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愛馨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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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聲音,酒愛馨笑意漸濃,他來得速度比自己預計還慢上幾分,看來還真是對自己放心啊。
眾人看向聲音來源,隻見一著青衣男子,翩若驚鴻,婉若遊龍,無雙俊容,正是這酒家當家酒無驕。
“酒當家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不知此次酒當家突然到訪所謂何事呢?”縣令微愣,隨即迎了出來,聽得他得那句‘她不會認罪的。’心中更是一驚,分辨不出他究竟隻是替這女子出頭還是此女子與酒家有所關聯。
若是後者,怕是這次他闖下大禍了,他眼尾撇向那女子,見她不自禁流露的笑意,心中更是忐忑不已。
“我是來尋人的。”酒無驕笑著徑自走向酒愛馨,他的帷帽早在進門時候就脫去了,“馨姐,玩得可還開心?”
他不言一句她是酒家的人,卻是在問話中完全地袒護著她。
“還好,就是這衙門感覺好浮誇,比起咱家都不遜色呢,看來是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呢。”酒愛馨揶揄笑道,“無驕,你似是比我之前見你的時候又俊俏了幾分呢,嗯?比以前又多了幾分溫和,看來那傳聞是真的,怎麽?遇到心上人,從此冷冽變溫柔了?”
“馨姐你不也還是風采如舊麽。”酒無驕無奈笑道,這人一如往昔,還是這麽好眼力,“那我們便回去府中?三老爺子也等著你呢。至於衙門這,我替你便好,你是咱酒家的人,想是縣令大人應該有些誤會。”
酒無驕的視線投向聽著他們對話的縣令大人與夫人。此時他們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似是知道了眼前他們先前口中的刁民真的與酒家有關係。
“別這個了,這等我回去之後再跟大王便好,我的刀穗還沒找到了,帶我去這附近再轉悠轉悠嘛。”酒愛馨跟他撒嬌道。
“好,就猜到你會這麽,知秋。”無驕笑笑,讓帶著帷帽的夏知秋上前,“馨姐,這就是我給你找的陪伴,他名為夏知秋,是我的朋友,暫時是咱酒家的副管家,讓他帶你四處逛逛。”
“夏知秋見過馨姐。”夏知秋跟她行了一禮。
“好,知秋,咱們走!”酒愛馨拉著夏知秋便想往外走,縣令此時呐呐向前,“在下先前有眼無珠,不知姑娘是酒家的人,與內子有些誤會,在下跟您道歉了。在下與酒府向來交好,還望姑娘勿要把此事放在心上。”
縣令眼神示意,想要自己夫人上前跟自己一起致歉,哪想到這縣令夫人站起身,走到他們麵前,語帶不屑地隨意敷衍道:“也許是誤會了。”
本也不打算再理會他們的酒愛馨見此揚眉一笑,“也許?看來縣令夫人對於此事不打算就以誤會結束?吧,你是怎麽想的?”
“妾身本為女子,無官無職不該多話,可在玉石店的那種情況下,姑娘你現兵刃,妾身自是認為你是來刺殺我的凶徒,可你也不加辯解,到衙門也隻是言及左右,這怎能讓人不心生疑惑?而且眾生平等,不可能酒當家一來就這是誤會吧?”縣令夫人突然之間淚眼婆娑,跟酒無驕行了個禮,“酒當家勿要介意,妾身此言並不是針對您,隻是妾身受了這驚嚇,也隻想求個公道而已。”
酒愛馨噗嗤一聲笑出了聲,這縣令夫人演技可真是一流,公道?還敢提這兩個字,若真有公道可言,怎會一開始就給自己定了罪?這可真不可不謂是給了台階不懂下,還想要倒打一耙的經典例子啊。
“縣令大人,請問你覺得你夫人的意見得對麽?”無驕冷然一笑,自己本想就這樣擺平,這女人真是真到了極致,竟然出這樣的話語,這不是上趕著要送死麽?
“不不,哎呀我的姑奶奶,這個時候你還給我添什麽亂啊!”縣令一把拉過他夫人,連忙賠笑道:“不是不是,內人哪敢這麽認為,她不過婦道人家,酒當家和這位姑娘別計較,花兒,還不快點跟二位道歉!”
