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遇任雋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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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行走在這道上,道看起來是絕路,隻有少數的人知道此處有處用杉木圍起來的地方,隻要穿過那,再走上一段路,便能走到柳家堡的後門。
見沒有人跟著他們行來,慕英與青瑤便施展起了輕功,不過半個時辰,便接近柳家堡了。
抬眸間,即見碧空如洗,花影扶疏,此處還是個花草爛漫的山間,盛開的花朵香氣蔓延了整條道,陽光透過梧桐樹上的間隙零零落落地撒在路上,越來越接近申時,他們的影子也開始逐漸拉長。
青瑤突然間停住了腳步,連帶著慕英跟著踉蹌了一下,他站穩身子,疑惑的眼神看向青瑤。“瑤瑤,怎麽了?”他見青瑤臉色凝重,似是在傾聽著什麽動靜,“有人跟蹤?”
“不,還不確定是不是我的幻覺。”青瑤凝神聽了一會,沒發現任何動靜,“也許隻是我剛好聽到了這樹葉響聲,以為是人在施展輕功,應該是我的幻聽。”
“你呀,就是太多東西都壓在自己身上,才精神太過緊張,容易出現幻覺,就像這次,為了鳴凰,又獨自去那酒府,雖然有無驕在身邊,可你得再帶些人在身邊,不然真的出事了,我們這遠在中原的人怎麽來救你?”慕英又是心疼又是略略有些責備。
她定是,這段時間又沒有好好休息,才會這般精神緊張,昨夜去了那公孫山莊,今夜還得又忙上一會。這般不注意自己身子,她自己不心疼,他可是很心疼的。
“哥哥,你太誇張了。”青瑤吐吐舌頭,“無驕和你一樣,把我看得死死的,我哪會真的獨自一人呢?就隻有昨晚熬了熬夜,其他時間我都有乖乖睡覺喔,不信你問蔥。”
蔥從它懷中的布袋鑽了出來,彎曲著身子,搖搖它巧的三角頭顱,似是在否定她的話。
“你看!青都你撒謊了!”慕英指了指蔥的頭,嘟嘴道,“蔥最通人性,定然不會撒謊的。”
青瑤正要些什麽,眉毛又是一蹙,“不對,真的有人在。”
在他們鬥嘴的時候,她明明聽到了笑聲。
“不是又是你幻聽了?還是又要扯開話題了?”慕英也凝神聽了聽,除了樹葉沙沙聲外,什麽都沒聽到,“我可什麽都沒聽見啊。”
“哥哥,此人內力深厚,武功深不可測,待會你勿要衝動行事。”青瑤沉重了臉色,這道上,何時出現過這樣的武功高手?
“不知是何處高人,可否出來一見?”青瑤運了內力,揚聲道。
“嗬嗬,姑娘,內力不錯啊。”隨著一聲溫厚的男聲,一白衣男子輕飄飄地落在了他們身前。
這人約莫三十餘歲,五官幹淨素雅,整個人平平淡淡的,卻是極其適合這白色衣裳,有種飄渺如仙的夢幻感,白如白雪一般純潔無暇,他淡淡帶著微笑看著眼前的慕英與青瑤,眼中不掩讚賞之色。
適才的慕容宇也是一身白衣,可與此人對比立見高下,慕容宇那是把白色穿在了身上,而此人似是與這白衣融為一體。
“在下柳家堡柳慕英,這是舍妹青瑤,不知前輩跟著我們,是所為何事?”慕英微微往前站了站,他絲毫不疑惑此人一眼就能看穿青瑤的女子身份,疑惑的是這不知名的高人跟著他們的目的。
“你猜?”白衣男子笑意更濃了些。
