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大殿下要參加角鬥
慕亦寒冰冷的掃過這些人,沉聲道:“是不是本莊主一年不回來,你們就能當本莊主的話作耳旁風了是嗎?”
跪在院中的都是這山莊裏的女人,被他這冰冷的威壓一壓,個個都麵色刹白,哆哆嗦嗦不敢應聲。
“說!”慕亦寒瞪著那被撞得倒飛出去,掙紮著要爬起來的女人,沉聲道:“你們來這裏幹什麽?沒聽到本莊主一早就下令,不準來打擾嗎?”
桃紅衣裙的女人,也就是紅若喘息著吐了一口血,被人這樣盯著,她即使胸腔痛得像燒起來,便也不得不回答的道:“夫……夫君……”
慕亦寒一聽,眉頭緊皺的喝道:“誰允許你這麽叫的?”
紅若的話當即就被噎住了,差點沒被嗆個半死,她劇烈的咳嗽著,令慕亦寒厭惡的不想看她,轉而看向女人堆中其中一個比較冷靜淡定的人,道:“素如,你來說。”
人群中排在最後麵的,一名身穿素青色衣裙的女人聞言,抬起了頭,然後道:“回莊主,我們一眾姐妹聽到您回來了,所以想過來看看,原本聽聞您不讓我們過來,我們即使是很想您,也隻能按捺著,但今天……”
“今天如何?”
素如打了一個寒顫,臉色蒼白的道:“今天,紅若小姐聽聞您不在,覺得您帶回來的姑娘肯定需要照顧,想到我們也沒見過這位妹妹,所以就把我們也一起帶過來了。”
聞言,慕亦寒輕蔑的扯了扯唇角,這素如果然不愧是這裏所有的女人中最冷靜又最長袖善舞的女人,說得還真好聽,想要既不得罪紅若和她身後的大長老,還把他要知道的事情都說了。
嗬,照顧?這種就差拿著刀劍殺過來,直接就踹門進來的行為,是想要‘照顧’的話,估計一直昏迷著的桃夭會被她們給‘照顧’死。
慕亦寒冰寒的眸子射向遠處的紅若,道:“你真是想來照顧本莊主的女人?”
紅若一聽,知道如今的形勢已經騎虎難下,便隻能順水推舟,於是喘了幾口氣後道:“是的,夫……莊主,妾以為您因為事務忙碌,所以沒有時間照顧妹妹,這才……”
“既然你們這麽想照顧別人,”慕亦寒不等她說完,直接就打斷了她的話,冷酷的道:“那本莊主就成全你們。來人,把她們通通都送到棲月別院,讓她們好好照顧那裏的人,若是發現有人怠慢分毫,第一次不準吃飯,第二次二十鞭,第三次五十棍子,若再有第四次,便永遠逐出墨家。”
眾女一聽,臉色立即就比剛才白上一層,個別膽子小的被嚇得軟坐在地,膽子大些的立即哭喊著莊主饒命,然後拚命的抗拒著被侍衛請走,或者被暗衛拖走的命運。
在墨家,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這個棲月別院聽著是一個雅致的地方,但實際上卻是安置著墨家上下那些服侍多年,卻因為年事已高和家貧無處可去的下人,而被安排居住的地方。
由此可見,她們這一群女人被勒令去照顧那裏的人,麵對的都是一群行動不便,年老色衰的人,要照顧他們除了一日三餐之外,還得看顧他們的洗漱和衣服,總之都是各種瑣碎和煩心的事情。
她們這一群女人都是養在深閨裏的精細女人,即使身為魔族,平時也極少幹什麽粗活,現在讓她們去照顧人,還有這麽多規矩?嗬嗬,估計用不了多久,她們就得發瘋!
