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撕了他的衣服
紅族長麵色一變,但又想到自己藏劍的地方那麽隱蔽和牢固,肯定不會出現桃夭所說的情況,便咬牙道:“隨你。”
桃夭不再說話,把力量頃刻間灌注到晶石之中,所有矮人們摒息盯著那枚晶石,緊接著那枚透明的晶石竟然自主的向上升起,並且還嗡嗡的發出震動的聲響,像是在呼喚著些什麽。
此時,桃夭似笑非笑的望向紅族長,紅族長不敢和她對視,隻頭皮發麻的瞪著那枚晶石,祈求那把劍不會被引出來。
“轟隆隆隆隆……”
突然,遠處隱隱的傳些聲響,引得一眾矮人疑惑的互相詢問什麽聲音,桃夭卻是喝了一口從儲物袋中拿出來的靈茶所泡的茶水,漫不經心的道:“這些自然是那把劍,正爆發著力量,想要衝破某些房子的聲音。”
“嘶!”眾人倒抽一口涼氣,那把劍那麽厲害?那豈不是詛咒更厲害?
紅族長一聽,立即臉色大變,直接就拔腿朝自己的家裏衝去,然而,還沒等他跑出幾步,便看到從他家的方向有一道灰暗的流光掠了過來,其速度快得,讓紅族長覺得這些撲麵而來的風,都刮得他的麵頰生痛。
“這……這就是那把邪劍?”
這句話一出,紅族長才意識到什麽,刷的扭頭看去,便看到眾人的頭頂上空,懸浮著被他私藏了好多年的劍,他雙眼充血的撲了過去,大叫道:“不是不是!這把劍是我家傳的寶貝,絕對不是從深山裏得到的。”
然而,無論他的彈跳力多好,那一晶一劍都懸浮在半空,甚至在眾矮人的目光中,那把劍還帶著點嫌棄的感覺,一直不動聲色的躲開紅族長跳著去撈的手。
桃夭靠在她的皇座上單手支頭欣賞著紅族長的鬧劇,也不說話。但是她旁邊的明芽和藍族長卻是已經氣紅了眼睛。
“現在你還有什麽話可說?”藍族長指著紅族長道:“這晶石我是在深山裏撿到的,但大家都看到了,那劍上所缺失的地方,分明就是鑲嵌這晶石的,可見這原本就是一體!你還敢說這把劍不是深山裏挖到的?”
紅族長已經跳得氣喘籲籲,聽到這話便紅著一雙眼睛的瞪向藍族長,惡狠狠的道:“是你!都是你!這劍上的晶石肯定是你偷的,所以才會讓我家的傳家寶缺失不完整了這麽久。”
藍族長簡直是被他氣笑,醜事被曝光了,倒過來朝他潑髒水了,這混蛋還真做得出來!
“不敢說話了吧!”紅族長見藍族長不接話,立即又大聲嚷嚷道:“大家都看到了吧,他不敢反駁,就是心虛!當年肯定就是他趁著我休息的時候,把劍放在旁邊的大石頭上一下子沒有防備,便被他給偷了。
然後等我發現劍不見,找了一大圈後,就發現劍上少了晶石,我在深山裏找了好久好久,當時還有別人幫我一起找的,因為找不到,我才沮喪的回來,然後把劍收藏起來的。”
桃夭聞言,朝天翻了一個白眼,編,你繼續編!反正編到最後都是會被打臉的!
此時,紅族村裏的村民倒還真有一兩個年紀稍大的道:“說倒這件事,當時我的確曾為族長找過東西,好像……就是那枚晶石吧。”
紅族長一聽到有人支撐他的話,便指著那人對桃夭道:“你聽到了吧,我是有人證的。這劍真不是從深山裏挖來的。我可以……”
“夠了!”桃夭打斷了他,然後冰冷的沉聲道:“既然你不承認,那也沒什麽好說的。我們今晚繼續享用這些水果和蛇肉,篝火晚宴也繼續舉行。我們明天一早就進發去深山,看看這把劍會帶著我們去一個什麽樣的主人的墓。”
眾矮人一聽,看了看篝火上空懸浮著一劍一晶,自然也沒有了異議。畢竟現在這事都女王陛下才能解決得了的事,他們明早跟去,也隻是作一個見證。
但是紅族長聽了卻是大大的不同意,他哇哇大叫的道:“不行不行不行!這把劍是我家的家傳之寶,豈能就這麽的放在這裏,我……我要拿回去。”
看著他又再像是個小醜一般的邊蹦邊撈,桃夭輕蔑的道:“若你真認為這劍是你的,劍也認你為主的話,那你便盡可能去撈吧,隻要……不怕被它的劍光給殺了的話。”
紅族長剛想嘲諷桃夭他這麽多年守著這把劍,從沒有見過什麽劍光,更從來都沒能把劍抽出鞘來,就別說能傷害他了的時候,便眼眸的一縮的看到——那把懸浮在半空的劍,竟然逕自的抽出了一根手指的長度,其上把反映出來的寒光,就這麽的映照著火光照上了他的臉。
“啊!”
