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有人會好好招呼你們
子衿早就已經感覺到了他們的氣息，卻沒想到這些人竟敢真的來攔截她，當下臉色一冷，腳步頓了下來，絲毫不讓撲過來的人近她的身，不動聲色的躲過了他們的狼撲，看著他們摔成一團，然後才居高臨下的道：“你們是什麽人？”
那幾個無賴本以為他們這樣的一撲，必定會令這個小娘子嚇得花容失色，軟了手腳，這樣一來，便可以任由他們擺布了。卻沒想到人家絲毫不懼，反倒冷若冰霜的瞪著他們，仿似他們是什麽入不了眼般的垃圾一般。
感覺到了自己這種想法的無賴頭子立即火冒三丈，口裏不幹不淨的罵道：“好你個小娘皮，半夜三更還走在夜路上，必定不是什麽正經人家，大爺我這是好心把你帶回家調教調教，省得你給你爹娘丟人現眼，還不趕緊跟大爺我走！”
如此無賴加下流的話，在他的口中說出，連跟著他一起混的人，也有點覺得麵目無光，如此強詞奪理，又生搬白造的理由，虧他說得出口。
但是，奈不住此人是他們的老大，即使覺得丟臉，其餘的無賴也是硬起自己的氣勢，盯著子衿道：“老大說得說，小娘皮，你還是乖乖的跟大爺們走，大爺們保護你回家，也省得你這細皮嫩肉的，被別人欺負了去。”
聽到這樣的話，如果是一般的婦道人家，要不是被驚得臉色雪白，不知如何是好，就是呸他們一臉，對他們破口大罵。
然而，子衿看著他們，卻是在看著一幫跳梁小醜一般，開口道：“我沒見過你們，你們是屬於哪邊的人？”
素春園是在城西門之外，如今那裏基本上匯聚了百望鎮十分之六的無賴，其餘的無賴因為已經住不下，便會回到城中居住，但是他們均有各自的老大管理著，有她的戒律在，量他們也不敢輕易的觸犯。
聞言，那些無賴麵麵相覷，他們根本上是在這附近混，最近是有聽說過一些什麽風聲，但他們的人數不多，目耳也不太清楚，便不知道素春園的事情。
那自稱老大的人卻是得瑟的自誇道：“老子自然是這城北最大的頭兒，你沒見過老子不奇怪，現在你見過了，是不是應該好好孝敬孝敬老子？”
子衿眸光一冷，麵上的神色卻是淡然一笑，道：“未知這位‘老大’，想要如何孝敬呢？”
“看你這半夜三更還要孤苦無依的一個人走在野外，想必家裏也沒有什麽掌事的人了。”老大摸著下巴，上下打量著子衿的容貌和身段，越看越是垂涎，麵上卻是故意說道：“本大爺就好心收留收留你，跟我回去，做老子的壓寨夫人吧。”
如此睜眼說瞎話，估計也隻有他能說得出來了，竟然以這麽一種理由就斷定她的身世？還真是有夠‘高智慧’的。子衿聽了，危險的眯起了眼睛，道：“那不知，這位老大的山寨在哪？我怕寨子不夠大，壓不住我呢！”
“今晚你隻需要好好試試，就知道壓不壓得住了。”那老大一挺自己的腰，淫笑道。
旁邊的狗腿子一聽，也隨之附和大笑，以他們老大的習慣，說不定享用了這小娘皮之後，還會賞給他們嚐嚐鮮。這名小娘皮的皮膚如此白淨光滑，身段又好，能和她那啥一次，必定非常銷魂。想到這裏，眾人的心思立即蠢蠢欲動了起來。
然而，還沒當那名老大繼續吹牛放炮的時候，便被人一腳踹中了命根子還倒飛出去，痛得他慘叫一聲，捂著那處倒在地上打滾。
其他的小無賴都驚得呆滯了，完全反應不過來，在這裏混了這麽久，他們還沒試過被一名女子如此當麵就麵不改色開揍的。
“不說是吧？不說我就直接廢了你！”子衿冷然道，然後又望向圍著她的幾個小無賴，又道：“你們誰先來？”
“給……給我打。”倒在地上的無賴老大痛得雙眼通紅，痛得顫抖，卻又凶神惡煞的怒吼：“打得她……爬不起來……然後把她的衣服扒了，老子要讓她嚐嚐，什麽叫生不如死！”
