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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死的人,是吳三

  記得蘇澈之前看到那粘液的時候,說是雌青蛙的卵,式微就心有疑惑,青蛙產卵向來是在水裏,為何會在這泥土之中?

  雖說有人刻意而為之是毋庸置疑的了,但是這意欲何為?用雌青蛙的能做什麽事情?為什麽有這一股褐丹芍藥味道的地方都有這雌青蛙的卵?式微總覺得百思不得其解。


  而再看這床上的屍體,全身水腫,且,皮膚皸裂嚴重,有些地方甚至破洞流出來了膿水,若不是看著大致還似人形模樣,這水腫的程度,還真是與一隻巨型的癩蛤蟆無異。


  這股氣息得難聞程度非一般人所可以忍受,式微用了屏息的能力,所以在裏麵絲毫不受那股氣息的影響,思緒都還算順暢。


  其他人就不一樣了,一個個進入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即使是提前用東西捂住口鼻,卻也是得出去大吐特吐一番才能稍稍舒服一些,而也是再也不能再進入這間房間,不然就會在剛踏進房間門的時候,被再次入鼻腔的臭氣熏暈。


  而盡管是已經將門窗打開,通著風,那氣味卻如同盤根生於房間的牆壁磚瓦裏,讓人心生疑惑——是否隻有將房間也徹底摧毀,這氣味才會消散?

  剛開始,所有人都是拒絕進入裏麵的,可在看到式微麵無表情的進入房間裏後,也咬著牙硬著頭皮往裏走,可等他們跑出來一番嘔吐之後,就算心裏想進去幫忙,身體卻是極度拒絕的,到最後,也就隻有式微一人在裏麵查看情況。


  看衣服,無疑,死的人是吳三。


  說得不好聽一點,式微心裏特別煩躁——死的是誰不好?偏偏就死了這吳三,那吳鳴對於此案的價值已經徹底耗盡了,就他對言喻的感情,然後偏激的聽取了他人的蠱惑,對於式微的印象十分的不好,即使他已經自己來自首,他說的話的可信度又有多少呢?這著實讓人惱火。


  吳三在這一係列的事件中究竟扮演的是怎麽樣的角色?為什麽在蘇澈的審問中提及名字最多的就是他的?在埋青蛙的時候他在,把青蛙挖出來的時候他也在,將式微他們的目光成功的引向了錯誤的方向,中毒的人裏有他,而第一個死的人卻也是他,恰巧式微他們查到的所有線索都指向了他,他卻死了,這是自己的意願?還是被當做了棄子?


  想來一切式微他們查得越深入,就越撲朔迷離。這吳三先前對於挖到的青蛙一通胡言亂語,成功的讓式微等人偏離了正軌,將他們引到向了錯誤的方向。


  而式微將他調配到方氏作坊裏,也應是正好順了他的意願,隻是他急於離開生產地,這不是太過吸引人眼球?隻要後來式微他們再順著線索往下一查,無疑,最先暴露的就是吳三自己。


  這個因素,隻要腦子不壞,是人都能想到,而就之前吳三的說辭,能將一套謊話編造得如此順溜,還麵不改色,令旁邊的三人也跟隨著他的表演而添油加醋,說不是早有預謀,誰信?

  而,如今死在了方氏作坊裏,是他早就知道自己必死無疑,所以故意死在這裏?還是無心而為之?方氏作坊的名聲已壞,若,這一切並非吳三一人謀劃,那也不可能是其餘的三人所為,吳三身後必有一人在作壁上觀,且極有可能與蠱惑吳鳴的人是同一個人。


  那麽,就那幕後之人來說,現在所有的不利因素全都指向了方氏作坊,針對蘇老爺新任城主的覬覦的可能性已經基本排除,可這件事,他計劃了這麽久,僅僅就為了針對方氏作坊?

  一個發展前景未知,僅僅是給乞討之人提供了工作的地方,讓他們擁有果腹的能力,就讓人將方氏作坊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這無損任何人的利益,為什麽會有人這樣做?

  "你可有何收獲?"式微想得入神,蘇澈至她身後良久她都沒有察覺,被他突然發出的聲音嚇了一跳。


  "你進來都沒有聲音啊!"式微白了蘇澈一眼,沒好氣的說到。


  "我進來的時候,看到你想得入神,就沒敢驚擾你,這裏臭氣熏天的,著實難以忍受,才奇怪你怎麽在這裏待了這麽久的?"蘇澈皺了皺眉,眉目裏絲毫不掩飾對這股異樣氣息的嫌棄,但是卻始終沒有用手或是其他東西掩住口鼻。


  "我從小就習慣了,沒你們這些身嬌體貴的少爺小姐們嬌氣,而且,這味道也是查案的關鍵,就算我不能忍受,也還是需要將它納入鼻息,否則等到蘇老爺回來,可能證據已經遺失大半,查案肯定會更加的困難,而且隔壁剩下的十二人,也不知道還能支撐多久,我們這裏多耽擱一會兒,或許就會多死一個人,人命關天,怎可對既定條件再有嫌隙?"式微轉身,背對著蘇澈,看都沒看他一眼,說完話,就又繼續查看吳三的屍體。


  蘇澈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一些,對於式微的話他竟然無力反駁,這讓流連花叢,一直遊刃有餘的他心裏很不是滋味,從來沒有人這樣貶低他!

  剛想做點什麽,讓式微改變自己的想法,就聽得式微又道:"我幼時,有一姥姥相伴,姥姥善醫藥,對於一些特殊的氣味呈刺激性氣味的藥物,她處理時常常頭疼,長久研習下來之後,她習得一閉氣之法,我幼時也喜歡鼓搗草藥,她便將那法子交於了我,我剛才的話你也不用太在意,純屬被驚嚇之後的……意氣之言,無心冒犯,你在這裏待太久也無益,我一人在此足矣。"

  這是在安慰自己嗎?亦或是解釋?蘇澈心裏突然有了一些暖意,的確自己在這裏還能站著也是在強撐著,這一個弱女子都能麵不改色,他堂堂七尺男兒卻跑了出去,這傳出去,豈不讓人笑話?

  可他在這裏卻真的是派不上什麽用場,無力的挫敗感讓他的心裏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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