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要懷疑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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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岩派眾人灰溜溜離開迎豹客棧後,徐老爺子吩咐二們稍作收拾也就繼續營業了,那群熟客們似是都見慣不怪這種場麵,毫不介懷地坐著大吃大喝起來。
“哎,這麽忙的時候虎子偏偏今日又給我請了假。”徐老爺子抹了抹臉上因忙碌密布的汗水,跟慕英和青瑤二人道,“二位,老爺子招待不周,你們就自便,要吃什麽老爺子親自給你們做去。”
“老爺子,不麻煩了,我來幫你。”青瑤拿過放在收銀櫃上的紙筆,轉眸對慕英續道,“公子,快去和那位白掌門道歉。”
“哦哦,對啊,老爺子,剛剛二樓的那位客人住哪間房啊?”慕英本也想一起幫忙,被青瑤一提醒,便向徐老爺子道,“我有些私事找他。”
那滿頭白發甚是顯眼。徐老爺子對他的印象也是頗深。
“那位客官啊,就在子第三號房裏,可好像不止他一人,要不少爺你帶他到隔壁你們專屬的字第二號房單獨話吧。”徐老爺子建議道。
“沒事,不是什麽重要的話,我直接去就好。”慕英抬腳往樓上走去,不忘笑著道,“青,你等我完就來幫你。”
“哎呀,這怎麽可以!”徐老爺子頓頓足,見青已經開始替人點單,更是焦急,“你們身份尊貴,怎可替我這糟老頭幹活呢,這不折煞老頭了麽……”
“老爺子,我適才的筷子不心弄壞了你的牆壁,那就且當我在給你賺回這修理的費用吧。”青瑤拿著菜單往廚房而去經過徐老爺子的時候在他耳邊笑道,“老爺子,有人要結賬咯,你別愣著不動了喔。”
徐老爺子阻止不了他,見陸陸續續客人結賬、入門,忙起來又顧不上繼續勸,隻覺自己的腦袋都要轉不過來了,轉眼又見青瑤與那些客官們開心地聊著著,不由得勾起嘴角,這青真是個寶,與之前自己見過的大姐一樣,都有著像太陽一般溫暖的力量,在不知不覺間身邊便吸引了許多人。
慕英上了二樓,敲了敲門,裏麵傳來焦急的感慨聲:“是四麽?還有大夫麽?快快進來!”
他奇怪地推門而進時,房內一共三人,見不是四,而是一戴帷帽男子,眾人都有些失望,那些人警惕地看著他,“你是誰?”
“在下英慕,眾位應是白鷹派的吧?英慕與白掌門有一麵之緣,是特意來找白掌門的,不知白掌門方不方便?”慕英禮貌地道。
見他模樣不似作偽,那些人才放下心來,其中一人麵露擔憂之色,“兄台,在下是白鷹派大弟子白龍,我們掌門這時不方便見客,還請兄台見諒。”
“不方便?”慕英見他神色不對,繼續追問道,“英慕適才若是沒聽錯,是聽到‘大夫’二字,不久前英慕還見白掌門身子健壯,不知是突然出了什麽事嗎?若是大夫的話,英慕還認識不少。”
旁邊一人突然間湊到白龍耳邊低聲道:“大師兄,我覺得這人來路不明,又是戴著帷帽不敢見人,師父在這裏也沒有過有什麽朋友之類的人物,他是怎麽知道師父的身份呢?弟認為很是可疑,師父的事還是別告訴他為好。”
白龍聽了白蘊的話後似是有些猶豫,白蘊的話似也沒錯,但這人若是有敵意的話怎麽就這樣大搖大擺地過來呢?師父如今情況不佳,自己在這虎子鎮也是人生地不熟的,這人突然過來還他認識大夫,那該不該和他如實呢?
