻能等待自然排斥。
還有就是剛給你連上的冒險者網絡，這個相當於冒險者世界的互聯網，你可以用它查詢資料，與其他人交易，還能消除語言障礙等等，具體功能你自己回去慢慢摸索吧……”
陳穆閉上眼睛揉了揉鼻梁，努力消化著剛剛白袍人方才說的那一大堆信息。
“這些基本信息在冒險者網絡裏都能查得到，現在理解不了也沒關係，回去之後把基本手冊多看幾遍就知道了！”
“謝謝，我大致上明白了！”
陳穆對白袍人道了聲謝，隨後問道：
“請問，你們兩位就是七階冒險者嗎？”
白袍人將長發女孩丟在地上的漫畫放回書架上收拾好，同時輕笑一聲道：
“不是，我是孤仁，孤獨的孤，仁愛的仁，大家都管我叫孤仁先生，和你不一樣，我不是冒險者，你可以將我當做npc一樣的角色，我負責管理昭夜城和網絡的秩序，隻要你們不違反規定，我一般不會主動幹預冒險者之間的事情！
至於這位，她的名字說不說得看她心情的，不過冒險者們都叫她：‘月兒小姐’！嗯……她的情況比較特殊，既不是冒險者，也和我不一樣，解釋起來比較麻煩，不過她一般不怎麽管事，所以不用在意……”
見孤仁沒有細說下去，陳穆也不好追問，隻是猶豫了一下之後，他拿出那枚白玉戒指問道：
“孤仁先生，請問您知道這個東西麽？”
月兒小姐將頭從漫畫書裏抬起來，看了一眼那枚戒指說道：
“果然，你是張浩的兒子！這枚戒指是他給你的吧？！”
陳穆點了點頭，這確實是在十歲那年，生父送給他的東西。
“你們長得挺像的。”
“我爸爸以前也是……冒險者？”
孤仁點了點頭，略帶感慨緩緩得說道：
“界門之匙啊，無數冒險者夢寐以求的世界級道具，得到它等同於得到一個隨意進出的寶庫，當年張浩就是靠著這個東西，在不到兩年的時間裏，從一個默默無聞的二階冒險者爬到六階的位置，也算得上一個傳奇人物了。”
“.……這麽厲害的人，為什麽還會死在一場車禍裏，這說不通……”
陳穆微微低頭，有些難以置信。
“從常理上來說，他確實是死於車禍了！”
孤仁的麵具上自動打開了一個小孔，他把吸管伸進那個小孔裏麵，美美得喝上一口奶茶潤了潤喉，又接著說道：
“我跟你解釋一下吧，每一個突破空間屏障，穿越到異界的人，從某種意義上講都是原世界丟失的一部分，如果這部分出了意外，無法回歸的話，原世界會自動生成一個替代品，以確保原世界的正常進行。
打個比方，A穿越到了異世界，沒有完成試煉任務，並死在了那裏，或者是完成任務之後成為了冒險者，但又在原世界以外的地方死亡，那麽原世界就會自動產生一個生命體B取代A的位置，在原世界裏，所有與A有關的生命，在他們的認知裏，A的一切會自然而然得被B替換掉，B也不會意識到任何不妥，他不會具備冒險者的記憶和能力，完全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繼續A的生活。”
陳穆的大腦有些混亂，他忽然感覺手腳有些冰涼。
“所以，車禍的那個人是個替代品？！真正的他，在那之前就……”
孤仁點了點頭，緩緩說道：
“世事無常。”
“那……我媽媽是不是也.……？”
“許芸麽？我記得，那個嫁給張浩的小姑娘啊，當年他們兩個可是同期冒險者裏的風雲人物呢！”
“他們.……是怎麽死的？”
孤仁搖了搖頭，淡淡說道：
“我們不插手冒險者的事情，所以並不清楚他們夫婦二人的死因！”
“這樣啊.……”
“我們和你爸媽也算相識一場，告誡你一句，那戒指一定要藏好了，雖然我們兩個不感興趣，不過其他人可未必！”
月兒喝了一口奶茶，眯著眼睛提醒了陳穆一句。
“我知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知道就好，那接下來讓我們解決一下另一個偷渡客的問題.……”
說罷隻見孤仁單手對著陳穆遙遙一抓，還未等他反應過來，一股淡淡的黑煙從他身體裏鑽了出來，在孤仁的手心中匯聚到了一起！
