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走一天一夜
想到這裏,慕修染看了殆一眼,殆立即反應過來,便立即出了這堵門,然後招來一個侍衛,低聲交代了些什麽,那侍衛應了後迅速的離開。
慕修染則是看著墨玉和寒影,沉聲道:“你們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在這裏?”
寒影和墨玉疑惑的對視一眼,立即回道:“在下的確不知。”
慕修染沉吟了一會,不語。
他不說話,但桃夭卻不會一直沉默,她立即道:“殿下,你沒事吧?”
慕修染一愣,連慕亦寒也是奇怪她怎麽突然關心起那人來,心中剛泛起醋意,然後才反應過來她這是想著之前的約定呢。
慕修染剛才沉浸在未知敵人的思緒之中,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脫口而出的道:“沒事。”
緊接著他看到桃夭亮起來的眼睛,便心思一轉的道:“現在沒事,不代表一會兒沒事。”
桃夭一聽,雖然心有不忿的被他留下刁難自己的機會,卻不好在這裏和直接開懟,於是便道:“好吧,要是有什麽事,你馬上告訴我。”
慕修染勾了勾唇,沒有繼續盯著她,而是回首和走回來的殆對視一眼,知道他已經安排下去,慕修染才繼續朝這個空間之前未明的地方走去。
這個空間之前一直隻有皇家傳承的血脈才能打開,但即使如此,這個空間他能進入的就隻有五丈距離,其他的都是朦朧一片,像是被霧給封住了一般,讓他即使想探索也進不了。
而如今那片霧氣消散了許多,令他能看到一個通道,所以忍不住就朝前走去。
現在他有一個猜想,有沒有可能……這個空間的主人,那位尊者……回來了呢?
桃夭扶著墨玉爬了起來,寒影不敢勞煩慕亦寒,自己爬了起來,剛才雖然有些眩暈,但這會兒已經沒事了,於是也四處打量著此處環境。
桃夭看著這裏的擺設,莫名的有種熟悉感,她看到慕修染正朝著一個通道走去,便立即邊跑邊道:“殿下,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這裏有什麽?”
看到追上來的女子,慕修染的腳步一頓,扭頭望向她道:“你……能看到這裏有一個通道?”
聞言,桃夭一驚:“啊?”
她說著回首看向慕亦寒和墨玉,寒影三人,見他們都對她輕輕頷首,於是她便回頭對慕修染道:“能看啊,這有什麽奇怪的嗎?”
她剛才的行為,慕修染自然是看在眼裏,他的眸光閃了閃,然後望向殆,殆明白他的意思,也向他點點頭,這個答案,倒是讓慕修染眉尾挑起。
這麽說來……這次不僅僅是這個空間讓這些人進來了,還連他們都能看到這裏麵的東西?
想到這裏,慕修染便朝門外的侍衛道:“你們,派十個人進來。”
然而,他的話音落下後足足有十息,門外的侍衛們連一個回頭的反應也沒有,這是從沒有過的事,像是他們根本不想聽他的話似的。
殆一見這情況,發現慕修染的臉色已經沉了下來,於是也揚聲叫了兩聲,但也依然如此,於是他和慕修染對視一眼,然後就返回到門口朝外麵叫,外麵的人也是沒有反應,甚至連那些被侍衛擋住的大臣和家主們都像是沒看到他似的,毫無反應。
這一異常,讓殆的眉頭皺起,伸出手剛想朝門外伸去,但又想到了什麽,便改為手一翻,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把劍,然後朝門上伸去,結果,劍尖便被一堵無形的牆給阻止了。
殆不信邪,把力量灌注到劍上,然後朝這無形之牆刺去,鏘的一聲,劍和無形之門發出一聲金屬交擊之聲,劍顫了顫,但這門卻是連一絲一毫的晃動也沒有出現,雖然殆剛才隻是把五成的力量灌注在劍上,卻讓這無形之門分毫不損,可見其力量之強大。
殆剛想回複慕修染說他們被關在這裏時,卻見這被他用劍抵著的無形之牆一陣扭動,然後他那把劍便被那股力量給扭斷了,緊接著那被扭得七歪八拐的劍,便被這麽的從他的手中給抽了手,然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那把劍又被無形之牆給‘吐’回來,還像是萬分嫌棄一般的把扭斷的碎屑也吐回來了。
看到這一幕,桃夭的嘴角抽了抽,她盯著那無形之牆,深深覺得這堵門肯定成精,否則哪會有樣的反應。
殆一見,手一張就把斷劍吸回手中,仔細的觀察上麵的斷口,的確是直接就被扭斷,並非是被什麽奇怪的東西給咬斷,於是朝慕修染道:“殿下,看樣子,我們是被關在這裏了,這裏能入不能出。”
聞言,眾人一陣愕然,雖然發生這樣的事情,但他們都是些經曆了許多磨難的修士,自然不會為這麽一點事而驚慌,聽了後詫異了一下便接受了這個事實。
桃夭想了想後道:“我們出不去,外麵的人也聽不到我們的話嗎?”