一眾人的哭喊,打動不了領命的男人,素如被侍衛請走,而紅若,則是直接被人拖著走的,那狼狽的樣子,讓人無法置信她曾在這山莊之中,幾乎隻手遮天的首席大長女的女兒。
慕亦寒看到這裏的女人都被拖出去了,正想返回房中,卻不想看到寒影所扮的墨影從院外腳步匆匆的過來,便頓住了腳步。
“主子,有消息。”寒影閃身來到慕亦寒的麵前。
慕亦寒看他一眼,走入了房中,等寒影也進來後就一揮手,設置了一個隔絕的禁製,防止別人聽到,也防止他們的聲音打擾到桃夭。
寒影見禁製一成,立即便道:“從魔都傳來了消息,大殿下帶著殆,直接去了寒意樓,聽說他還要參加角鬥。”
慕亦寒眯了眯眼,勾了勾唇,卻嘲諷的道:“他這麽高調,不過就是想要逼本王現身。如果本王不出現,他就會把寒意樓上上下下,連進去參加的人都給屠殺了。”
寒影也是想到了這個問題,臉色也不好看,道:“大殿下的人原本就已經摻和進了寒意樓中,這段時間主子不在,寒意樓所賺的錢大多都被大王子給吞了,若是這次寒意樓被大王子這麽一鬧,估計直接就不用開,甚至那一塊地都別想再做什麽營生。”
若是主子不出現,以大王子那任意妄為的性子,下場參加角鬥?嗬嗬,估計全場的人都會在他興起的時候殺了,即使不是全屠,那些參加的人也別想活著,這樣一來,還有誰敢再去寒意樓?
若是主子出現,大王子為了抓住主子,也必定會用出各種手段,寒意樓中的人也肯定會被嚇走,最後寒意樓恐怕會全數落入大王子的手中,而主子也絕對會有危險。
如果主子用替身出現……估計在大王子的氣場之下,不被發現的可能極小。
慕亦寒沉吟了一下後道:“他不過就是覺得本王不敢不現身,既然如此,那本王現身又如何,本王倒要看看,他能拿本王怎麽樣?”
寒影一驚,道:“主子請三思。大殿下既然做出這樣的行動,必定會留有後手,您這樣……”
慕亦寒冷笑一聲,道:“他有後手,難道本王就不能有嗎?”
寒影一怔,然後想到了些什麽,立即道:“主子是說……”
“讓替身在角鬥開場前一個時辰出城,然後暴露行蹤,讓慕修染的人去追,他親自到寒意樓,不就是想親眼看看本王落泊的被他追著逃的模樣,有一半可能他會追過去。若他親自動身,便吊著他,本王另有後手。”慕亦寒沉吟了一下後道。
寒影聽了,點了點頭,讓替身提前出城還是能辦到的,暴露行蹤,然後讓人發現隻是小事一樁。
“若是他不中計,還留在寒意樓中。”慕亦寒危險的眯眼,道:“那本王就親自去會會他,替身那邊可以直接消失。”
寒影一驚,連忙道:“那主子的後手……”
慕亦寒勾了勾唇角,道:“那本王回來時,讓你去準備的事情就可以動一動了。”
寒影立即會意,然後便退下去安排了。
現在和大王子鬥智鬥勇,自然是分秒必爭的,所有的布置都需要細致,若是不能和大王子在短兵相接的時候得到上風,那接下來的情況就會變得越來越壞。
別說自己這邊的情況會大受損失,連魔宮裏那些朝臣都會嚴重的對主子失去信心。
隻有主子和大王子有一戰之力,這些牆頭草才會有信心跟隨主子。
慕亦寒轉身去照顧桃夭,走近床邊,看著她的眼睫動了動,便目光一亮的立即執起了她的手,查探她體內的情況,便發現她的身體已經大好了,估計下一刻便會醒來。
果不其然,他才這般想著,便聽到桃夭輕喟了一聲後,便緩緩睜開了眼睛。
看到她那雙眼睛比以前深邃,蘊含著萬物的奧妙般,但是一瞬間,卻又恢複了清澈,純淨得像是世事不知的稚子,這雙眼睛的主子微微側頭,望向他,眨了眨眼。
“桃夭,你終於醒了,你已經昏睡了快五天了,害我擔心死了。你現在覺得怎麽樣?”慕亦寒連忙說道。
然而,下一刻,他手中所握著的小手便嗖的一聲抽了回去,接著便聽到她冷漠疏離,又帶著防備的道:“你是誰?”
