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葵水?所以她能懷孕了?
桃夭一愣,她沒想到慕亦寒竟然會這樣回答。
但還沒等到她再說些什麽,又聽到他在耳邊深情的道:“修道者,特別是修為強大的修道者,無論是修仙還是修魔,都很難會得到子嗣,所以我從來都沒有寄望過,我們之間可以生下孩子,隻希望我們能夠長久在一起,相知相伴,僅此而已。”
桃夭聞言一怔,隻感覺他的嗓音突然低沉醇厚,猶如一壇久釀的酒,在經曆時間的釀造之後,醇香得讓人心醉,一時之間,竟讓她怦然心動了起來。
這個房間之中,一時之間,溫情得無聲勝有聲。
良久,感覺到自己身子的不適,更是在他這種深情又溫柔的對待下感覺不自在,桃夭咳了咳後,道:“你先放開我,我……我要去清理一下。”
慕亦寒立即拿過一旁放著的披風披在她的身上,道:“注意保暖,現在你失去了力量,體溫還變得那麽低,一不小心得了風寒就壞了。那婦人說,女兒家來葵水的時候,身體會比平時弱上很多,很容易風寒的。”
聽到他這麽說,桃夭的臉上突然暴紅,立即低下頭道:“我知道了,你趕緊讓開吧,我忍不住了。”
慕亦寒輕笑一聲,也沒有揶揄她害羞,就立即放開了她,然後好笑的看著桃夭像是一隻落荒而逃的小兔子,從床上蹦下來,一溜煙的跑去淨房了。
坐在貢桶上,桃夭臉上的溫度還是沒有降下來,她竟然不知道,慕亦寒這家夥竟然老是把葵水葵水這種女兒家的事情掛在嘴上,雖然她是很一次經曆,但是這終究是女兒家的私密事,他一個男人說這麽多,難道就不會覺得臉紅不自在的嗎?
瘋了瘋了。桃夭拍了拍自己的紅臉,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剛才肯定也是被自己突然來葵水這件事刺激得瘋了,所以才會對他說自己不能生的事情。她能不能生不是重點,重點是,她有自己的守護任務,她有自己的目標,所以才不能輕易的動情好麽。
再說了,他和她不能生,不代表他不會找別的女人去生啊。
要是他和別的女人有了夫妻之實,哼哼……她就……
坐在貢桶上的桃夭,思想正插上了想象的小翅膀在震翅高飛的時候,突然吹來一股冷風,讓她狠狠的打了一個哆嗦,瞬間就將她從想象中拉了出來。
打住打住!
她在想些什麽鬼,活像一個凡間的妒婦一樣,她感覺自己此時的表情很扭曲。所以,還是不要再想這樣的事情,倒是要好好想想,怎樣修複通道,進入魔界一事好了。
等到桃夭回到房間裏的時候,看到坐在桌邊的慕亦寒,還沒等她詢問修複材料收集得如何的時候,慕亦寒就已經端著一碗東西過來給她了。
“來,趕緊趁熱把一碗紅糖雞蛋水喝了。”慕亦寒對著碗吹了吹,遞到她麵前,道:“現在溫度剛好,那婦人說了,女子在這時候喝這個,可以補血暖身,我煮了不少,你多喝點。”
看著他目光灼灼,滿含期待的目光之下,桃夭隻得先把心中的疑問放下,然後就著他端著的碗的手,一口一口的把這一碗東西喝了,他還親自剝開蛋殼,喂到了她的嘴裏,隨後又被他一個公主抱的抱回了床榻上。
桃夭全程,找不到一絲拒絕的機會。
“聽說這個日子有三到七天,不能受寒,你還是多休息一些,等你休息好了,你想去哪逛我就陪你去哪逛。”慕亦寒直接就和衣躺在她身側,拉上被子蓋住二人,然後他的手又放在她的小肚子上,用魔力暖和著她的小腹。
他所做的這些細致的動作,一時之間,桃夭不知道說些什麽好,但是因為莫名其妙的出現葵水的緣故,她的小腹因為他而覺得舒服很多,整個人在他懷中,暖洋洋的,覺得很安心很舒服。
似乎這樣……也挺不錯……
在舒服得睡著之前,這麽一句話浮現在她的心裏。
等到桃夭再醒來的時候,慕亦寒剛好推門進來,但他的臉色陰沉,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桃夭也沒有多問,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恢複了許多,除了大部分的力量還沒有恢複,但是基本的靈氣已經回複了,讓她放下了心來。