“是！老大！”一眾無賴立即撲了上去。
有想搶她籃子的，想摸她臉的，也有想揍她肚子的，七手八腳中，占便宜加上下齊攻的無賴行為均有。他們的動作令子衿的臉色極冷，身影一轉，根本就不讓這些碰到她一根頭發，長腿一掃，一勾一踹，便有此起彼伏的有人被踹飛出去。
這些人雖然平常有經常打群架，卻被子衿輕易的，僅僅隻用雙腿就踹得通通趴在了地上，痛苦的抽搐呻吟。
看著這一地的無賴，子衿輕蔑的掃視了幾眼，這些人的功夫，還不值得她出手，直接用腿就已經打趴下了。
看到這一幕，嚇得無賴老大都快尿被子了，沒想到這次不走運，直接就踢到了鐵板，難怪她區區一名女子，也敢獨自一人走在這城北的範圍。身上的衣著還不凡，來頭也極可能不小。
想到這裏，無賴頭子的冷汗更是如雨般滑下，知道這一次犯到這姑奶奶手上，估計不能善了。
子衿走到無賴老大的麵前，無賴老大嚇得連連半坐著用雙手向後爬去，他腿軟，根本就爬不起來，爬起來才兩步又摔了下去，然後就被子衿一腳踢翻了一個身，然後一腳踩上他的胸口，還碾了碾，無賴老大吃痛的慘叫，才聽到她道：“說吧，你們是隸屬於誰的無賴分支？”
“什……什麽分支？”無賴老大慘叫一聲，卻在子衿的瞪視下閉上了還沒來得及叫完的尾音，吞了吞口水之後，才舌頭打結的顫抖著問道。
“別告訴我，你不知道百望鎮的無賴現在是有組織的，說，你屬於哪一個小頭目的？”
子衿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到了踩著無賴頭子的腳上，立即壓得那無賴頭子氣都快喘不上來了，他被踩得睚眥欲裂的喘息著道：“小……小的沒有組織啊？小的就隻是這城北的，隨便聚在一起的小混混，請……請姑奶奶高抬貴手，饒過小的吧！”
子衿挑眉，這裏沒有被組織到？然後又問：“你是屬於城北這裏的，又自稱是老大，那你們這裏的混混有多少人？”
城北這裏貧窮，其實自有人逃荒之後，人口其實不少，但偏偏就是有這麽一些好吃懶做的家夥想趁火打劫，連這麽窮的城北居民都不放過。隻要想到這一點，子衿就更不能放過這個無賴頭子。
他不雪中送炭，他竟然還雪上加霜，她即使不打死他，也要整死他，省得禍害百姓！
“沒……沒多少……全……全部都在這裏了……”無賴頭子想要把她踩著胸口的腳抬起來，卻隻感覺這腳有如千斤之重，他即使使出吃奶的力氣，也移動不了分毫，子衿也不讓他的髒手碰到她的腿，直接就用腳踢開了他的雙手，然後腳又再重得的踩回他的胸口。
這一次，無賴頭子分明聽到了自己肋骨斷了的聲音，更是痛得吐出一口血來。
子衿冷冷一瞥，看到旁邊那些被她踹翻的小無賴想偷偷溜掉，便冷聲道：“站住！”
一眾的小無賴全部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的僵住，然後麵現畏懼的，嘴角抽搐，哭喪著臉的望向她：“姑……姑奶奶有可吩咐？”
“你們，明天所有人都去城西三裏外的素春園，找劉大報到，他自會‘好好的’招呼你們。”子衿冷著臉道。
要調教這幫無賴，自然是交給無賴更能得心應手，她還有許多事要忙，可不會管那麽多事。
小無賴們麵麵相覷，有一個被其他無賴們逼著，就硬著頭皮的問道：“那……那裏是什麽地方……去哪裏……幹什麽？”
“去了你們自然知道。”子衿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他們，道：“去了之後，劉大自然會知道應該如何招待你們。”
