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她到底是不是
“曾聽阿寒提起。”桃夭沒有刻意討好,隻是淡然的一笑後道。
聞言,殆的眼睛一眯,眸中滾動著讓人難以理解的暗色。
而慕亦寒的卻是極之歡喜,更為拉緊桃夭的小手。要知道,無論是人間還是魔界,女子把一名男了直接喚為‘阿什麽’,特別是毫無血緣,年紀相近的男子,都是一種極親近的昵稱。
而大多數人,都會對情郎這般叫。
所以聽到桃夭這麽叫他,慕亦寒的心快樂得要飛起,他覺得,無論桃夭是否因為形勢所逼,但她肯這麽喚他,那他接下來即使再危險,會受再多的傷,都值了!
邪兵聽了,莫名的看了一眼殆,然後盯著桃夭,直接就伸手上前,想要將她臉上的麵具取下。
慕亦寒一見,當即上前一步,攔在邪兵的麵前,把桃夭牢牢的擋在了背後。
“寒墨,你這是什麽意思?”邪兵見此,危險的沉聲道。
慕亦寒淡然一笑,道:“回統領大人,她是寒某的未過門的妻子,你突然動手,會嚇到她的。”
邪兵的麵色一沉,剛想發難,卻見‘寒墨’突然回身,對‘陶妖’道:“妖妖,統領大人大概像好奇為夫的臉那般,想要看看你呢,你看……”
桃夭一愣,然後笑道:“統領大人既然想看,那民女自然是應允的,又不是有什麽看不得。”
慕亦寒見她領會自己的意思,立即就讓開了身子,桃夭便大大方方的上前一步,然後當著邪兵,追魂和殆的麵,把她左邊麵頰上的麵具給揭了下來,任他們端詳她的臉。
邪兵到底是明白自己不好一下子做得太過,隻站在原地,仔細的盯了桃夭臉上的花紋許久之後,才撇了撇嘴的道:“真醜!都醜成一對兒了。”
他的話,不僅僅是追魂,連殆都大為驚訝的看向他。不僅僅是因為他竟然對別人的樣貌評價了,還評價得這麽毒舌,絕對是他們認識了他之後破天荒的第一回。
慕亦寒聽了卻是暗喜在心,因為他聽出來了,邪兵說的‘醜成一對兒’的另一個,便是指他了,誰讓當初就是邪兵押著他,在‘他’的臉上搓圓按扁的捏了好久呢。
當下便咳了咳,麵上愧疚,內心得瑟的道:“讓統領大人見笑了,妖妖是寒某的媳婦兒,自然樣貌也是要隨寒某的。”
聞言,桃夭的嘴角抽了抽,伸出手暗中擰了擰慕亦寒的軟肉,慕亦寒一僵,但是卻還是默然不語的承受這個甜蜜的攻擊。
殆看到桃夭的臉是這樣,眸光也閃了閃,然後目光不由自主的從桃夭臉上和慕亦寒的臉上來回了個幾轉,似是終於明白為什麽寒墨當初會喜歡陶妖,並且還把她帶回山莊之中,原來是有這麽一條緣因在。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因為她臉上的圖案,而寒墨此時的反應,估計寒墨麵上的麵具所遮掩著的地方,恐怕也會有類似的印記,因為被這些印記所累所受欺負,所以麵對著有著相似印記的陶妖便感同身受,一見如故,再見傾心,三見就帶回來想成親了吧。
見現場的氣氛一下子靜默下來,跟在邪兵身後的追魂卻急了,立即搶上前道:“大人,怎麽樣?她到底是不是啊?”
他說完之後,又像是遇到瘟疫一般,看了桃夭一眼後又急急的後退了兩步,那臉上防備之極的神色,像是多靠近她一步,便會被染上什麽怪病似的。
桃夭的嘴角抽了抽,腹誹:我去!你要不要內心戲這麽多,不知道的,還以為本姑娘怎麽了你呢。
邪兵卻是冷冷的瞪了追魂一眼,沉聲道:“問我?那為什麽不問問你自己?”
追魂眼睛一瞪,然後瞠目結舌的道:“大人,不是你要把這艘船攔下來的嗎?在下還以為大人是發現那個人在這船上,所以才直接攔下的。”
看著這個腦子像是缺根筋的手下,追魂感覺自己的手很癢,極想就這麽一巴掌朝追魂的腦門拍下去,看能不能把他打得聰明點。
怎麽他手下會有這麽蠢的人呢?若不是看在他的追魂術在現在毫無線索的時候,還能起一點作用,恐怕都不用主子吩咐,他都想將這種蠢蛋踹到礦山挖礦去了,省得在他麵前討他嫌棄。
為什麽作為大哥的意魂那麽聰明,什麽魂的法術都能使出來,這作為弟弟的追魂卻這麽沒腦子?若不是意魂死了,這讓他厭惡的追魂,他是絕對不會將他從山溝溝裏挖出來的。
邪兵的手忍了又忍,最終沒有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直接糊上去追魂的腦袋,才沉聲道:“你自己的法術,難道還要本統領告訴你嗎?”
