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一章：試煉之門
“這麽急？”敖鳳軒不禁怔了怔。
剛剛經曆了一場殊死搏鬥，險死生還，無論精神還是體力都下降到了最低點，難道……這就直接進行第三場試煉嗎？
“沒關係，走吧！”念傾狂一手按上他的肩膀，心中卻微微一沉。
的確是，太急了一些，除非……拂柳大陸發生了什麽事，迫使他們不得不立刻推出殺劫之主！
敖鳳軒皺了皺眉，但終究還是沒說什麽。
“你倒是鎮定。”柳離跟在後麵小聲道。
“本來情況就對我不利，若是連冷靜都失去了，不是更不利了？”念傾狂淡然道。
“你！”柳離瞪了她一眼，忽然將一個小東西往她手裏一塞，扭頭就走，“你就死在裏麵好了！”
念傾狂笑了起來，攤開手掌，隻見柳離給她的是一塊紅色的玉石，呈水滴狀，十分圓潤可愛，皮膚上還能隱約感到玉石的溫度。
“竟然是暖玉。”敖鳳軒訝然道。
“暖玉？對於試煉有什麽作用？”念傾狂仔細觀察了一下，塞進胸口，貼身收藏者，果然，暖暖的氣息沁入心口，疲憊的精神頓時紓解不少。
“暖玉除了恢複疲勞之外，最重要的是能守護頭腦清明，是防備精神攻擊的重要道具。”敖鳳軒道。
“精神攻擊麽……”念傾狂喃喃自語著，用力一捏拳頭。看來她的猜想是沒有錯的，而柳離那個小丫頭，嘴硬心軟！
“就在前麵，準備好了？”敖鳳軒忽然停下腳步，回頭道。
“嗯。”念傾狂點點頭，本來也沒什麽好準備的。
再走幾步，穿過一道石門，卻見空間一下子小了很多，十丈見方的山洞裏，除了他們進來的路，就隻有一扇個容一人勉強通過的窄門，裏麵黑沉沉的，看不到任何情況。而如今，門口處站著一個白發白袍，白須都拖到了地麵的老人。
“二長老，鳳軒回來了。”敖鳳軒對著老人恭敬地行禮。
“嗯，念傾狂，是嗎？”二長老一手摸著胡子，一邊點點頭，讓出了門口，“這就是試煉之門，進去吧。隻要你通過它，拂柳境地就認可你是這一代的少主。”
“二長老，我……”敖鳳軒張口道。
“那是她一個人的試煉。”仿佛知道他要說什麽，二長老打斷道。
“敖鳳軒，恐怕你陪我進去也沒有用。”念傾狂輕笑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不論多少人進入這道試煉之門，都隻會接受各自的試煉，彼此不相影響，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小心。”敖鳳軒看了她好一會兒才道。
“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婆婆媽媽了。”念傾狂一勾唇角，大步走了進去，隻道，“等我回來。”
敖鳳軒一直望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終於化作一聲悠悠的長歎。
“敖鳳軒，你的心亂了。”二長老緩緩地道。
“長老……”敖鳳軒怔了怔，張口想要說什麽。
“來下盤棋吧。”二長老說著，盤膝在地上坐了下來。
“是。”敖鳳軒心頭一凜，在他對麵坐下。
兩人之間一片空空蕩蕩，並沒有任何棋盤棋子。
“便由你執黑，開始吧。”二長老閉上了眼睛，淡淡地道，“估計下完一局，也該有結果了。”
“是。”敖鳳軒答應一聲，迅速清空了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勾勒出縱橫線條和黑白棋子，沉思一陣，首先道：“天元。”
“第一子便下天元？”二長老霍的睜開眼睛，目光中精芒暴漲，許久才點頭道，“看來你是下了破釜沉舟的決心了。”
“決心……早已不可移。”敖鳳軒平靜地答道。
“好好……”
另一邊——念傾狂走進試煉之門，卻發現門內並不是想象中的一片黑暗，而是一個五色流光的迷幻世界。
看不到哪裏是天，哪裏是地，也感覺不到自己是否在往前走，還是原地打轉。
胸口的紅玉發出暖暖的光，安定著躁動的心神。
忽然間，四周的五色流光一陣急速旋轉，刺眼的光芒讓她趕緊用手遮住了眼睛。
好一會兒，光芒散去，漸漸可以看清周圍的景物，耳中也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這是……
“烏拉~烏拉~”刺耳的警報聲響徹整個基地，呼喝聲、軍靴在走廊上疾奔而過的聲響，交織成嘈雜的樂章。
念傾狂看著手裏的古玉，呆愣了幾秒鍾才回過神來。