“這是什麽？！”
陳穆大驚失色，他沒想到會從自己體內抓出這麽一個怪東西來！
“嗯，一個殘魂而已，不過雖然隻是殘魂，隨隨便便跑過來也是挺麻煩的，沒有建立契約關係的話，這種異界之靈對附身者容易造成精神上的影響，一個精神失常的冒險者很容易在原世界引起混亂的，那樣子收拾起來太麻煩了！
不過隨便抹殺掉也不好，畢竟萬一是你認識的人，我不喜歡徒添因果，所以是去是留，要問問你的意見。”
“問我的意見？當時是把它……等等，這是一隻……貓？！”
說話間，那些黑煙已經在孤仁先生的手裏凝聚出了形狀，巴掌大的身體，黑色的皮毛上帶著一點白色的花紋，從四肢和尾巴上開始攀爬延伸，最後匯聚在那個小圓腦袋上，形成了一個小小的“王”字……
“不，我想應該是隻老虎，”
孤仁仔細觀察了一下，很肯定得說道：
“沒錯，這是隻虎妖的殘魂！”
陳穆愣愣地看著那隻小貓模樣的虎魂，腦海中突然浮現出某個山野莽夫般的身影。
“該不會是……”
這時，那虎魂微微顫抖了一下，原本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一條細小的縫隙，渙散的目光落到了一旁的陳穆身上，它努力地張開嘴巴，用粗獷又略帶沙啞的聲音輕輕說了兩個字：
“靈蝶……”
這聲呼喚有如驚雷般在陳穆耳邊響起，他猛得上前想要抓住那隻小小的黑虎，雙手卻如同碰到空氣一樣穿了過去，無奈之下他隻能略微彎下腰，靠近那個虛弱的身影，帶著難以置信的心情問道：
“虎大威？！是你？！”
孤仁先生見狀便出聲問道：
“你朋友？”
陳穆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說道：
“算是吧……”
“它的狀況可不太好，應該是受到了致命的傷害，肉身被毀，神魂重創，可能是因為你和它之間存在某種聯係，才讓它的殘魂得以轉移，否則現在應該已經死得徹底了！”
“肉身被毀，神魂重創？！那靈蝶呢？靈蝶怎麽樣了？！喂！虎大威你醒醒！出什麽事了？！”
看陳穆急得焦頭爛額，恨不得把那小老虎抓起來晃幾下的模樣，月兒忍不住插嘴道：
“吵什麽啊？！這東西本來就半死不活又神智不清了，你叫再大聲也沒用！”
“可是……”
“可是什麽！它是你在試煉世界裏認識的吧，你有界門之匙，隨時可以再回到那個世界，那裏和外界時間流不一樣，等你回去的時候和你離開那裏的時間最多相差兩三天而已，先把它治好再問吧！”
被月兒這麽一訓，陳穆終於逐漸冷靜了下來，他點了點頭，對月兒的提醒表示感謝，看了看再次失去意識的虎大威，向孤仁問道：
“那現在怎麽辦？”
孤仁偏了偏頭，緩緩說道：
“你身上是不是中了某種法術？”
陳穆嘴角一僵，點了點頭回答道：
“對，這家夥對我施了一個叫做倀鬼血咒的法術！”
“難怪了……不過這也剛好，它應該有給你自己的血吧？”
看著瘋狂點頭的陳穆，孤仁輕笑一聲說道：
“那就好辦了，現在以它的狀況留在外界太久的話會自然消散，最好是和你建立契約，才能讓它待在你的身體裏好好休養，再想辦法治好它神魂上的傷勢！
建立契約本來是挺麻煩的一件事，不過現在它沒有意識，又剛好留了自己的血在你那裏，一切就好辦多了，隻要把那個血咒轉換一下就可以了！”
陳穆聞言不禁喜出望外：“真的嗎？！這樣就好了？！”
既能解除掉虎大威的倀鬼血咒，又能保住它的殘魂，給自己騰出緩衝時間，還真是一舉兩得！
“是啊，這樣就行了！”
“那趕緊吧，它都快開始散了！”
“好，那麽，”
孤仁向陳穆伸出了一隻手，食指與大拇指輕輕搓了搓，。
“承惠一萬五千血晶！”
陳穆：“……可以賒賬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