慕英沒反應過來,這問題他又原封不動地扔回到自己麵前,是不是這些有實力的大前輩的都是這般讓人拿捏不準心思的……
“青瑤鬥膽一猜,前輩莫不是迷了路?”青瑤微微眯眼,這人並無殺意,她也就順著他的話語跟他開著玩笑。
迷路了?青瑤這疑問讓白衣男子不禁啞然失笑,他本是在用輕功一路行去那柳家堡的路上,見這兩個孩子鬼鬼祟祟地溜到旁邊,他也起了興趣,跟在後頭,便瞧見這廝打扮的女子偷偷地投了個石子給那慕容家的人,他看得仔細,這女子腰間纏著的正是那染了色的赤龍鞭,而它布袋中那條蛇也是他沒見過的品種,他對這兩個孩子起了興趣,便一路跟來。
他們兩個鬥嘴的時候,他不由得撲通笑了笑,這便讓這女子知道了他的存在。
不過,這內力,還真不像她年紀輕輕可以練出來的內力。
“原來這是條捷徑啊。”白衣男子看了看不遠處的柳家堡,“我是挺喜歡你們兩個,想和你們話呢。”
他們兩個話有趣,哪像自己壇中那兩個榆木疙瘩,怎麽逗都一臉正經,時而還用一臉無奈的表情看著自己這位他們的師父,總讓自己悻悻而歸。
“話?”慕英一愣,這人感覺好像與他外表淡漠氣息全然不符,不過應該不是壞人。
“啊,我還沒自報門戶,難怪你們看我眼神這般陌生。”白衣男子笑了笑,“我叫任雋永,是來見見黃武齊黃大哥,順便參加武林大會的。”
青瑤噗嗤一笑,這人真有趣,原來是那位聞名甚久的摘晨神壇的任雋永任教主,正常人的優先級別應該是來參加武林大會,順便見見故友,而他卻是來見見故友,順便參加個武林大會。
“慕英見過任教主。”慕英脫了帷帽,露出他本來的麵容,“沒想到任教主這般年輕,慕英眼拙。”以他自己的想象,就算沒有四十,也是三十大幾這樣,可他看上去就與墨龍哥哥幾乎無異,甚至因五官淡雅顯得更年輕了幾分。
“任教主與我師父乃是結拜兄弟,青瑤這就帶你去見師父。”青瑤掩唇一笑,自從之前聽墨龍哥哥起關於這關於任雋永的事的時候,她便甚是想見這位傳中的任雋永任教主一麵,“青瑤聽不少關於任教主的事跡,有一事不解,不知任教主可否賜教。”
“哦?青瑤,你,如果你把稱呼改成雋永叔叔,我會更高興哦。”任雋永眉眼彎彎,笑著道。
“雋永大哥哥,青瑤想知道,你這性子,怎會接受了國師的冊封啊?”青瑤嫣然一笑,改了稱呼,“叫叔叔好像有點叫老了,叫哥哥又好像不太對,還是大哥哥好。”
“哈,這個稱呼我喜歡。”任雋永劍眉一揚,“這國師一職,我也算是掛位在那而已,如果真要原因,那便是因為我那飄離徒兒。他身份特殊,乃是當今皇帝的私生子,不知怎麽讓皇帝知道了,那我不想賣他,所以就賣自己了唄,跟那皇帝好,他能保守那秘密,那我就給他弄延年益壽、身體強健的丹藥,那便忽悠忽悠他唄。”
“原來縹緲公子還有這身世在,你給皇上弄的那些丹藥,皇帝吃了若是貨不對板,那不就被發現了?”青瑤了然,原來為武林所不解的摘晨神壇入了官職這一事原來是這麽回事。
“我也是懂醫術的,這丹藥又難為不了我,這皇帝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皇宮內錦衣玉食,他身子底本來也不差,不過給幾顆薄荷丸,他也視若珍寶。”任雋永狡黠一笑,“你們是柳家堡的人,自也知道這醫術道理,人的心理是起了很大作用的,皇帝老頭覺得這是神藥,他內心感受會更強上幾分。所謂以心養身的道理就是這般。”
慕英不禁笑了起來,“雋永大哥哥,你這可不是欺詐麽?”