最終師父的性命勝過了白蘊的猜疑,他合上門,帶著慕英來到床榻前,床上躺著的儼然就是白掌門,隻是他臉上沒有了一直以來的意氣風發,印堂發黑,嘴唇發白,看著甚是虛弱。
慕英雖不擅醫,但畢竟出生在柳家堡,簡單的藥理他還是懂一些的,他上前替他把了把脈,經脈不通,脈搏時強時弱,四肢僵硬,這通通都是中毒的病症。
“你們等等,我去找人來,莫要讓人靠近你家掌門。”慕英罷,疾步下樓,找到了青瑤,他來不及詳細解釋,草草一句,“白掌門中毒了。”
青瑤一怔,跟著他上樓,她一見他臉色便知他中毒未深,可這是**啊……她向前,正想替白掌門把脈時,被一人攔住了。
攔住青瑤的正是適才在白龍耳邊話的白鷹派的二弟子白蘊。
“你們不能再靠近我師父了!”白蘊低聲喝道,“師父的毒就在這迎豹客棧突然才有的,還不知道你們是不是同謀,想要在把脈時候置師父於死地,一切等大夫前來再!”
慕英想要爭辯些什麽,被青瑤按住了,“沒事,公子,就讓他們等大夫來。”
實話,他們兩個無名之輩,若是人家輕易相信了他們,反倒讓她覺得他們白鷹派的危機意識太差。
“那白掌門的毒?”慕英在她耳邊輕聲問道。
“沒事,**不會一下致死。”青瑤回答道,聲音是通過傳音入密的方式傳到慕英,其他人都聽不到,“這個時候若是不明不白地解了毒,怕是以後還會再有,還得先了解情況。”
青瑤拉過慕英就坐在飯桌前,這裏的飯菜可能是因為白掌門突然暈倒的原因還未來得及讓人收拾,這些菜肴中其中一道菜引起了青瑤的注意。
那盤菜原本應該裝著的是糖醋排骨之類的肉食,剩餘的湯汁那顏色異常豔紅,而那糖醋排骨隻有其中一碗有剩餘的一半,青瑤不為意地把那塊剩餘一半的排骨夾起,湊近聞聞,不覺勾起微笑,原來這毒就在這排骨中,懷中的布袋中的蔥似是聞到自己最愛的毒物的味道,也開始有些躁動。
“你幹嘛隨便亂動?”又是這白蘊,他見青瑤夾起那塊排骨嗅嗅,有些慌張,連忙過來阻擋。
“嗬,青隻是覺得,這排骨的顏色好鮮豔,不免多看了兩眼。”青瑤淡笑應道。
白蘊呐呐窒語,見她沒有其他動作,這才哼了一聲回到師父的床榻邊上。
這些白鷹派的人,除了這一直提出意見的人外,白龍與另一名男子倒對他們沒什麽敵意,他們一直擔心地看著床榻上的師父,生怕有什麽變故。
“青,這排骨發現什麽了嗎?”慕英見她嘴角那抹笑意,知是這半塊排骨有問題。
青瑤正要回話,卻聽得蹬蹬蹬蹬的腳步聲疾行,不一會兒,房門便被急急燥燥的一人推開了,那人衣著與他們白鷹派無異,想來就是其中一名弟子,後麵跟著一背著藥箱、氣喘籲籲的大夫裝扮的人。
白龍欣喜地喚道:“四,你可算回來了!”
來人正是他們這的四師弟白派。
“大師兄!我把陳氏醫館的大夫請來了!”白派急切地問道,“師父怎麽樣了?有醒過來嗎?”
“大夫,這邊請!”顧不上寒暄,白龍帶著大夫來到床榻前,大夫剛把手搭上脈搏不久,便臉色凝重,讓弟子們都擔憂萬分。
“大夫,師父他……”白龍哽咽著問道。他從便是由白掌門帶大的,與白掌門感情甚好,見大夫表情,以為師父凶多吉少,話未完便不下去了。
“白掌門的毒已中得甚深,藥石無靈,請恕在下無能為力,還請各位另請高明。”大夫搖了搖頭,“在下勸各位還是趁早準備好身後事吧。”
“什麽!”白蘊撲上前去,在師父的床榻邊上哭得哀傷,白龍突聞此噩耗,隻覺悲從中來,如五雷轟頂,踉蹌著腳步,差一些站不穩跌倒在地,三弟子和四弟子也是一臉悲意。隻有慕英與青瑤知道白掌門並不會有事,才一臉淡定地坐在桌前。
這種畫麵大夫見得多了,黯然地歎了歎氣,哀道:“各位還請多保重。”罷,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大師兄,師父是不是真的沒救了?”剛滿十六歲的四師弟哭成淚人一般。
白龍嘴張了又合,不知道能些什麽,他自己也還未從這噩耗中恢複過來,“我……我……”
他突然想到了什麽,眼神定了定,“二師弟,你和三四他們在這裏照料師父,我去找大夫!”
