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又遇罌粟
您可以在百度裏搜索“青驕雲 (iashu)”查找最新章節!
“江離……”那男子在生死擦肩而過的一瞬間被救了下來,那決定赴死的勇氣已經無法重來一次了,隻呐呐地重複這兩個字……“他是我爺爺。”
“好。”無驕點點頭,笑道,“你叫什麽?”
“江九,不我叫工九。”江九有些回神,咬牙切齒地道,“我不姓江。”
“那工九,你若是連死都不怕了,為什麽就沒有與他們拚殺一番的鬥誌呢?能殺一個回本,殺兩個你就有賺了。”無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哪裏來的子?還敢阻止我們六鬼教處理叛徒?!”那黑衣人緊蹙眉頭,這人不就是剛進這森林時候遇到的那戴著帷帽的子麽?
“嗬,你們六鬼教是邪門歪道,叛徒也就是好人,那我幫助好人也未嚐不可。”無驕幾句話就饒到他們有些聽不懂了。
經過球二娘那件事後,本來酒無驕對於六鬼教就無半分好感,此時自是沒有什麽好臉色。
“你的意思就是要來蹚這趟渾水了?”那黑衣人怒目直視他,凶道,“先報上名來!”
“酒無驕。”無驕並不畏懼,淡淡出自己名字,隨即續問道,“你們現在走的話我就不殺了,走嗎?”
“老子走你個鬼!”黑衣人怒喝,手一揮,全部黑衣人盡數攻了前去,“把這子剁成肉醬!”
無驕半分不懼,利劍出鞘,十餘招便製住一人,這領頭的黑衣人心念不對,往後一跳,從懷中掏出一信號彈,咻的一聲便放了出來,空中立即便有了一道紅色的煙火狀的痕跡。
“他們打不過要叫幫手了!公子快走!”江九在六鬼教待過,自是知道這信號彈的含義,這裏雖然不是六鬼教的集合之地,但在武林大會前夕,許多人手已悄然集中在這附近,這信號彈一發,恐怕來的不隻隻是幾人,而是數十人,甚至上百人。
“你能打嗎?不能的話就到虎子鎮迎豹客棧幫我找幫手,是酒無驕他們便知道了。”酒無驕輕聲跟江九道。
“我……我不能丟下公子你一人在此……”江九雖然為了生存有些不擇手段,但心中還是有些正義的,這位公子為了他而出手,他若就這樣離去,不就是背信棄義了麽?
“你若是武藝不行,在我身旁,我還得耗費精力去保護你,你不如去幫我找幫手。”酒無驕冷靜地分析如今的情況,他自己一個人想要離去並不是難事,但身邊若是帶著一個不太懂武的江九,他被攔截的可能性十分大,那還不如自己在這裏養精蓄銳,免得在半路上被攔下來,兩處不著邊。
“可是……”江九猶豫。
“快去,你在我身邊是包袱!”酒無驕聽得越來越近的動靜,沉了臉色,喝了他一句。
“好!”江九咬咬牙,往回跑。
那些黑衣人怎會任他如願,卻是無驕擋在他們身邊,把欲追趕的人都擋了回來。他讓他去求救還有另一個考慮,這個江九既然能從漠北一直逃亡到此處,必是有一套逃亡的法門,讓他去求助,也是如今他們能做到的最好的抉擇。
“子!你知不知道我們這六鬼教的名字?!聽了既然還敢這般囂張地站在此處?你是不是嫌命長了?”為首那黑衣人凶狠地喝道。
“六鬼教我聽過,但我的名字你們六鬼教聽過麽?”無驕待江九離開一段距離,才略略鬆了口氣,這不斷有人湧來,可不是一個好預兆。
他雖然不怕,但這車輪戰卻是不容易的事啊,特別是聽著這從四麵八方湧來的聲音,那江九仍未走遠,他切不可如今便離去,否則江九被追上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不就是酒無驕麽?誰知道你。”那黑衣人冷哼一聲,嘲笑道。
“誒,老大,這個酒無驕好像是漠北酒府的人。”一黑衣人悄悄地在他耳邊道。
那黑衣人一驚,他們是從漠北追著這叛徒而來,自是知道那漠北酒府。