縣令夫人氣極背過身,就是不理會他,淚如泉湧,看起來甚是淒美可憐,“妾身悔不當初,沒有聽爹爹的話,人男子多風流,妾身還以為夫君是例外,沒想到你也是這種男子,看到美貌姑娘就什麽都是誤會了,妾身可是擔驚受怕了一路啊!現在想來,果真如爹爹所言,妾身悔不當初啊……”
“夫人,為夫對你的心日月可鑒啊,來,乖,別鬧了,快快給二位賠個禮就好,”一邊是自己寵愛的夫人,一邊是明麵上帶著笑意的酒家人,兩邊都不可得罪,可真要選擇其中一邊,那肯定是不能得罪這酒家人,否則自己這仕途也就告終了。
至於自己妻子,此事過後再好生安撫她,買幾件華貴衣裳哄哄便是。
“妾身隻求個公道!”縣令夫人扭開臉,就是不理他,她仗著自己一向受他寵愛,此時態度變得愈發強硬。
“你!”縣令大人見她這般不識趣,也是怒了,一個巴掌便想往她臉上揮去,讓她清醒清醒。
酒愛馨聽著他們這你一言我一語,本還有些性質,此時見縣令如此作為收斂了臉上的笑意,上前以刀柄擋住了縣令的手,麵對不識武功的縣令,她隻用了一成內力,雖然如此,縣令的手臂仍是被震得有些發麻。
“雖然我也不喜歡縣令大人你的夫人,但比起縣令你這虛與委蛇的麵相,她這有話直言的性子我還是有幾分欣賞的,更何況這動手不是身為人官、身為男子、身為丈夫該有的做派。”酒愛馨難得正了臉色,嚴肅道,“我又亮出我的彎刀了,你是不是又要我意圖謀殺朝廷命官了?”
“不不不,在下哪敢,酒姑娘教訓得是,在下惶恐。”縣令深諳這為官之道,雖然心中是有些憤憤,卻也忍了下來,勉強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麵對這重話都不敢應一句的縣令和被夫君的行為嚇得呆愣的縣令夫人,酒愛馨隻覺一個頭兩個大,她向來不愛管這些事,要怎麽懲罰也不知輕重,求助的眼神可憐兮兮地看向酒無驕。
“馨姐,這裏就交給我吧,你跟著知秋去逛吧。”酒無驕溫和地道,“別壞了你的興致。”
“好吧,既然如此,知秋,跟我來!”酒愛馨像是擺脫了一個大包袱一般,拉著夏知秋便出門去,衙差也不敢攔,就這樣讓他們離去。
“縣令大人,有些話不好傳出,我們入裏再談可好?”無驕微微笑道,“縣令夫人若不介意,也一起入內聽吧。”
有些事情,還是清楚得好,否則這不就是看起來真的如那夫人所言,仗勢欺人?