“大夫?可是這陳氏醫館的大夫已是虎子鎮最出名的醫館了!”白蘊一怔,反問道,“你還能去哪裏找大夫!”
“柳家堡!我就算死也要請他們來替師父來治!”白龍急著應道,隨即想要離去。
“我能治。”青瑤淡淡開口,“大夫也來了,我可以治了麽?”
白龍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話語震驚了,隨即內心又起了一絲希冀,“你真的能治?”
“大師兄,別聽這子信口開河,人家陳氏醫館大夫都治不了,他一個少年能治?”白蘊怒目直視青瑤,一邊又和白龍著。
“既然大夫都已斷定藥石無靈,那麽就由青來試試也無妨,治得了那是好事,治不了那就是注定。”慕英徐徐開口,“不過青的話,隻會有好事不會有那注定,她可逆改命,白龍,你信麽?”
本還有些猶豫的他聽了慕英這話語後下了決心,大不了死馬當活馬醫,而且他總覺得這位青看起來不像在謊的模樣。
“在下信!還請青兄弟救救我家掌門!”白龍來到他們麵前,懇切地續道,“就算要白龍這條命,白龍也認了。”
“報酬並非你的命。”青瑤站起身,“我行醫時不許旁人在側,但若是不讓你們看著又怕你們不放心,這樣,白龍你留下來,其他的先到門口等著吧。”
“大師兄!這子分明不懷好意……”白蘊總是不放心這個看起來十分淡然自若的男子,總覺得自己的計劃會被她全盤打亂,他阻攔的話語未必,卻被白龍打斷了。
“二師弟,三四,你們都先出去。”他這話時候麵容冷峻,難得擺出了大師兄的威嚴,白蘊還想些什麽,被白龍的一個冷冷的眼神震住了,三弟子便拉著他,與四弟子一同出去了。
“就醫過程,不可以話和行動。”青瑤對這個一臉悅色的白龍印象還是挺好的,在所有人都覺得師父沒辦法救的時候,是他想到了柳家堡,也是他相信了她,否則白掌門是真的沒辦法救了。
“好!”白龍答應下來。
青瑤走向床榻,慕英拉過他坐在一旁,聲地寬慰他道:“沒事的,青醫術高明著呢,白掌門是有仁義的好人,定會安好無恙的。”
白龍心裏有些疑惑,師父仁義不假,可不為人道。他們是怎麽知道的呢?但同時他也有些安心,既然他這般勸,便是證明他們確實不是來偷襲自己師父的奸賊。他的疑惑正想問出口,卻聽得慕英‘噓’了一聲,原來是青瑤開始醫治了,他也噤了聲。
醫治的時間並不久,對於青瑤而言,這毒還沒有之前海棠所中的那個秋海棠之毒那麽難解,她先是探了探白掌門的脈搏,斷定他所中的毒的深淺,然後再用銀針在白掌門胸前、頭上分別插了好幾處穴道,內力一運,白掌門印堂上的暗黑迅速地消退,蒼白的嘴唇也慢慢變得有血色了。
青瑤拔針,再次探向他的脈搏,那本是忽強忽弱的脈搏也開始變得正常起來,雖然還有些虛弱,可毒已基本不是大問題了。
“約莫一炷香時間,白掌門就會醒來,毒我已給他逼到了腹中,隨身體慢慢排出就好,我這裏寫著藥方,每日一次,空腹飲用,連服三日,其毒自解。”青瑤跟白龍道。
白龍欣喜地應道:“師父沒有生命危險了?”
“暫時沒有,但隻要你們沒找出下毒人,難免保證以後。”青瑤沉顏凝眸地道。
“青兄弟的意思是?”白龍有些恍惚。
“白掌門所中之毒,是慢性毒,而且隻能通過飲食吸入。”青瑤揚眉一笑,再作提醒,“先前如何暫且不管,今日你們一共就這五人在房間中一起飲食,下毒的人不正是你們四師兄弟中的一位,或是兩位聯手?又抑或是全部都參與了,這就不可得知了。”
她的話如巨石一般狠狠地往他的心理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