這人真的好生有趣,雖是武林前輩,話卻不造作自傲,也不仗勢欺人,慕英甚是喜歡他的性子,感覺機靈調皮的模樣與自己妹妹有那麽一點相似。
“和那種無論在何處何時都能發情的畜生比起來,我這的欺詐算什麽,沒有弄個斷子絕孫藥讓他不能人道,我已是手下留情了。”任雋永眸內的寒光能使六月飛雪,似是事情好似並不是他所的那麽簡單,這其中似乎包含著很濃重的情緒。
“雋永大哥哥,怎麽隻有你一個人?你的神壇其他人呢?”青瑤奇怪地問道。
“青瑤,你關心的應該不是其他人,而是你師父的乖孫子黃盛傑吧?”任雋永一眼便猜出她的心思,“冰山和大冰山一起在那條大道上來著呢。”
“‘冰山’和‘大冰山’?”慕英惑問。
“大冰山是飄離,冰山是盛傑,盛傑被我救下後,五毒教呃,就是現在的六鬼教在他身上下了毒,可耗費了我許多精力解了那毒,不過他的記憶都有些迷糊了,隻記得黃大哥,其他父母啥的都忘了個精光,一直崇拜飄離,見他性子高冷,也學了個高冷模樣。”提及他們兩個,任雋永話也變得溫柔幾分,“不過他們雖是一張臭臉,其實是很溫柔的人,你們可別不理他們。”
“雋永大哥哥,那灰影呢?”就在這初步接觸下,青瑤感覺他的性子甚好,也不是江湖人三人成虎著的性子喜怒無常,愛好殺人的性格,而且感覺,他性子真實,與他們這些輩都可以開懷暢聊,人俗相由心生,這樣的神情容顏,絕不會是殺人魔。
“灰影……”任雋永甚久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了,一聽恍然如夢,“你們見過他啦?怎麽樣?是不是還是那麽善良蠢笨?”
“善良是善良,可蠢笨二字何解?”慕英不明所以地問道。
“你們既然問我灰影,定是知道他是我的棄徒。”任雋永低聲笑了笑,“準確的,我才是他的棄師。灰影是有個哥哥的,名叫灰蹤,同時入了我門下,下人都隻知道飄離資聰穎,是個學武分極高的孩子,殊不知還有灰影他哥哥也是個不比他資低的孩子。灰蹤性高傲,飄離時候的性子倒是溫和,灰蹤一向有點看不上飄離,有一次他竟然在飄離練功時候故意大聲喊叫,讓飄離在修習我這內功時候走火入魔,差一些沒送了命。”
“怎麽這樣?他們還是師兄弟啊,一起競爭還好,怎麽還故意去害人了?而且還是在時候就這麽惡毒了麽?”慕英瞠目結舌,不可置信地道。
也是他在柳家堡一向溫馨和諧,甚少接觸這些醜惡,就連最近接觸那關於白蘊的下毒事件,那也是大人的行為,孩子本是思想還未成熟,更多是接受別人寵愛的年紀,腦海中應該隻有玩耍與快樂,今日聽任雋永這麽一,才知道有這樣子的孩子。
“可能是我誤導了你,發生這事的時候他們一個十三,一個十四,正是飄離可以接到我五十招下山的前一,為了給他調養內息,他整整在床上躺了三個月,我那時候要廢了灰蹤武功,逐他下山,是灰影來求情,他來替代哥哥受刑,結果是我廢了他哥哥的武功,決定將他逐出神壇的那一夜,灰蹤自盡身亡了,而灰影留了封書信,帶著他哥哥的骨灰離去了。信上所言,‘任教主判罰灰蹤二樣罪,一廢武功二離神壇,哥哥已完成其一,剩餘的離神壇就由弟弟代勞,若是任教主想要要回灰影身上武功,盡管在江湖傳言,灰影定會第一時間回到神壇,當麵廢除武功。’還有那一堆的願景之詞。”
他把這段往事從他的角度了出來,在他眼中,灰蹤這若是隻是好奇心旺盛的作弄之舉,倒是可以狠狠責罰一回,下不再犯,可他在自己詢問他原因時,他竟半分內疚慚愧之意都無,甚至在他眼神中看出了一絲遺憾。
這遺憾是為何?為的必是這次竟然任飄離沒有死,如此不顧情分的狠心之輩,怎可再留在他的摘晨神壇?
“也許……灰影明知他哥哥是錯的,但飄離沒有死,也許你能夠開一麵,其實雋永大哥哥,你的做法也沒錯,你沒有要他的命已是仁慈了。”慕英把自己替代到角色當中,若是自己遇到這種事,也許是不會放過這敢手足相殘的叛賊。
都是每個人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