她換了男裝的衣服,要去找式微問問情況,慕亦寒沒有拒絕,就陪著她一起去。
然而桃夭沒想到,再來找式微的時候,竟然是在她被人冤枉是殺人凶手的時候,當即就要插手,於是自告奮勇的監視那叫言喻的丫環。
被慕亦寒抱著隱身坐在牆頭上,桃夭的嘴還是不滿的嘟著,低聲道:“若不是我突然失去了力量,這樣的小事情豈不是立即就一清二楚的摔在那芙蓉城主臉上,哪還用得著師姐親自去找證據。”
若是她有足夠的力量支持,她就可以直接讓式微師姐看到那兩個無賴對那死了的人做了些什麽,然後又可以用力量凝聚出一麵可以照出一切過程的法寶,讓真相大白於天下,把那些看輕師姐的人通通都打臉。
慕亦寒在她麵前,已經沒有了在式微麵前的陰鬱,他寵溺的看了她一眼,道:“不用擔心,你這種狀態,估計再過兩天就好了,這兩天讓我照顧你,不好嗎?”
能這樣天天陪著她,抱著她,即使要他天天趴在這牆頭監視這凡間醜女,他也甘之如飴。
桃夭撇了撇嘴,不說話,但臉上卻微紅著,看得慕亦寒心中一陣歡喜,怕自己說得多了她會惱,於是轉移了話題,道:“現在我們收集的材料就隻剩下一個了,所以這兩天,我讓寒影去負責把最後剩下的找回來,估計等你師姐這裏的事情結束了,我們就可以去魔界了。”
桃夭聞言扭頭,道:“我們是莫名其妙的來到這裏,要是我們把材料收集齊全了,能返回到原本的時空嗎?”
她也是在這兩天,突然想到這個問題,這一片時空之中有兩個‘自己’,若是不回到原本的時空,硬要在這裏完成之前的約定,也不知道會不會因為時空扭曲,而產生些什麽不可逆轉的結果。
“這個問題,得看你。”慕亦寒沉吟了一下後解釋道:“我總覺得,我們會在這片時空,是因為你突然消失的原因,若是你恢複了力量後,就要想辦法尋找返回的方法,在這個時空呆得太長,會對我們真正的行動軌跡會有影響。”
“有什麽影響?”桃夭一愣。
“具體我也不清楚。”慕亦寒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道:“我也是從大長老裏聽到的,好像時間過長,以及所做的事情影響過大,會讓之後發生的事情改變,例如,我們曾找到的東西會消失,又例如,曾經所經曆過的重要東西會忘記,即使是傳承也會被消去……”
桃夭臉色一變,道:“好,等我恢複了,我立即就想辦法回去。”
曆練了這麽久,雖然不是每一件事都是好的,但是,她有那麽多珍貴的回憶,還有重視的,和師尊的傳承,她可不想因此而被抹去。
誰知道被抹去後,她還記不記得自己在什麽地方得到的領悟,還有沒有機會再與師尊相遇,這一切都未可知。因此,她絕對不會冒這個險。
慕亦寒頷首。
之後,桃夭在公堂之上,證明了自己是女子,和式微毫無私情之後,便被慕亦寒拉著火急火燎的離開了。
因為,魔船回來了,也因為,船上積蓄著桃夭一點一點注入的力量,然後三大長老加上慕亦寒運轉在巨大的魔晶之上,令那回到原本時空的通道打開了一絲縫隙,所以他們一船人就十萬火急的在這縫隙之中回去了。
“呼,總算是安全返回了。”桃夭看著那差一秒就卡住船尾而合上的縫隙,心有餘悸的道。
若非是他們極速的摧動魔船,他們被關在縫隙之間的時候,可不僅僅隻是魔船破碎這麽簡單,極有可能,他們所有人都會被卷入時空的洪流之中,要麽立即被絞碎身死,要麽就永遠流浪在無盡的時空之中,不得而出。
“看你下次還敢不敢賴著不走。”慕亦寒無奈又寵溺的看她一眼。
若不是桃夭想最後看著式微這件案子的結果,一事賴著不走,以致於錯過了最佳的時間,他們這邊也不會這樣驚險。
“我錯了。”桃夭老實的低頭。
“那以後就好好的聽我話。”慕亦寒刮了刮她的鼻子道。
桃夭皺了皺鼻子,怎麽感覺以後會沒好日子過了呢?然後眼珠一轉,道:“既然已經回來了,這裏……好像也離芙蓉城不遠,我們去一看師姐,然後我就跟你回陀興鎮的山莊,怎樣?”