“呃!”追魂傻眼,然後才後知後覺的道:“大人說的……有理。”
看到這裏,桃夭和慕亦寒不動聲色的對視一眼,他們還真是完全沒料到是這種狀況,本以為慕修染手下的能人無數,能施下追魂術的修士,必定很厲害。
然而現在,他們才明白,這個修士的法術的確厲害,但是人卻是沒什麽腦子。
既然如此,那他們便能好好的利用一下了。
“既然有理,那現在就再施術啊!”傻傻的柱在這裏有屁用!邪兵本就不多話,但是被追魂這種呆得掉渣的反應氣得也忍不住了,就差手指沒直接戳上追魂的腦袋。
“喔喔喔!”追魂一聽,覺得有理,立即就開始捏起手印來。
“慢著!”
突然,追魂的動作被人打斷,然後所有人都扭頭望向殆,殆挑了挑,看向邪兵道:“邪兵大人,雖說你我職務不同,但是終歸是大殿下的左右手,你現在一上這艘船就要讓手下動手動腳施術的,是不是先說明一二才好?”
再怎樣說,現在這艘船是陶妖的,再怎樣說,自己還站在這船上,無論是身份還是尊嚴,甚至是在自己喜歡的女性麵前,自己的權威總還是得多維護一番。
否則被妖妖看到他竟然在邪兵的壓製之下,什麽都不敢說,什麽都不敢問,豈不是把他定為了孬種?
這絕對不行!
邪兵聽了,神色不明的看向殆,在他印象中,殆始終都是那個一板一眼,對大殿下極之忠誠,做事嚴謹細心,但是還從沒有過對他的事這麽管得寬,還插手進來的情況發生過。
想到這裏,邪兵的目光在寒墨,陶妖的麵上掠過,然後才看向殆,冷冰冰的道:“他就那個能尋找線索的人。”
殆一挑眉,他自然是知道邪兵手下有這麽一個人可以追蹤別人靈魂的修士,而他是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卻沒想到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見麵。
但是剛才此人的表現,卻讓他大出所料,於是他疑惑的上下打量追魂,不確定的道:“這真的是他?不會是……”假冒的吧?
殆未說完的話,卻被邪兵直接就領悟到了,邪兵自己也覺得帶著這麽一個人也很傻,然而現在已經到了沒有辦法中的辦法了,所以才得已的將人帶了回來。
也幸而這個人在日常生活之中是蠢,但是大事大非之上還算會按著他的命令行事,否則……
這否則,邪兵都不想再繼續想下去了,隻要一想著追魂在府中所做的事,簡直就讓他無語得無力吐槽。
聽到殆的質問,邪兵斬釘截鐵的道:“就是他,除了他,我們再也找不到那個該死的男人的線索了。”
殆聞言,看看邪兵,又看看桃妖和慕亦寒,最終是微歎了一口氣,讓開位置後道:“好,本總管明白了。”
看到殆已經退開,邪兵便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追魂,滿帶冰渣子的道:“還不開始!”
“啊?!喔!是是是!”追魂被他這麽說,才終於狀況外的回過神來,立即就捏起了手印。
見此,桃夭的眼眸危險的眯了眯。
都明知道這艘船是她的後,還這般明目張膽,絲毫不把把放在眼裏的就要施術,是因為覺得他們自己牛氣哄哄,可以不用理會她個船主;還是覺得她和慕亦寒二人太好欺負,所以上了他們的船後,他邪兵還是想怎樣就怎樣的為所欲為?
桃夭看到邪兵即使在追魂施術之時,還不動聲色的四處打量她的船的內部結構,雖然有短短一瞬,但是桃夭卻從他的眸中看出了戒備和謹慎外,更多的就是冷然和不達目的不罷休。
想到這裏,桃夭手中悄然凝聚起了一點點的靈氣球便被她手腕一轉的收了回去,邪兵的修為剛才在剪斷億魂絲的時候便已經能感覺到一二,若是被他發現他們所要找的人就在她的身上,邪兵豈不就是直接生撕了她?
慕亦寒察覺到了她的異常,立即扶著她的纖腰,緊張的問道:“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
桃夭不動聲色的給他遞了個機智的眼神,然後滿是虛弱的捏了捏自己的額頭,道:“不知道是不是沒休息好,現在覺得很頭痛。”
慕亦寒一聽,立即便道:“那你趕緊的進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