殆一見,立即運氣朝外麵大叫,讓他們召集高等侍衛過來,然而,室內的眾人被他的聲音震得耳朵都有些發癢了,外麵的侍衛們也不為所動,甚至還有一個侍衛隊長滿臉擔憂的走過來,朝他們張望。
殆以為他能看到自己,又再連說了幾句,但那侍衛隊長還是什麽都沒聽到,自言自語的說這門後麵怎麽又出現這麽濃的霧了,看著很危險的樣子雲雲的。
聽到這句話,桃夭苦笑道:“看樣子除了我們之外,其他人是完全看不到門後的情況了。”
甚至她還有一個猜想,這裏不僅僅是隻能進不能出,甚至和他們不是同一批進入的人,恐怕即使肯冒險進來,也會被傳送到另外一個地方。
至於你問為什麽桃夭會知道,那是因為剛才桃夭在這空間的燈柱之上,發現了一個隻有拇指大小的標誌,若不是她的目光銳利,還真沒有發現,而這個標誌,卻是她那個便宜師尊公西澤的獨有標記。
這裏……恐怕是師尊早期的一個修煉地點,至於為什麽會設在魔君皇船上,就不得而知了。
她的話,得到眾人的認同,然後她便道:“那現在怎麽辦?一直向前探索,以求找到出路?”
“本君還以為你會說留在這裏等著出口打開呢。”慕修染似笑非笑的道。
桃夭白了他一眼,道:“殿下說笑了,在下對這裏人生地熟的,怎麽可能會留在這裏等待?況且這裏這麽奇怪,誰知道留在原地會不會被什麽不知名的東西襲擊。”
眾人聽了深覺有理,對此,慕亦寒也不會有異議,之前他年幼的時候,別說讓他接觸這些東西,他是連聽都沒有聽過,現在有機會親自探索,說不定能發現一些對自己有用的東西。
慕修染卻是邪笑著勾唇,道:“別忘記,這裏可是本君皇船上的腹地,裏麵可能有皇族寶藏,甚至還有些不能外傳的東西,你們若是執意要進去,就怕本君到時候殺人滅口嗎?”
聞言,眾人暗驚在心,墨玉甚至在第一時間之內擋在桃夭的麵前,防止慕修染突然發難。
桃夭眨了眨眼,道:“哦。”
慕修染本等著她之後的大道理擺出來說服他,然而他等了她五息,卻還是沒見到她想要繼續開口的樣子,於是就疑惑的道:“你就沒有其他想說的?”
桃夭抿了抿唇,道:“剛才殿下都已經那麽說了,在下還能說些什麽呢?強硬的說服殿下讓在下一起去?還是等殿下進去之後再悄悄尾隨?這無論是哪一個,都是會讓殿下不快的吧?況且在這樣未知的環境之中,在下信奉的是多一個戰友,比多一個敵人好,至少不用防著被背後捅刀子。”
“喔?”慕修染似笑非笑的道:“你這意思是說,本君就是那個會背後捅刀子的人?”
“咳!”桃夭輕咳兩聲,也沒有辯解,道:“看破不說破啊大殿下,人艱不拆。”
驀然聽到這麽新鮮的詞,讓慕修染的眉頭挑了起來,道:“什麽意思?”