“但憑君意,酒當家請,還不快去倒茶!”縣令連連點頭,轉頭對著春紅吼道,扶著自己夫人稍落後無驕一些距離。
春紅便馬上撒腿疾行,自己服侍的這般受老爺寵愛的夫人也差些被老爺所打,自己更不用,隻怕再慢上一些,那巴掌就要往自己臉上揮去了。
等春紅奉上茶,識相地退出去後,整個大堂就隻餘他們三人。原本用於定罪判罰的官堂周圍放置著一些棍棒等刑具,背後那正大光明的牌匾讓縣令突然有些發慌,此時此刻似是比起坐在側席的酒無驕更像等待審判的罪人一般。
“喝茶,酒當家喝杯茶潤潤喉……”縣令開腔,傻傻笑著。
“大人,我給你講個故事可好?”無驕捧了茶盅淺飲。
“哎,酒當家有這閑情,在下當然樂意。”縣令往前傾身,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認真模樣。
“十年前,大王最疼愛的四王子剛剛成年,帶著他的未婚妻去打獵,一個意外,差點中箭,那時候懂武的未婚妻撲了過來,讓他躲過了那致命之箭,但箭從他的未婚妻額上擦了過去,從此她那未婚妻的額上便多了道疤。”無驕到此,故意頓了頓,看向二人臉上的表情。
疤?縣令與縣令夫人一同聯想到適才在那位酒姑娘額上看到的那道疤痕,二人相視一眼,縣令吞了口唾沫,聽無驕繼續著。
“雖然大王心中還是對這個未來的兒媳婦十分滿意,四王子更是願意不離不棄,但那時的大臣以毀容者不得迎娶,否則會觸犯怒這條名義,數十位大臣聯合上書,要求大王悔婚,偏生那時候突然又傳來了邊疆敵襲的消息,百姓們都認為這就是這破相引起的惡果,民情洶湧之下,那未婚妻不願他們難為,親自做出了一個決定。”
無驕的聲音柔和得如溪澗清泉,在故事的述中高低起伏,他自己似是也代入到了當時的情境之中,那時候才十六歲的馨姐,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該有多麽無助……
“她入宮向大王請命,要親自去邊疆驅敵,因武功低微,不知生死,請大王收回當時的賜婚指令,在三日三夜的絕食請求後,大王與四王子終是接受了這個倔強女子的請求,四王子把自己的彎刀贈予她,大王親封她為愛馨公主,允許她佩刀入宮。”無驕笑了笑,“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他們二人早已被無驕這一連串的陳述得心驚膽戰,喃喃不出一句話。
“公主,便是皇帝的女兒才有的稱呼,即是公主,又怎可與王子一起?這個冊封,看似獎勵,實際已把她的愛情抹殺了。那些日子她作為夏將軍的副將,在軍中威嚴已立,百姓心中對以前的那事早已忘得一幹二淨,但大王一直認為愧對於她,因此隻要她有所求,就必有所應。”酒無驕罷,一口飲盡他杯中的茶水,站起身拂拂衣服下擺,“無驕言盡於此,你們好自為之。”
縣令癱軟在地,想要笑卻怎麽都笑不出來,自己竟然得罪了這個軍中唯一的女子,大王最疼愛的兩位公主之一的愛馨公主……他怎麽就這麽傻,怎麽就沒想到呢?他當時有聽過愛馨公主的名字,還私底下恥笑過身為女子偏要混到男人堆裏,簡直不可理喻,難怪高齡仍是沒人求娶,卻是萬萬沒有想到今日便讓她遇上了這個離經叛道的愛馨公主……
“我……在下恭送酒當家……”縣令想要撐著地板站起身,卻怎生都使不著勁。
“縣令大人勿用送了,你如今隻要好好想想,若是有王宮之人前來詢問你,‘為何愛馨公主佩刀會被縣令夫人當成刺客,還被帶回衙門了啊?愛馨公主可是得了王命,難道你這衙門比王宮還要尊貴?’這個問題要如何回答才是呢。”無驕走至門前,突然回身狡黠笑道,“還有這衙門的裝潢,比起酒家也不逞多讓呢,大人一個月一百銀的俸祿,不知道是從何來得銀兩呢?”
聽得他這般問話,本已快要站直身的縣令又軟了身子,哆嗦不停,自己先前一直的好運氣難道就這樣一子錯,滿盤皆落索?
無驕離去後,縣令夫人攙扶起了縣令,驚道:“老爺,我們現在要怎麽辦啊?”
“你還,還不是因為你,給我惹了這麽大一個麻煩回來!”縣令惱怒吼道,事關重要,縣令夫人也不敢回嘴。
“那咱們現在能做什麽啊?”縣令夫人怯怯問道。
“來人來人啊!”縣令突然朝著外邊大喊,隨即幾位衙差奔了進來,“你們幾個,一個區找裝修工匠,一個去賬房領銀兩……不這個還是由我去,你們幾個隻管找工匠,快去快去!”縣令風風火火地布置著,自己也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還有你,你快去將我買給你的那些名貴的衣裳啊、首飾啊,反正超過五兩銀子可以買到的東西都通通給我處理掉!”
“可是!那些有些都是這個鎮上獨一無二的,妾身舍不得丟!”縣令夫人一聽要丟掉她那些名貴的寶貝,無法抑製地哭得梨花帶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