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罪有應得
“大炎朝盛世十二年，長公主華蘭因聽信謠言，認為六品官員周廣詆毀自己，故而命人將周廣的一家秘密處死，這觸犯了我大炎朝的第十三條律法。”
第十三條律法：是為“不道”，殺一家非死罪者三人及以上。
“大炎盛世十六年，因為南亭的城隍廟內的神像擺放不慎，掉下驚嚇到長公主華蘭，被長公主強行拆毀，犯大炎朝第五條律法。”
第五條律法：謀大逆，損壞宗廟山陵和宮闕。
“同年，毒害宰相府中的二夫人虞淺，犯第二十六條律法。”
第二十六條律法：不睦，謀殺家眷，親屬，毆打或控告丈夫以及大功以上尊長。
“十六年，長公主華蘭擅自擔保貪官華權上位，造成當年國庫虧空，多人百姓流離失所，犯第二條大炎律法。”
第二條律法：官吏職務犯罪，如貪汙，不直，故縱，選舉不實。
“第十七年···”
“第十八年···”
華蘭的罪行，罄竹難書，如今聽著言褚的口中一條條的冒出來，她隻覺得可笑，許久之前不敢徹查她華家，如今楚瀟大權在握，這些，竟然都變成了自己的罪狀。
“華蘭，你可認罪？”
此時她被剝奪了長公主的名號，就連言褚一個大理寺卿，也敢直呼其名。
“兔死狗烹，我華蘭，認了。”
言褚蹲下來，看著華蘭眼中不甘的神色，歎息搖頭，就算到了此刻，這女人，還是認為自己沒有錯。
“你不服？”
“本宮不服。”
“你認為你這麽多年的錦衣玉食是怎麽來的，你無端的享受著這些權貴雍容，卻不曾想過，這一些，都是你認為是螻蟻的那些人，是她們提供的。”
“那是他們的命。，他們就應該如此，這與本宮何關，本宮有何錯？”
“你有何錯？那他們又有何錯？們皇室的吃穿用度，無一不是來自於百姓，而你呢？揮霍無度就算了，你還十分鄙視這些帶給你這些的百姓們，視他們的性命為草芥。”
“要怪就怪他們生錯了地方，我華蘭的先父先母是大炎王朝的功臣，當年若是沒有他們，大炎王朝那場戰亂，不知道會死多少人，這是他們欠我的。”
“榮國公夫婦的確是大炎王朝的英雄，不過與你有多大幹係？人們常說將門虎女，若是榮國公知道，自己當年竭盡全力保護的大炎百姓，如今被自己的親生女兒華蘭踐踏的一文不值，他們會作何感想？”
“···”
“華蘭，你不配做他們的女兒，你這些年來，與華太後狼狽為奸，在君上還沒繼位的時候，不知道秘密的鏟除了多少人，就因為他們不與你們是一個陣營的，就遭到了抄家這等重大的懲罰，他們也有家人，他們也有父母，你這麽做，就不怕遭天譴嗎？”
“哼，如今本宮落在你的手裏，你如何說，都是你的事了，本宮反駁，有用嗎？楚瀟敢放任你拿下我，想必華家在朝中的勢力，他也已經清除得差不多了吧，想我華家曾經多麽繁榮，若是沒有我華家，這楚家的天下，早在四十多年前，就不保了。”
言褚現在才明白，這些心思不純正之人，你如何去感化他們，都是行不通的。他們所生長的環境不一樣，他們過的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她們怎麽能體會到人間疾苦？怎麽會知道一些底層的人們，光是為了活下去，就已經那麽艱難了。
他們拚了命的想在這個社會上生活下去，而這個女人，隻要她的一句話，就會把那些人的前途和努力，全部葬送。
她憑什麽？就憑自己出身高貴嗎？可是出身，又不是那些百姓們能選擇的？他們已經活得如此辛苦了，憑什麽還要受到如此強權的霸淩？
“華蘭，你們華家不是毀在楚家手裏，是毀在你與華太後手裏。”
“胡說，本宮與太後，一直用心的經營這我華家，是你們這些小人，欺負我華家沒有男兒，所以奪我權勢，想要害我入獄。”
“陷害？若這些事不是你做的，人家怎麽陷害得到你，當年華家之所以如此盛大，那是因為榮國公夫婦禮賢下士，舉才不唯親，所以才會有那麽多人，甘願成為榮國府上的門客，而不像你們，為了一己私利，濫用私刑，憑的事自己喜好，行的都是惡人之舉。”
華蘭還在掙紮，言褚卻不再想與她多說。
“如此，數罪並罰，剝奪華蘭長公主頭銜，貶為庶民，君上寬宏，給予華蘭三日時間，三日過後，大理寺卿監察官，會親自上門監察。”
話剛落下，言褚身後便湧出了許多的侍衛，將府中上下，一概翻了個遍，然後又搜集了一些證據，打包回府了。
“你罪有應得！”
事情過去了好幾個時辰了，華蘭都還沒有從這個噩夢中醒過神來。
她呆呆的坐在華苑裏，不發一語。
往日裏，這華苑裏人來人往，好不熱鬧，如今，丫頭老媽子全部被遣送走，留下了陪她的，也就隻有張嬤嬤一個老人了。
“公主，不要想了，無論走到哪裏，老奴都會陪著你的。”
華蘭麵目神情，木訥的看著這海棠花，開了一束又一束，現在本來就是它開放的旺季，如今怎麽會這麽早就凋謝了呢？
“殿下，不要再想了，一切都過去了，這麽多年來，老奴還有一些積蓄，存在外麵的莊子裏，老奴不會讓公主吃苦的。”
“嬤嬤，你說，我走了，笙兒可怎麽辦呢？”
如今華家的大廈將傾，她已經無力挽回，沒有了娘家的支持，靈笙在宮裏會不會過得十分難熬。
“公主放心吧，如今貴妃娘娘的手腕，可不是常人能比的，就算是沒有我們，她也能在皇宮生存下來，就算你走了，不是還有駙馬嗎？貴妃是宰相大人的唯一女兒，宰相大人總會幫襯著她的。”
一提到靈司耀，華蘭的雙目裏立馬噙滿了淚水，輕輕一碰，就立馬會掉落。
“嬤嬤，不用喚我公主了，我已經不是公主了。”
“在老奴心裏，長公主殿下永遠都是我大炎王朝的公主，公主，你就莫要傷心了，事已至此，你也沒要辦法挽回了。”
“嬤嬤，你說靈司耀，我都發生了這麽大的事了，他為何，還不肯回來看看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