劉大是自認為是她的死忠徒弟，對她的話絕對言聽計從，腦子也夠活，要是他聽到她所說的話，必定會明白她真正的意思，到時候，這幫小無賴有他們的苦頭吃。
這些小無賴之中，似乎還有那麽一個有點見識的，他再次認真的上下打量子衿，突然心中咯噔一聲，似乎和他聽說的那人對上了號，立即抖著聲音的問：“請……請問……姑奶奶您……是不是就是……素春園的子衿姑娘？”
其他人的愣，不明所意的望向說話的人，還以為他和這姑奶奶有些什麽關係，正想求她庇護一下，卻看到發問那人麵色一片死白，像是接下來的答案，會讓他喘不過氣來般。
“正是！”子衿也不矯情，把腳從已經痛昏過去的無賴頭子身上放下，然後道：“你們最好乖乖按我說的去做，否則有什麽後果，別怪我沒有提前通知你們。”
聽到她的答案，發問的那個人真想就這麽的昏倒過去，卻在她這麽說之後，硬著頭皮，低下頭來恭恭敬敬的答道：“小的謹……謹遵姑娘吩咐！”
子衿點點頭，想到籃子裏的包子可能會涼了，便決定趕緊趕到貧民主要的居住區域，在臨走前，更是讓這個小無賴把這無賴頭子也一並帶去，省得他以為還在這帶作威作福。
在路上，子衿不動聲色的運起靈氣，保存著籃子裏的包子的溫度，然後便走到了一片破敗廢置，卻又被難民們努力以茅草，樹枝等等東西修補住的房屋區。
因為城北原本就住的人口不少，但是牢固的房子卻極少，許多原本是本地的鎮民，在有點積蓄之後，大多都搬到了城西的區域，所空下來的房子，便被無處安身的流浪漢等等占據了。
而現在因為災年，逃荒來到此地的人眾多，尚還有點錢的都盡量擠到城西去住，沒錢的人都匯聚到了此處，有些人比較會做人，就趁著還有力氣的時候，各自在山上砍了木料和收了茅草，搭了一處簡陋的茅草屋，至少也叫有了個容身之所。
其他那些即使想搭，但因為地裏已經長不出茅草，所以來到此地的難民，基本都是露宿街頭。
現在，這破敗的街上突然走來一名拿著一個巨大籃子，樣貌秀美的白衣女子，立即引來了躺在路邊的難民們注意，紛紛從躺著的地方坐了起來，警惕的盯著她。
子衿環視著這裏人，暗中更是放出神識，看看這一片區域有多少人口，這麽一看之下，卻讓她苦笑起來。
這裏大概有五百人以上，以如今的世道，隻怕還會有不少難民到來，以後隻會隻增不減，往後若是隻以她用法術製造效力高強的藥丸來賣，估計也是杯水車薪的情況，必定是應付不過來的。
想了想之後，子衿便左右看了看了，然後選定一個似乎隱隱在這難民之中，有點權威作用的男人，道：“你們這裏，可有作得出決定，說得上話的人物？”
那男人聞言，從靠坐著的地方爬了起來，道：“姑娘，在下齊三，在這一帶還算是能說得上話的人，不知姑娘你……”
“在下名為子衿……”
還沒等她說完，旁邊的人便已經出現了此起彼伏的抽氣聲，更有人激動的從地上爬起，兩眼放光，興奮的湊上來，道：“您……您就是那個城中人常常說的大善人——子衿姑娘？”
“那是大夥而謬讚了而已。”子衿淡淡一笑，然後把手中的大籃子遞給齊三，道：“齊大哥，我這裏帶了一籃子包子來給各位，隻是來的時候太匆忙，數量不多，你們暫時墊墊肚子，明早可以去城西門口的李家包子鋪領包子，我和那裏的李大爺說好了，讓他至少做兩百個包子，以及稀粥，估計可以讓大家都墊墊肚子。”
眾人一聽，立即紛紛紅著眼睛的稱讚起子衿果真是菩薩心腸的大善人，會為他們這些貧窮人家著想。
齊三更是極不好意思的收下那個大籃子，不是他不想推拒，實在是這裏的年邁的老人以及孩子，均已經餓得眼睛都綠了，再沒有東西吃，隻怕真的會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