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蠢得他都看不過去了
對於這突然出現,想要和她推心置腹的張威,子衿並沒有毫無保留,畢竟這張威的路數她還不清楚,自然不會將自己這邊有什麽人暴露給他知道。
誰知道這張威是不是故意這樣套近乎,然後從她放鬆了警惕的時候,刺探到更多的內情?
張威聽了後一愣,又道:“你準備了什麽?”
“你們不是看到了吧,玄鐵釘,不過就隻有幾枚。若不是來這裏之前儲物袋裝不了那麽多東西,我還得多裝些丹藥,以備不時之需。”子衿淡淡的看了張威和韋立揚一眼,道。
張威:……
韋立場:……
“原本,我還以為在經過那麽多波折和困難,以及我全力的保護之後,想要害我的人已經有所覺悟,卻沒想到那人是故意從一開始就示好,然後不動聲色的對我下手,如此一來,便是我不夠警惕了。”子衿說著聲音也沉了下去。
“那李庭?”張威疑惑的望向子衿。
至今他沒有猜透的就是這件事,既然李庭提前就下了山,若是與她有關係,那他也不必再多追查些什麽,就怕那人不知道屬於什麽勢力,然後像一條潛伏的毒蛇一樣,不知道何時就撲出來咬他。
“不知道。”子衿說著站了起來,然後看向張威道:“雖然我不知道他背後代表著什麽勢力,但既然他敢暗中將羅士救走,那我就將他歸為敵對勢力,一切都多加防範便好。”
張威還想說些什麽,卻聽到子衿道:“今日一事,最好別宣揚出去,畢竟連仙長們都沒有發現,或者是故意秘而不宣,若是你突然撞上,說不準對方就是在這裏等你,然後倒打一耙呢。”
張威一震,眼睛轉了轉,自然是想到了子衿想說的那一層,到時候別說他能不能得到天庭的獎勵了,甚至會不會連累他的師門都不知道。
“因此,我的事情,你還是別再插手,省得惹禍上身。”子衿淡淡的看著張威道:“在這船上的所有人,在我眼裏均隻看作兩類,是敵非友,便不必浪費我的同情心,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有些人遭遇到什麽,隻因其一直以來的懦弱。”
突然聽到子衿說出這般無情雙冷漠的話,別說張威,連韋立揚都微微一驚。但是他們在天庭,在仙界打滾得久了,又豈能不明白其中的道道,若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又如何逆天而行的修成大道?
如果連自己的道心不穩,個性堅毅不屈,又如何能承受得住打擊?
張威沉默了下來。其實在冷星山的事件之後,他這般急切的想要查出一切,也多少是因為心中生出了些功利之心,若是能幫她查出想要暗害她的人,便是等於在她麵前討得了一個好,然後在日後有需要的時候,能抱著她背後的靠山的大腿。
但現在想來,對方這麽多天都沒有提出獎勵和處罰,肯定是在醞釀些什麽,他又這般高調的在她的敵人麵前晃蕩,說不定才是真正中了對方的計策,等著他好心辦壞事,將子衿推到風口浪尖的地方,然後才出手一起對付子衿和自己呢。
子衿看到他的神情,便知道他是真正的明白過來,便道:“那此事你便不要再管了,自己好自為之,安身立命才是上策。”
她說著便向房門的方向走去,韋立揚一見,看了張威一眼之後,也隨之跟上。
張威看著子衿離去的背影,目光複雜,欲言又止。追查了這麽多天,不僅僅得不了一點好處,還落了一身腥,他多少也有點不甘心的。
“若有需要,我自會出手。”
子衿臨離開前,淡淡的說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話,倒是讓張威這顆懸著的心安定了下來。
回去的路上,韋立揚並沒有多言,隻靜靜的跟在子衿和身後,但實際上卻是和子衿一直在傳音入密。
“你對此事,真是如此輕易的放下,隻等著對方出招?”
“兵來將擋,對方的底蘊比我高,我又在這船上,沒什麽能用的靠山,可謂是孤掌難鳴,不等著對方出手,還能有什麽大作為?”子衿的腳步不亂,平穩的前行。
“……我可以做你的靠山的。”韋立揚默了默後道。
子衿好笑的看了他一眼,傳音道:“靠你爹東鬥星君麽?以你早前的各種作死的事跡,即使早前他有能力幫你擺平那麽多禍事,但是人情債這種事情,用得多了,交情就淡了,麵子就會薄了,到最後隻會落得一個被孤立和指責的局麵。
難道你早前那麽喜歡闖禍,其實是為了報複東鬥星君早年對你的不聞不問嗎?”
