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奕他們根本就沒有時間開口解釋,大家先入為主,都以為今晚這周歲宴的舉辦者就是莫家。
再看墨奕,將剛滿周歲的麟兒都帶來了,這也更說明了他們的猜測沒錯。
“相公,我總覺得事情有蹊蹺。”
“應該不是紫侯府的人,這樣的大手筆,他們還拿不出來。”
“那會是誰”
墨奕壓低了聲音,好像意識到了什麽,抬頭看向了雲蝶。
雲蝶也立馬領會了墨奕的意思,立馬搖了搖頭,堅定說道:“絕對不可能是我父親,我之前的確是給我父親寫過信,但是沒有告訴他我們在蘭陵。”
那時候的雲蝶兒,擔心禮親王衝來蘭陵打斷她的腿,自從她離家出走之後,就再也沒有回過家,所以信中隻說她思念父親,還有小墨黎的近況,其他的一樣沒提。
“會不會是你留下了蛛絲馬跡,所以嶽父大人追查到了這裏。”
“不會的,我父親才沒有這麽聰明,就算他這一次突然開了竅,知道我在蘭陵城,也知道今天是小墨黎的一周歲,他也不可能花這麽多銀子來置辦這樣一場奢侈的周歲宴。”
“為什麽”
“因為我父王窮,很窮,他的錢,都被我姑姑,也就是雲朝國的太妃娘娘,被年輕時候的姑姑敗得差不多了。”
“那會不會是帝君”
此言一出,雲碟正喝著玉盞裏的茶,忍不住一口噴了出來,下人立馬送上繡帕,讓她擦拭嘴角。
雲蝶這一動作,雖然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可墨老太太的反應很快,立馬對著眾人抱歉的說道:“不好意思諸位,茶水有些熱,我家兒媳喝得有些著急了。”
沒一會兒,那下麵就又恢複了之前那般熱鬧的場景。
小蝶這時壓低了聲音,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墨大哥,如果你說我父親來是有萬分之一的可能的話,那我皇兄連那萬分之一的一點零頭都不可能。”
“為什麽”墨奕像一個好學生一樣在專心的請教著問題。
“我皇兄冷血,無情,你別看我是他妹妹,就算我被人砍了,大卸八塊,他眼皮都不會眨一下的。”
在雅間的鳳卿塵,右眼皮突然跳的很厲害。
手中的杯子微微傾斜,有一兩滴液體滴落在地上。
“阿離,怎麽了”
“沒事,我隻是覺得耳朵似乎有些熱。”
虞歌擔心的伸出雙手,想摸一下鳳卿塵的額頭,鳳卿塵卻是順勢一抱,將虞歌圈在了自己的懷裏。
“阿離,我們等會還要下去呢,下麵的那小孩子,可是你親侄子。”
“嗯,不急,現在還不是好時機。”
鳳卿塵俯身,在虞歌的臉頰上落下一個淺淺的吻,手臂環著虞歌,讓她隻能在自己的懷裏動彈。
雲蝶說得沒錯,在鳳卿塵眼裏,不到最後一刻生死攸關的話,他都隻會笑著在一旁看戲。
樓下還是如火如荼的進行著周歲宴的過場。
“阿離這麽久了,我們該下去了吧。再晚一些,周歲宴可能就結束了。”
“不會的,今晚的大魚還沒有出現,不會這樣草草的結束。”
“你怎麽知道有大魚”
鳳卿塵微微一笑,不再言語,虞歌靠在鳳卿塵的懷裏,莫名的心安。
眾人用著席麵,說著一些祝福的話,甚至還有一些貴人偷偷的差遣手下重新置辦周歲的賀禮,讓他們結束之後送到莫家的府裏去。
台上的歌舞也正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氣氛高漲到了一定的程度。
可這樣熱鬧的場景,卻被樓外的一聲高呼給打斷了。
“紫侯大人到。”
紫侯大人,是紫侯府的主子,算得上是世襲的爵位,因為他是紫侯爺過繼的兒子,就隻能稱呼他為紫侯大人,私下裏,也是享受著侯爺的待遇。
這聲音剛落,門口處就出現了一病弱的紫衣男子,他的臉色蒼白,臉上有著和善的笑意,他的身邊,還有著他多年的好友寧陽。
紫侯大人的身份不同於眾人,就算他們是蘭陵城腰纏萬貫的商人,也隻能站起來,對子儀男子行禮。
“在下參見紫侯大人。”
“下官見過紫侯大人。”
“草民叩見紫侯大人。”
夜輕風咳了幾聲,很是虛弱的樣子,抬了抬手,讓眾人不必拘禮,整個過程中,除了主座上的墨奕一家沒有行禮之外,其他人都起座行禮了。
“諸位不必客氣,我今日也隻是來參加莫家小少爺的周歲宴的,你們就將我當成與你們一般的人,不用如此拘禮。”
“謝紫侯大人。”
“巡撫大人,你也在”
曹毅有禮節的點點頭,卻沒有彎腰,他是蘭陵城極有氣節,職位也很高的官員,夜輕風暗地裏一直想拉攏他,多次嚐試無果,沒有得到他的回應。
曹毅今晚本來是不想來的,可這望月樓的墨奕曾幫助過他抓獲打死百姓的歹人,他覺得墨奕是個值得交心的朋友,之前也欠了墨奕的人情,這一次看到請柬上麵的署名是望月樓,他隻猶豫了一會,也就接下了。
沒想到,這墨奕竟然還邀請了紫侯府的主人。
曹毅對著紫侯府的主子,沒有多大好感,他總覺得這紫衣男子隻是表麵上看起來病懨懨的,但是那男子的眼睛裏,閃著的可都是精明。
他辦案這麽多年,直覺從來沒有出過錯。
“莫兄,好久不見。”
墨奕眼中好像有火,胸腔處憋著一股怒氣,卻是不好發出來,今天晚上是墨黎的周歲宴,不能因為自己,毀了它。
沒有得到回應的夜輕風也不生氣,而是與他的好友寧陽一起找了個席位入座。
蘭陵城有眼力勁的員外大戶,立馬起身給夜輕風讓了位置。
夜輕風自然是一頓推辭,最後才慢慢的入了主座之下的第一席位。
“紫侯大人都來了莫家的席麵,這莫家,還真是有本事。”
“莫兄,多謝你的邀請,沒想到你還能想到紫侯府病著的夜某,真是讓我尤為感動。”
墨奕心頭泛起一陣惡心,強行的將它壓了回去。
“紫侯大人過獎了,這席麵,可不是我邀請您來的,我也隻是受邀之人罷了。”
“莫兄不要與我打趣了,我之前說過,會在周歲宴送令郎一個大禮,今天,我可是將這份賀禮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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