慕亦寒自然應允,因為他知道,這一次之後,他們就可能會回去魔界了,桃夭想要再見這個師姐,怕是很難再有機會,於是,魔船在隱身的狀態就飛往了芙蓉城。
桃夭這次並沒有現身在式微的麵前,她遠遠的看到式微過得不錯,並且在這芙蓉城內也有了聲望,於是放下心來,和慕亦寒一起回到陀興城,然後休整過後,就去找晏東辰交易。
雙方見麵,還是在晏東辰那艘大船上,桃夭坐在這船上,早就已經沒了當初的心景,連優雅坐在上麵的晏東辰,也發現了如今的桃夭沒了往日的浮躁嬌敢,多了些沉穩和經過時間的沉澱後那種厚重的,無法言說的氣質。
“看來桃夭姑娘這段日子,收獲良多。”晏東辰溫雅的看著桃夭道。
桃夭放下手中正飄浮著一朵小花的杯子,垂眸抿唇一笑,道:“的確。無論是修為還是心景。這還多得晏公子呢。”
晏東辰眸光一閃,卻是笑道:“桃夭姑娘不必客氣,若是有需要,東辰自會大力相助,義不容辭。”
桃夭聽了,與他相視而笑,連慕亦寒也在旁邊冷笑連連。
與聰明人說話,自然不會多廢唇舌。
茫海那個萬年珊瑚王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坑,慕亦寒和桃夭,以及晏東辰都心知肚明,不過,既然桃夭二人跳了晏東辰挖了的坑,自然不會讓他毫無代價的就躲了過去,他們有的是辦法讓晏東辰找補回來。
所有,早前慕亦寒來找他想辦法去桃夭所在之地時,晏東辰才肯相助。
不過,這是他和晏東辰之間的帳,桃夭和晏東辰之間的卻是還沒有算的,所以有必要的時候,桃夭自然不會客氣。
“好了,別說廢話了。”慕亦寒不爽的打斷了他們之間的對視,開口道:“現在材料已經收集齊了,什麽時候能修複通道,回去魔界?”
“明天恰巧就是最佳時機。”晏東辰也沒有顧左右而言,道:“今天你們就在我這住下,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
桃夭和慕亦寒沒有異議,早在來找他之前,慕亦寒要帶的人全部都收在了桃夭的戒指世界裏,連魔船也在其中,所以他們二人絲毫不會擔心需要準備些什麽。
住在晏東辰為他們準備的房子裏,慕亦寒就越發的覺得晏東辰這個人是一個謎,一個神秘又讓他莫名有點熟悉的謎。
雖然這裏的擺設和品味和他在魔界所住的差得多,但他總覺得這房子和自己曾住過的地方很像。
並且好像在印象中,就是有那麽一個人和晏東辰很像,然而他使盡了一切努力,卻就是怎麽都想不起來是誰。
於是,在這種疑惑又莫名的焦躁之中,慕亦寒一夜無眠的迎來了修複魔界通道的這一天。
一大早眾人就乘坐晏東辰所準備的飛行法寶,不過是片刻,眾人就來到了那條被隱藏起來的,現在極不穩定的魔界通道口。
桃夭看到這條通道,裏麵閃動著跳躍的雷光,雖然看著隻有頭發絲般粗細,但是,她卻絲毫不敢懷疑其威力,若是她不要命的大意直接進入,恐怕這一絲絲雷光,都會引來通道中的奔騰雷電,直至把她給絞碎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