紅族長隻感覺到臉頰上猛然一痛,他驚叫一聲的猛然捂住,然後便震驚的看到手上滿滿都是血,旁邊的族人聽到他的叫聲立即撲了過來,然後便指著他的臉道:“族長,你的臉怎麽傷到了?”
“咦?好像是劍傷哎!”
紅族長以眸狠狠一縮,然後看向半空中劍,卻看到劍與鞘緊閉,完全沒有被抽出來,像是剛才他所看到的事情不過就是他的幻覺,但是臉上的痛意和手上的血腥,一再的提醒著他——這絕對不是夢!這把劍,是真的想要殺他!
想到這裏,紅族長臉色蒼白一片,腿軟了跌坐在地,他還是手腳並用的爬離那把劍的範圍,然而,他每爬一步,硬感覺越是有股寒意在他的頸後,像是那把劍的目光正盯著他的脖子,打量著如何一劍把他的脖子給砍下來一般。
有了這種想法,紅族長更是被嚇得屁滾尿流,直接就朝自己的兒子撲去,慘叫道:“亞加!亞加!救救爹!”
亞加聞到他身上的尿騷味,才知道自己的爹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嚇得尿了褲子,覺得麵子全無的推開了他,並道:“我又不是女王陛下,我沒那麽厲害,還能怎麽救你?”
紅族長一聽覺得有理,便又撲向桃夭,桃夭動也沒有動,卻是眸光一冷,那紅族長便被一道透明的禁製牆給彈了開,然後紅族長便昏死了過去。
看到紅族長那般慘兮兮的攤在地上,褲襠裏還有可疑的痕跡,整個人狼狽之極,眾矮人的心中完全沒有生出半分同情心想要上前幫一把,均覺得女王陛下都是對的,暈紅族長私心作祟,不肯把劍交出來所至。
到最後,終究是亞加和紅族長的親族看不過去,才上前把紅族長給抬起返回家,然而跟著去的其他矮人回來後卻道:“你們可知,剛才去紅族長家看到了什麽?”
“看到了什麽?”許多人好奇的靠上前。
“紅族長的家,整棟都塌了,連一麵牆都沒有留下,我過去瞅過了,牆上和家具上都有利劍劃過的痕跡呢!”
眾人一聽,當下不用說,便全部都明白了,然後均一臉敬畏的看向懸浮在半空的一晶一劍,然後悄悄的向後退開,生怕這可怕的劍像是削掉紅族長家那樣,把他們這些不敬的人的腦袋也給削了。
桃夭在享用著矮人族中燒烤能手的服務,吃上了烤得極美味的,烤得最好的蛇肉,看到旁邊的明芽也吃得津津有味,便好奇的道:“看到這麽厲害的邪劍,難道你就沒有半點害怕?”
明芽一愣,把手中正在撕開的蛇肉放了下來,然後彎了彎眉眼的道:“為什麽要害怕呢?我們有女王陛下啊!女王陛下最厲害了!”
旁邊那些也在吃著蛇肉的矮人們聽到了後,也立即回應著大叫:“女王陛下最厲害了!女王陛下萬歲!萬歲!”