沒錯，這裏是M情六處的研究所，麵前是被打開的保險箱，而自己拿的，正是這次的目標，古玉。
剛才是怎麽回事？似乎隻是一瞬間，又似乎……已經過去了很久很久，那一切的經曆，真實無比，就像是親身經曆過的一樣，是這塊神秘的古玉造成的精神幻境嗎？
念傾狂皺著眉，隻覺得腦中一團混亂。
試煉之門……如果試煉之門將自己送了回來，那為什麽隨身攜帶的滄浪劍、暖玉和皇九黎娃娃都不見，連衣服都變回了當初那件，甚至頭發的長度也是！
那麽，果然那邊的才是幻境？
“冷煞！好了沒有？我們快擋不住了！”隻聽戒指的通訊器裏傳出同伴氣急敗壞的聲音，與之呼應似的，外麵的槍聲更加密集。
“東西到手了，大家按原定計劃撤退！”念傾狂定了定神，冷靜地發布命令。
不管真的假的，目前的這關都要先過去，總之，撤退再說！
閃到門邊，她輕輕地將門移開一條縫，用力將一顆微型炸彈丟了出去。
“轟～”隻聽一聲巨響，研究所房頂的牆灰像下雨般落下來，連牆壁都一陣陣顫抖著。
“冷煞！你放了多少炸藥！”不遠處有人怒吼道。
“炸藥都是天機做的，不要問我。”念傾狂冷冷地答了一句。
“跟我來！”那人冒著濃煙衝過來，卻是個二十出頭的青年男子，正是前世的同伴。
外麵已是亂成一團，爆炸引起的濃煙和塵土彌漫著整個研究所，讓人幾乎看不清三米外的景物。
念傾狂扔得很準，炸藥剛好炸斷了連接二樓的樓梯，追兵從另一處樓梯繞路追上來至少要多花三分鍾時間，而這個時候，每一分每一秒都珍貴無比。
向來負責行動策劃與情報的冷微早已將地形爛熟於胸中，盡管視線不清，他依然帶著念傾狂直奔扶欄邊。
“走！”念傾狂將戒指中的鋼絲勾在二樓欄杆上，戒指則拋給冷微。
冷微點頭，借力一躍而下，輕鬆落地，鬆開鋼絲。就在這一刻，走廊的一端已湧上來無數荷槍實彈的M軍。
念傾狂深深吸了口氣，跟著跳下，人在半空中，手腕用力，將打了活結的鋼絲抖開抽回，斷了M軍追下來的路，當然，他們可以重新花三分鍾再從另一個扶梯追下去。
兩人在通道中一陣狂奔，沿途避開紅外線和激光掃描，順手解決掉落單的M軍，一口氣衝到門口。
“吱——”隨著刺耳的刹車聲，一輛塗成迷彩色的防彈裝甲車拐了個180度的彎，猛地停在他們麵前，前後車門一起甩開，隨後駕駛座的窗口探出一個短發女子的腦袋，喝道：“上車！”
“謝啦，太陰。”冷微笑嘻嘻地鑽進副駕駛座。
念傾狂落後一步，一把抓住車門，踩上橫檔，通道門口已經出現M軍的影子。
太陰毫不遲疑地一腳將油門踩到底，裝甲車像發瘋地野馬一樣跑上了公路，直撞開三道護欄，呼嘯而去。
“呯呯呯呯！”無數槍彈掃射在車尾的擋風玻璃上。
念傾狂借著車身掩護躲開流彈，順著車子一個急轉彎的離心力，將自己甩進車內，用力關上車門，這才吐出一口氣。
“抱歉抱歉，還好吧？”太陰爽朗地笑道。
“死不了。”念傾狂冷淡地回了一句，重新將有些散落下來的長發紮起。
“這活兒還真不好幹，回去一定要爭取個帶薪休假。”冷微輕鬆地道。
“又不是天天出任務，沒事你還不是日夜泡在紅燈區，休假不休假有什麽相幹。”念傾狂不屑道。
“唉唉，真是無情，好歹生死夥伴一場啊。”冷微誇張地哀歎道。
“我是基因改造人，本就無情。”念傾狂閉上了眼睛。
“呃……”冷微頓時被堵得無話可說。
“MD，還真是陰魂不散！”太陰突然咒罵了一句，喝道，“抓緊，我要加快速度了！”
話音未落，本就超過了一百碼時速的車子幾乎又加速了一倍！
“喂喂！太陰！這是十八夾盤山公路啊，你不要命我還要！”冷微哇哇大叫道。
念傾狂穩如泰山地坐在後座上閉目養神，前麵兩塊活寶的吵嘴，後麵追擊的炮火，子彈打在車身上的悶響，似乎都和自己隔了一個世界似的遙遠。
明明是出生入死無數次的搭檔，可是……為什麽總覺得少了點兒什麽？不是沒有默契，隻是……缺少一份心靈相通的感覺，似乎有另外一個人，隻要她一回頭，就能看到他在不遠處，隻要她一個動作，甚至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她所念所想。
“冷煞？怎麽了？沒受傷吧？”冷微趴在椅背上擔憂地道。
“沒事。”念傾狂豁然一省，搖了搖頭，偏頭望去，隻見太陰的車技已經擺脫了追擊，正行駛在一條村道上。
“冷煞，武曲已經安排好了專機，我們馬上就回國。”太陰高聲笑道，“冷微，明天晚上你就可以抱著你的長腿妹妹睡覺了！”
“嗯。”念傾狂應了一聲，摸摸胸口的古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