慕亦寒一愣,他現在是用原本的嗓音,他不相信她聽不出來,但是想到她睡了麽這久才醒,再加上自己的臉和氣質都變了,他也沒有怪她,立即就道:“我是慕亦寒啊,現在我們在施諾山莊,因為有些原因需要掩藏我的行蹤,所以我才改變了容貌氣質和嗓音,你……”
但是,他的話還沒說完,便看到桃夭眉頭緊緊皺起,連身子也迅速坐了起來遠離了他,防備的看著他道:“慕亦寒?不認識。施諾山莊又是什麽地方?沒聽過。”
慕亦寒頓時就愣住了,直愣了近十息,他才艱難的開口道:“那你……記得自己的名字嗎?”
桃夭她……不會是在那一場爆炸之中震傷了腦袋,所以令記憶都損失了吧?
桃夭眉頭一皺,道:“我自己的名字,自然知道。”
慕亦寒一頓,咬了咬牙,然後又道:“若是你忘記了慕亦寒是誰,那你記得昏迷之前的事情嗎?”
如果她記得自己,卻唯獨把他給忘記了,他絕對會……鬱悶得不知如何是好。終究,她所受的傷,都是因他而起。
“昏迷之前?”桃夭眯了眯眼,然後臉色一厲的道:“我什麽時候昏迷了?我一直在源海山脈裏修煉,一直都好好的,卻沒想到入定醒來之後,才發現被你帶到這什麽山莊。你到底想怎麽樣?把我擄來這裏幹什麽?”
看到她滿臉猜疑又防備警惕的瞪著自己,慕亦寒差點一口氣上不來,把自己給噎死了。
她不記得他,卻記得明殤所住著的源海山脈,那不用說,她肯定記得明殤。
但是,要他用明殤來引回她對自己的記憶,他卻是怎麽都不願意的。
那條可惡的大黑蛇怎麽就這麽討厭,即使桃夭跟著自己來了魔界,和那條蛇已經身處在不同的兩個界麵,竟然還換了一種形式的阻隔著他和桃夭。
真是……該死的蛇!
他剛想開口說明,卻聽到她搶先道:“我不管你要幹什麽,現在我醒了,就不想呆在這裏。你讓開!我要出去。”
慕亦寒一聽,自然不允許她就這麽走了,直接就把她想要下床的動作一攔,抓住她道:“桃夭,你仔細想想,我才是跟你首先相遇的,源海山脈也是我帶著你進去的,你怎麽就……把我給忘了呢?”
桃夭揮開他的手,惡狠狠的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再不放開我,我對你不客氣。”
麵對她疏離又冰冷的神色,慕亦寒的神色也一厲,知道現在不先製服她,他無論是說些什麽,她都聽不下去的,於是更不會放開她,像是說明,更像是宣告般的沉聲道:“你是我的女人,也是我認定了要過一輩子的唯一的女人,我絕對不會放手的。”
桃夭的眸光一閃,抿了抿唇,也不說話,但地麵那些鑲嵌著堅硬地磚的地麵,卻霍然鑽出了數根青藤,朝慕亦寒身上抽去。
慕亦寒眼角餘光見到了,也不閃不避,想要用身體硬接這些攻擊,想以此讓桃夭明白自己的決心,絕對不會因為小小的傷害而放開她。
然而,這些青藤極有靈性,見他絲毫不作防禦,把後背完全露了出來讓它打,便在下一瞬間轉了向,分別纏住了他的四肢,想要把他給扯出去。
慕亦寒的修為又豈是這些青藤可以撼動的,猶如磐石一樣的站在原地,手則如鐵鉗一般抓住桃夭不放,桃夭疑惑的皺眉,像是不明白他為何如此做一般,慕亦寒剛想解釋自己對她的心,是無論她怎麽攻擊他,他都不會反抗,但就是不讓她走。
但下刻,慕亦寒卻是臉色一黑的發現,這些青藤並不像他所想的那般無能,而是在這樣緊緊的纏著他之後,藤上的刺伸了出來,瞬間就刺入了他的血肉之中,雖然刺得不深,隻深入到小半個指甲的長度,但刺上所帶著的麻痹之毒,卻是瞬間讓他渾身有些發軟了起來。
這青藤的毒性不強,以他的體質根本不懼,卻足夠讓他在三十息之內手軟腳軟,這段時間足夠讓桃夭輕鬆的從他的手中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