關鍵是酒府中有位武功高強的老頭酒三仙,這人的武功深不可測,得罪了他,倒是給六鬼教徒添敵人。
酒無驕?酒無驕?這不是酒府新任家主的名字麽?可是這酒府家主怎麽突然出現在中原?莫不是這子假裝酒無驕的名號來招搖撞騙,退一萬步來,就算這個人真的是酒家家主,隻要悄無聲息地殺了他,然後再把那叛徒追殺死,六鬼教還不是一樣可以逍遙自在。想到這裏,他心中便定了定。
不過這不知死活的子站在這裏,也阻止了他們去追殺那叛徒的路,無論怎樣,都得先殺了這子再。
漸漸地,越來越多黑衣人落了下來,對著無驕形成了一包圍之勢。
無驕粗略估計,這大概有個五十人左右。
“各位,這子護著我們六鬼教的叛徒,還口中不遜之言,辱罵咱教主,偏偏武功又有幾道功夫,咱兄弟教訓不了他,也隻得請求各位哥哥來幫忙了。”
“哎喲,這子膽大得很哦?就交給哥哥們!”一人應聲,眾人也附和,“還有很多兄弟姐妹在來的路上,很快就可以把這子切成幾塊,活活折磨死。”
無驕微微一笑,把帷帽掀開,扔到一旁,“你們要一起上也成,一個個來也成。”
在漆黑的夜裏,無驕的俊容就如一道璀璨的明珠一般,照亮了森林。
“早有傳聞,酒府酒無驕乃是世上無雙的俊容,老大,這人定是那酒無驕。”還是之前那黑衣人跟為首的那黑衣人聲道。
“那又如何?”為首黑衣人看著他的麵容,倒想到一個好主意,“誒,兄弟們,我們別殺他,把他留著送給白護法如何?這子細皮嫩肉,白護法定然喜歡得緊。”
“這個主意好!”一人附和,“我們這麽多人,定然能將他活捉!大家注意,可別殺了。”
眾人點頭應允,朝著酒無驕便四麵八方匆匆而上。
無驕雖然不懼,但從未麵對過這幾十人齊上的場麵,一時間也有些難以招架,隻得在躲避中尋找機會,一開始他並無打算殺戮,越是往後,他的心態便改了,在這些刀光劍影中,他根本做不到去照顧一個人的性命。
於是在他們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一半的人便已被處理掉了。
地麵上,樹葉上,樹幹上,全是血跡,無驕殺紅了眼,麵對這群宛如餓狼一般的人,他隻有殺,再殺,繼續殺。
“不對啊,大哥,這樣子下去,我們活捉不了這子,反而他要把我們兄弟都殺個精光了!”一黑衣人意識到不對,跟領頭那人喊道。
“那就……”黑衣領頭人一咬牙,便道。
他話語中的‘生死不論’還沒出口,卻聽得森林中一陣嬌笑聲,與自家教主平日的笑聲極其相似。
“本來本教主還在奇怪,這大半夜的,哪來的信號彈,原來是發現了寶物啊。”罌粟依舊是那身豔紅的衣裳,臉上也是紅色的麵紗,無驕卻在第一刻便察覺到了麵前該女子的危險。
“屬下見過罌教主!教主千秋萬代,一統江湖!”本還在奮戰中的人見到罌粟露麵,馬上停手,拉開距離,跟罌粟齊聲行禮道。
“屬下無能。”領頭黑衣人來到罌粟身旁,悄聲地和她了幾句。
“都起來吧。”罌粟嬌笑一聲,“酒公子,又見麵了?”
酒無驕一開始沒有反應,冰冷的雙眼警惕著眼前的一切,雖然麵前那些人並沒有對他造成什麽影響,但畢竟動武還是得耗費體力內力,從深夜打到清晨剛至,可不是一炷香半盞茶的關係,但還不知道這位罌教主的意圖,剛好可以讓自己喘一口氣。
“罌教主,又見麵了。”無驕淡淡應聲。
他剛開口才驀然發現,自己是沒有用真實麵目見過這位罌粟教主,那她是為何會認得自己便是酒無驕?就算得知自己是酒無驕,但她怎麽會是又見麵了呢?想到這裏,他微微蹙眉。
“酒公子想不起來了?在烈青那兒,我們不是見過一麵麽?”罌粟見他有些困惑的眼神,便笑著替他解惑,“雖然酒公子那時候還蒙著麵,但這每個人散發出來的感覺是不一樣的,你如今那感覺就是那日見過的那位公子。”
“哦,原來如此。”酒無驕點點頭,“不知罌教主來此地所為何事?”
