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三冬暖,春不寒
“琪琪呀,我的寶貝女兒啊!你見過媚主了?”老頭子還在身邊興奮的叫道,
那可是魅林宮主啊,他活了一把年紀了,都沒有見過一次。如今這小丫頭片子,竟然這麽輕易就見到了媚主。
“喂,老頭子,收收你那眼神好不好,你真是沒見過世麵啊。”童琪琪雖然表麵傲嬌,但是她的心裏別提有多高興了。
“我就說嘛,媚主真是不畏強權,竟然敢公然給宰相府送小妾,真的是大大的漲了我魅林族人的氣勢。”
童琪琪頭上劃過一抹黑線,這老頭子太雙標了吧。
“老頭子,為什麽媚主將你的小香香送人了,你都覺得媚主天生不畏強權,而我要是做了這事,就是不知死活了?”
童老頭傲嬌的撅撅嘴,模樣和童琪琪如出一轍。
“這能比嗎?死丫頭,你哪來的自信敢把自己放在和媚主一個層次的,你這樣簡直就是大逆不道,簡直就是。。”
童家老頭話還沒說完,就被童琪琪把嘴蒙上了,行,算她錯行不行,這老爹一口一個媚主,她自然不能真的和媚主相比。
就這樣安靜的過了一會兒。
那老頭使勁派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恨鐵不成鋼的對著自家女兒吼道。
“童琪琪,你是不是傻啊!你都見到媚主了,你就要一直跟著她啊!這樣的話,你前途一片光明啊!”
“我跟了啊,媚主不讓啊!”
“你抱她大腿啊!你傻啊!”
這下的童琪琪是真的無語了,不過她當時的確是想這樣做來著,隻是媚主的行身之術太快了,她還未反應過來,便尋不到媚主的身影了。
虞歌在洛陽城的郊外來回穿梭,洛陽城是何其的大啊,大到她之前的十六年,竟然都沒有走出過洛陽城。
如今三年不見,這洛陽城越發的繁榮昌盛了,快入春了,這裏冰雪消融,楊柳尖上都冒出了點點翠綠的嫩芽。
來到郊外,這裏卻依然是一片荒涼,一塊簡陋的木牌立在那荒涼的地方,後麵有一團凸起的小山丘。
“娘親,歌兒來看你了。”
虞歌雙膝跪下,從身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魅林桃枝。
“娘親,你肯定很想外祖父吧,外祖父也很想你呢,娘親,這麽多年了,歌兒沒來看你,你會不會怪歌兒?”
“是歌兒不乖,歌兒現在都沒敢告訴祖父,你的境遇。”
以冥老的脾性,肯定會傾盡全身修為,來大炎為了愛女報仇,可是如今那男人官位不低,她不想讓祖父那麽大的年紀了,還為此奔波。
現在的祖父都隻以為,她的死隻是因為換血過多,橫死他鄉罷了。
“娘親,今天我見到那男人了,當初的你,是怎麽會看上那樣的人呢?”
可是,歌兒也和你一樣,歌兒也遇人不淑,她甚至為此,還丟了一雙兒女。
當年,她被人使用手段扔進了青樓,在那個暗場子裏,吃了多少苦啊,楚瀟再一次出麵救下她時,她以為,他便是她一生的良人。
她本來能夠出了青樓。卻因為他說“幫我。”
就這兩個字,她便義無反顧的在鳳棲樓,以舞姬的身份待了那麽久。
她以為他是愛他的,畢竟在當年,他不顧眾人眼光,將她一個青樓舞姬帶進了府,然後是他,給了她家的感覺。
虞歌以為,這便是愛。
沒想到楚瀟隻是一心的在利用她,一心的將她作為一枚棋子,拉攏權貴,以色侍人,最後換來的是她的渡河一箭。
那一箭,將她所有的與他的過往,都震得粉碎。
更為可怕的是,箭頭塗了青櫻,那可是世間劇毒,無藥可解啊。
“歌兒現在能理解娘親了,娘親當時一定很心碎吧,但是娘親從未和歌兒說過。”
虞淺換了血,便不能算是魅林族人了,那時候就算她帶著虞歌回去,也肯定會受不了魅林的百毒障林。
“母親,換血,一定很疼吧。”
媚人換血,必定得清除全身大半血液,然後終日以藥養身,媚人之血,魅人心神。
就為了靈司耀那樣的人,為了不讓他心智全失,換了媚人引以為傲的心血,你當初是有多愛他。
晚風吹來,虞歌雙手攏了攏身上單薄的衣服。
“娘親,我承了魅林的重擔,如今的歌兒,已經不再像之前那般懼怕寒冷了,你在下麵,也不用在為歌兒擔心的了。”
如今的她,強大的讓任何人都不敢輕視。
無邊的蕭瑟,無邊的落寞,虞歌輕歎一聲,已經有很久,很久都沒有說過這麽多話了呢?
虞歌將桃枝插在墓前,用心法將它養育著,這樣來年的話,你這裏便會開出一株桃花了。
故土的桃花,娘親一定會喜歡吧。插入土中的桃花,竟然在慢慢的散發出生機。
虞歌在原地安然坐下,今晚,她想陪陪娘親。
她查了以往許多的書籍,虞歌魅術大成那日,曾在夢境中見到了流蘇,她便想,可不可以用這種方法。
去見一見母親,畢竟虞淺,她也是上一任的媚主,
可是一直無果,她之所以能和流蘇在魅術頂層相遇,皆是因為那一點的血脈傳承。
而虞淺當年的魅術本來就不上不下,還換掉了身體的大部分血,所以再想和她通靈,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
女子躺在墳墓前,小聲的說著些什麽。
這麽多天的奔波,她似乎是累了,過了一個時辰左右,便安然入睡了。
這時荒涼的空地之上出現了一抹身影,這身影脫塵出世,就連這無邊的黑夜,都掩蓋不了他的出塵。
這麽長時間,他一直跟在她身後,他朝中的大事,他已經讓九嶺派著手去辦了。不日,他也要啟程回雲朝國了。
剛剛那般清冷的身影,在寒夜的映襯下,顯得尤為淒涼,看到這樣的她,鳳卿塵真心疼。
湊近女子,鳳卿塵很想去觸摸一下這張自己日思夜想的麵孔,可他還是忍住了,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解下自己身上的月牙白的袍子,輕輕的放置在虞歌身邊,便遠離了去。
願你三冬暖,願你春不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