韋立揚一聽,臉色一變,唰的抬起頭來瞪向子衿的側臉,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出些她的真正目的,但是子衿卻是停了下來,迎著他的視線,隻淡淡的和他對視,無所畏懼。
天庭裏對他的身世來曆的傳聞其實是真的,他的確是東鬥星君的親生兒子,隻是那老家夥愛臉子愛得緊,硬是不願意將他們之間的關係公之於眾,生生把血緣親情,當成了師徒之情。
徒弟!他不過就是那高高在上的星君的徒弟而已!
正因為如此,他才氣不過的在天庭作威作福,做出各種事情來氣東鬥星君,讓他被一攤子壞事煩得焦頭爛額。
哼!外人都以為他是靠東鬥星君的青睞,才敢在仙界如此蹦噠,卻不知道是他的手段,才獲得那人的青眼有加,才得到那些勢力的忌憚,若非那人不喜歡他將那人的名號宣揚出去,否則,他哪還需要東鬥星君在前麵擋著。
子衿看到他的臉色數度變化,最後卻是變得犀利了起來,便知道他想到了某些事,便語重心長的道:“你有否想過,你有機會出現在那位的麵前,是借了誰的麵子?而你,又憑的什麽,讓對方有足夠的耐心,聽完你所說的話?”
韋立揚一僵,然後瞬間瞪大了眼睛,驚愕的看向子衿,她……其實是什麽都知道的吧?所以才會這樣說?
可是……她這樣說是什麽意思?難道……韋立揚突然想起,自己之所以會去那從未聽過的地方,是聽了府中的小廝的話,而那小廝原本是東鬥星君貼身仙侍。
那小廝隻是因為犯了錯,所以才被派到他的院中負責灑掃,他之前打聽過,那所犯的錯不過是小錯,卻讓那小廝得了最重的罰,因而他當時是覺得東鬥星君非常無情冷漠,但現在想來,其實他是故意派那最機靈的小廝到自己的身邊,為的……隻是想他過得更好吧……
子衿見他沉默了下來,神色也變得很是複雜,便淡然的勾唇,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緣分有時候便是這樣,你要好好珍惜。”
“我會的,好好珍惜!”韋立揚看著子衿,在心更是發誓,他想要的,他想珍惜的,絕對不會輕易的放棄,包括她!
這一‘脈脈含情’的對視,卻剛好被走到此處的封玄奕看到,他臉色立即黑了下來,瞪著子衿放在韋立揚肩頭的手,幾乎噴出火來的道:“光天化日之下便和男子拉拉扯扯,你這妖女還知道廉恥兩字怎麽寫嗎?”
子衿聽了眉頭一皺,將手收了回去,卻是一句話就懟過去“小仙和他男未婚,女未嫁,如今不過是正常交際,仙君從人未免管得太寬了。”
“子衿何必如此動怒?”韋立揚卻是隨即反手就握住她想要收回的小手,似笑非笑的看向封玄奕,道:“你我兩情相悅,我們之間的相處,卻是比仙界其他的仙人們的行事收斂得多,若是仙君大人看不得我們未定名分就這般親密,那不如回去之後,我便讓人主發喜帖,通告訂親?”
子衿訝異的看向韋立揚,看到他眸中抓狹的眸光,便定下心來,淡然勾唇的不說話。他不過就是抓弄封玄奕而已,訂親什麽的說說而已,當不得真!
但她的不說話,卻讓封玄奕認為她是默許,當即就大怒的衝上前來,抓住子衿的手腕就瞪住韋立揚怒道:“你敢!”
“為何不敢?”韋立揚挑釁的看向封玄奕,道:“本少爺可不像某個人,因為曾被別人欺騙過一次就畏手畏腳,將一切的過錯就遷怒到另一個不相幹的女人身上,一點男子氣慨都沒有。本少爺,敢愛敢情,恩怨分明!對喜歡的女子,該如何便會如何,絕對不會退縮!”
“你以為,就憑你,就能娶得了花靈界的妖女,還不會惹來滅族的大禍?”封玄奕怒瞪著韋立揚,幾乎是一字一頓的道。
天庭,乃至整個仙界,那些擁有強大勢力和實力的仙人,又有幾個是站在這花靈妖女的身後的?即使他們默許子衿在天庭修煉,難道就不是打著等她修煉到一定境界,然後在她回去花靈界的時候,將她擄住,然後借之打開一條通往花靈界的道路?
這個愚蠢的男從竟然什麽都看不清,還一頭熱的被這該死的女人勾引,真是蠢得連他都看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