無驕開始慢慢探著她的口風,武林大會在即,六鬼教教主出現在附近,怎麽想,都不是一件好事。
“嗬,我是來破壞這武林大會的。”罌粟嬌笑道。
“不知罌教主是要怎麽破壞?”酒無驕勾唇笑問道,果然,她的目的是武林大會。
“哎喲,酒公子,別用你那美男計來誘惑我嘛。”罌粟朝他拋了個媚眼,又打了個嗬欠,“有些乏了,我就去休息好了。”
“你這就走了?”酒無驕一愣。
“不然呢?難道酒公子還想侍奉我睡個回籠覺?”罌粟媚笑,眼波蕩漾,“這樣吧,酒公子,你能過得了今日這關,我就告訴你我去武林大會的目的吧。”
“過關?怎麽才算過關?”酒無驕正在體內調節著自己的氣息,如今已是第三個來回,他的內息調理過,就差一會兒,他得抓緊這時間,看能不能一舉擒下這位罌粟教主,這是他的上策。
可罌粟怎會給他這機會,她也是武功甚強的人,一下子就看出了他的打算。
她閃身離去,留下一句話,“隻要你活著逃脫,就是過關。”
追玉本應跟她離去,卻留了一會兒,瞥了一眼酒無驕,跟那些黑衣人道,“教主有令,活抓酒無驕,若是讓他逃脫了,那你們回教後去找白護法領罪。”
追玉此言一出,讓眾人一驚,他們亡命江湖,死倒沒有那般可怕,隻是這白護法的手段真的不是常人可以容忍的,他們身上本就中著六鬼教特製的毒藥,每月沒有解藥也是死相悲涼。
“追玉護法,這不是難為我們嗎?又不能殺,我們本來就不是他的對手……”那黑衣領頭人著急開口,著大家心中所想。
“好自為之,你們成功了,我會來找你們的。”追玉淡淡補了一句話,“給你們個提醒,好好理解教主的命令。”
教主的命令?不就是活捉酒無驕嗎?就是不能殺的意思啊……還能有什麽別的意思在麽?他突然靈光一閃,活著雖然不能殺,可是還是可以受傷的啊!隻要我們不殺了他,就算他斷手斷腳,沒眼睛沒下巴,那也還是活著的啊!
追玉見他們似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有所指,閃身便離去了。
罌粟見他跟了上來,微微一笑,“可是曲解了我的命令?”
“稟教主,追玉隻是把教主的的話,加了一些追玉自己的理解而已。”追玉垂眸恭謹應道,“活抓也就是可以不死不活。”
“嗬,追玉哥哥,你這不是看他好看,怕我喜歡上了,才這樣要求。”罌粟嬌笑,慵啟美眸,“要真的不死不活,那我還要他做什麽,還不如死了算了。”
“那敢問教主,本來是要他做什麽的?”追玉追問,語氣中有些許咬牙切齒的意味。
“誰知道呢。”罌粟得意地笑了笑,“不定是用來當男寵呢。”
“……追玉這就去阻止他們……”追玉板著臉,正想離去。
“好了,讓他聽由命吧。”罌粟伸手抓住了追玉,“昨晚沒怎麽睡,追玉陪我睡睡吧。”
“男寵?”追玉咬牙。
“是追玉哥哥。”罌粟失笑。
這段時間的追玉有了變化,以前的他是喜歡她卻是因為她是他的殺母仇人而忍著,一直掙紮,想要殺了她卻是不忍下手。而最近的他,不知為何,少了那強烈的殺意,對著她多了幾分毫不掩飾的霸道。
她也不討厭就是了,隻是,她沒懂,這殺母之仇,就這樣不恨了?
“是,教主。”追玉乖乖地跟著罌粟回到了房間,她明知道,讓他一起睡的意味是什麽,但她仍是這般要求,是不是想要他來修煉武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