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1 密談
“因為以我們現在的條件,爭奪太子之位是絕對不可能成功的!”李恪斬釘截鐵道。
“殿下你太悲觀了,您在朝上也不是完全沒有根基,支持殿下者也不在少數,隻要我們把他們聯合起來,再加上計劃得當,奪取太子之位還是有很一定的把握的!”封德彝激動道。
“嗬嗬…封大人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單說我不是嫡子身份這一點就是一個不可跨越的鴻溝,自古冊立儲君,講究的是長幼有序,嫡庶有別。隻要我們的對手抓住這一點攻擊我們,我們便會啞口無言,辯無可辯。”李恪分析得頭頭是道。
聽了李恪這話,封德彝不由得愣住了,是啊!長幼有序,嫡庶有別,有嫡立嫡,無嫡立長,這是自古以來的禮儀規矩,我這麽把這一點給忽視了呢?封德彝在懊惱的同時,也為李恪的冷靜和眼界感到驚喜,或者說感到震驚更為妥當。看他那寵辱不驚,雲淡風輕、胸有成竹的模樣,那像是一個不滿十二歲的半大孩子,分明就像是一位飽經風霜,經曆過大風大浪,泰山崩於前麵不改色的智者。
封德彝這時才驟然發現,自己效忠的這位殿下異於常人,他有著與他年齡不相符的智慧學識與眼界,猶如一條潛龍在淵的幼龍,隻有一有機會,他就會衝破牢籠,翱翔在九天之上。
封德彝興奮的同時,又為李恪的處境感到煩惱,這樣一位優秀的皇子,如果就因為不是嫡出而無緣東宮,那真是天大遺憾。
封德彝怕李恪因為自己的出生問題而心灰意冷,喪失鬥誌,便寬慰道“殿下不必介懷長幼有序,嫡庶有別,立嫡不立賢,也不用沮喪從而喪失鬥誌,現在離冊封太子之位還有一段時間,隻要我們運轉得當,不是沒有翻盤的機會,怎麽說吧,隻要有老臣一口氣在,一定想方設法讓殿下入主東宮。”
“哈哈…老大人也太輕看我李恪了,孤是那種一遇到點困難就輕言放棄的人嗎?這才哪到哪啊?我那大哥現在能當太子,並不意味著他一直是太子,更不意味著他就能一帆風順的繼承皇位。先贏並不算真的贏,我們要看誰能笑到最後。所以本王決定暫時放棄爭奪儲君之位,而就地蟄伏,暗中培育自己的勢力,以待天時。”李恪豪情萬丈道。
封德彝瞧見李恪不慌不忙,有理有據的分析著眼前的局勢,並從他那稚嫩的臉上看到了明君該有的果敢與決斷,不由得老來欣慰,頗為動情道“看到殿下如此進退有度,英明果敢,以具備明君的所以潛質,老臣打心眼裏開心,隻恨老臣年紀大了,怕看不到殿下入主東宮榮登大寶的那一天了…”
李恪望見麵前這位滿臉皺紋,白發蒼蒼老者,還一心為自己入主東宮而嘔心瀝血的來回奔走,說不感動是假的。但要他像那些古人那般感動得熱淚盈眶,他又確實做不出來,但他前世有將近四十年人生經驗,演苦情戲還是手到擒來,李恪立馬便得淚眼朦朧一臉誠懇道“老大人還需注意身體,以免操勞過度累壞身子,恪還年幼對許多東西的認知不夠,還離不開老大人,以後還需要大人在身邊時常提點呢。”
封德彝聽李恪說的情真意切,對自己如此關心,不由感動。心裏暗下決心,一定要在自己有生之年讓李恪入主東宮。
“老大人,朝中都有那些大臣支持恪兒啊!”李恪隨意問道。
“除了老臣還有尚書左仆射蕭瑀蕭大人、秘書監虞世南虞大人、大理寺少卿孫伏伽孫大人、洛州總管屈突通屈大人等。”封德彝如實回答道。
“就隻有這些嗎?”李恪有些失望道。
“嗯!據老臣所知,就隻有這些了!”封德彝有些慚愧道。
“哎…我們的勢力還是太薄弱,而且這些支持者還有一個共同的缺陷就是年齡太大,這些人中除了孫伏伽孫大人二十多歲,其他的最小的也是五十多歲了。我父王還不滿三十歲,正值壯年,身體各方麵都很棒,所以他至少還可以坐二十多年的皇位……”李恪還沒有說完,封德彝在一旁大急道“殿下那怎麽辦?你不提老臣還忽略了,老臣今年也有五十八了,不知道還能活多久…”
“老大人不必擔心,時間尚早,一切都還來得及,我們接下來的主要任務就是暗中培養或者拉攏一批年富力強,業務能力過關的官員,並想方設法的把他們推向高位,以加重我們在朝中的話語權。”李恪沉穩道。
“那前期的太子之位我們真的就不爭了嗎?”封德彝有些不甘心道。
“不爭…既不能爭也沒有能力爭,我們現在勢力單薄,過早暴露了奪嫡的意圖,會受到對手的無情打壓,讓本來勢力單薄的我們會更加雪上加霜,那樣做隻會得不償失。既然我大哥想當太子就讓他當吧,現在坐上太子之位並不見得是一件好事,說實話即使現在父王叫我做太子我都會拒接,因為現在的太子之位就是一活靶子一燙手山芋,隻要做上這個位子你就會感到如履薄冰,整日提心吊膽,處處提防著這個提防著那個,做什麽事都畏手畏腳,生怕自己稍有閃失遭致太子之位不保。”李恪霸氣側漏道。
“嗬嗬…殿下,說是說笑是笑,儲君之位如果有機會做還是一定要把握住的,隻要登上儲君之位,地位便更加尊崇,而且還占著大義,當上太子還有一個天大的好處,就擁有東宮六率幾萬兵馬在手,便可以名正言順的發展軍事勢力!”封德彝滿臉憧憬道。
“嗬嗬…我看未必,我父王現在的位置是怎麽來的?就是通過他手中的軍事實力,發動政變得來的,像我父王這樣雄才大略的人物,他一定把軍權看得極重,不管是誰,他都絕對不會允許你染指軍權,所以那太子六率最多也就能拱衛一下皇城,想要以此作為班底而肆意發展,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李恪成竹在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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