桃夭好笑的瞅了他們一眼,然後才把目光落在半空中懸浮著一晶一劍上,那兩東西像是等待著她的注目許久,一感覺到她的目光,便立即嗖的一聲飛到她的麵前,逕自嗡嗡的震動散發著聲音。
“急什麽?”桃夭好笑的瞅著它們,道:“等明早,我再幫你們合二為一,等到你們完整了,再帶我進深山裏看看你的主人吧。”
一晶一劍一聽,立即震動得更厲害,那嗡嗡嗡的聲音更為急切,令明芽好奇的詢問桃夭:“女王陛下,它們這是怎麽了?好像很急的樣子。”
“它們這是想我馬上就動手,然後讓我立即動身跟著它們過去呢。”桃夭淡淡的道。
明芽正想開口,卻聽到桃夭道:“現在這件事,必定是要讓你們矮人族做見證的,再加上今晚大家都要好好的填飽肚子,否則明天進了深山,你們可不像是在這裏能走得這麽輕鬆了。”
明芽和藍族長聽了才明白過來,桃夭要是獨自一人,肯定能輕易度過這些困難,但是有他們跟著的話,必定是要護著他們的,要是他們的行動力太渣拖了後腿,那他們這群自詡為行動在森林之中的牛人,便是切實的打臉,還是大大的打臉了。
當下,藍族長便立即吩咐下去,讓大家好好吃東西,準備好武器,明天一早他們便要隨桃夭進山,眾矮人無論是藍村的還是紅村的都沒有異議。
那一晶一劍聽了桃夭的話,卻是不願意再在篝火的上空懸浮著,硬是要跟在桃夭的身邊懸浮著,看得桃夭一陣好笑,便也隨它們去了,反正這把劍,終歸是要落到她的手上的。
隻是……
桃夭的目光落在自己手指間的空間戒指上,暗道:也不知道這次的深山之行,能不能解開這上麵的封印,也不知道慕亦寒如今怎麽樣了,那幾個一起進入海底洞府的侍衛們還活著不……
如此,矮人這裏一夜平安無事,隻除了亞加幾乎瘋了般的一邊哀號著自己被毀了的家,一邊不耐煩的指揮著幾個小弟幫忙搬動著被壓在瓦礫之下的,還可以用的家具物件。
蛇穴這邊——
明殛等待了兩天,依然絲毫沒有聽到明殤有出來活動的意願,也沒有聽到任何聲響,再次覺得桃夭是一個可惡又可恨的禍害,他極之不耐煩的再次在洞外朝裏麵呼喊,用傳音入密,用血脈相通術,也絲毫得不到明殤的回應。
正在他惱怒得快要把山洞給拆了的時候,才聽到裏麵傳來明殤平靜得可怕,猶如心死了一般的沉寂聲音:“你走吧!我不想見到你,也不想見任何一條蛇。”
明殛麵色一變,雖然極不願意,卻還是按捺下心中對桃夭的不快,溫柔的勸導:“老祖!桃夭可是一個花靈,她花靈之體想要複活,想要重生,自然得是在大自然裏。你看,是不是應該把她的骨灰,葬在我們十萬大山裏靈氣最充足的地方?我……”
他還沒有說完,便感覺到一股風從洞中掠了出來,然後一道黑影便出現在他眼前,緊接著他便被老祖的樣子嚇得眼眸一縮。
隻見,向來愛清潔整潔,把自己打理得井井有條的老祖,現在竟然穿著那件破破爛爛的衣袍,頭發沒有梳好的那般披散著,有不少發絲像是被壓得久了而翹起打結,而明殤的臉雖然不像凡人那樣胡子拉渣,但是那白皙俊美的臉上,竟然有一個極明顯的紅印。
明殛根本就不用問,便能猜想到那是因為老祖一直牢牢的把那個骨灰匣抱在懷中,臉壓在上麵壓得久了所至,更是因為老祖現在這種落泊消沉的模樣,而更讓他的心一沉。
那女人果真該死!死一萬次都抵不上他對她的怨恨!看看她把老祖禍害成什麽樣了!
他的心中是這樣想,但臉上卻不動聲色,他憐惜的對明殤道:“老祖!為什麽你要穿這麽破爛的衣服呢?明明還有許多衣服。”
明殤低頭瞅了瞅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後落寞的道:“因為這件是桃夭第一次給我做的,但是……我卻把衣服給毀了!”
聽到他的話,明殛的臉色更是不好,眼中所冒出的光,都想直接撲上去把這衣服給撕得再也穿不了,隻是他不能當著老祖麵前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