“就是人生已經如此艱難,就不要拆穿了。”桃夭苦笑的道。
慕修染一愣,然後也笑了開來,一邊品味著這個新詞,一邊道:“有意思!果然有意思。”
稍後他便道:“既然如此,本君就給你一個麵子,讓他們也一起來吧,但進去之後要聽本君的吩咐,要是不按本君的指揮,小心本君饒不了你們。”
眾人立即應是。
慕修染掃了眾人一眼,然後手一伸,就把桃夭拉到自己的麵前,然後也不放開她的手,直接就拉著她朝前麵走去,眾人麵麵相覷,慕亦寒更是狠狠的瞪著慕修染拉著桃夭的手,恨不得把這爪子給剁了。
慕修染迅速的前行,眾人隨之跟上,殆率先前行,比慕修染快半步,想著為他開路,慕修染隻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讓殆的後背一涼,然後他便不動聲色的落後了半步,緊緊的追隨。
後麵的慕亦寒看著慕修染原本是拉著桃夭的手腕,然後在走動的過程中像是嫌棄她手得慢似的,直接就握上了她的手臂,眼中的怒火就差點沒噴出來,這貨到底想幹什麽?
桃夭被慕修染拉得不舒服,掙紮著道:“大殿下可否放開我,你這樣拉著我很不舒服。”
慕修染斜了她一眼,然後道:“要是你想本君摟著你的腰走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桃夭立即就被他的話噎住了,但被他的大手緊緊的握著手臂的位置,的確很不舒服,便皺著眉頭道:“殿下可否說明一下,為什麽要這樣抓住我?”
慕修染不看她,卻是漫不經心的道:“沒什麽,隻是覺得本君應該好好的抓住你,看牢你,僅此而已。”
聞言,桃夭暗驚在心,她剛才在被他抓住之前,的確是起了些心思,想要用錯影的方法讓自己在他們的麵前消失,然後提前去把這個空間的好東西收入囊中,然而還沒等到實行,便被他一把就抓了個正著,讓她連想散發出花靈的‘萬物自然’之術也不敢了。
她不敢冒險,不知道在這樣緊密的接觸之下,慕修染這麽敏銳的人會不會發現她就是‘小野貓’,或者是,他其實已經有些懷疑,卻還沒有找到證據,所以便趁這個機會來證實一下?
當下,桃夭便不敢再多說什麽,隻是氣鼓鼓的瞪著他。
此時,慕亦寒覺得自己這個‘未婚夫’要是再不說些什麽就太不稱職了,於是上前道:“大殿下,還請放開在下的夫人,若是殿下擔心她的安全,在下定會傾盡全力的保護她,不讓她受到一絲傷害。”
“你?”慕修染狀似輕飄飄的睨了他一眼,道:“等你比殆更強了再說這話吧。”
聞言,慕亦寒的臉色一黑,他這是說他連殆也比不上?頓時,他把這件事記到了小本本上,等到以後有機會一定要連本帶利的還給他。同時,殆也收獲了慕亦寒的一記涼涼的瞪視。
殆對此視若無睹,反正殿下說什麽就是什麽,而他即使也想拉著妖妖一起走,卻是沒有這機會了。
幾人的身後的墨玉和寒影對視一眼,什麽也不敢說的默默跟上。
於是,四男兩女在這樣沉默的氛圍之中不知道跑了多久,也沒有走到盡頭,甚至連目力所及,也沒有看到有任何的變化,讓人無比的鬱悶和壓抑。
桃夭腳步一頓,連帶著一直抓住她手臂的慕修染也被帶得停了下來,桃夭看了看前麵民,又回首看了看後麵,道:“走了這麽久都沒有變化,我們是被困在什麽陣法裏了嗎?”
慕修染卻是看著前麵,道:“倒不是困在陣法裏,我曾聽父皇說過,先輩們也曾有幸走到這個通道裏,然後在這通道裏走了一天一夜才走到出口處,所以我們現在也是這樣,得走一天一夜。現在你們別浪費時間,不想死的就趕緊給本君向前走。”
聽到這個答案,桃夭不禁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