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魔宮之中
慕亦寒眯了眯眼,感覺這裏有點熟悉,卻又想不起是什麽地方。想了想後,他抬手朝前伸出,然後就摸到了一堵無形的牆。
他挑了挑眉,然後握手成拳,接著畜力,緊接著就一拳揮向這堵牆。
“咣!”
一聲清脆的,猶如擊中琉璃杯般的聲響傳入四人耳中,聽聲音像是這堵‘牆’很薄,但是慕亦寒繼續畜力擊打,用的力量越來越大,也不見這堵牆壁破碎,可見其特殊。
見此,慕亦寒停了下來,然後摸著下巴的思考著自己是否曾見過這麽古怪的禁製。
寒影和墨玉也沒有閑著,也開始用手試探著這無形的牆的邊際在哪,試探了一會,寒影嫌麻煩,便讓墨玉讓開一些,然後手一揮,一股白色的粉沫便朝著前麵撲去。
“咦?”
本以為這些白色粉沫會立即附著在這無形之牆上,然而四人卻驚訝的發現,這些粉沫竟然直接就穿透了他們剛才用手觸摸到的界限,毫無阻隔的散落在地麵之上。
墨玉蹙眉,然後手一揚,袖中一條菱形飛鏢飛出,立即越過無形之牆後擊中遠處的桌子,她本想就這般刺著桌子,並將之扯過來,然而下一刻,她這法器飛鏢竟然鏘的一聲被那張桌子給彈開了。
墨玉一驚,立即把飛鏢扯回來,然後發現自己這用了許久絲毫沒有磨損過的飛鏢,竟然就這麽一下後,飛鏢上就出現了一個凹麵,可見那張桌子之硬。
見此,墨玉不禁咋舌:“這是哪家的豪門,連桌子都是高級法器,奢侈得可怕!”
慕亦寒的眸光閃了閃,然後朝著一張凳子手一張一收,那凳子便被他的力量吸了過來,然後他拿著這張凳子反複的在摸索到的界限裏試探,便得出了結論:“我們被困在這裏,隻有物品可以任意出入。”
想了想後,他下令道:“去把這禁製全部探索一下,看看這個空間到底有多大。”
寒影和墨玉一聽,立即就行動起來,桃夭仍然坐在床上,散出神識去探索,卻沒有發現有任何的阻隔,她望向慕亦寒,慕亦寒明白她的意思,也頷首道:“我也沒感覺出來。”
桃夭挑眉,很快,寒影和墨玉把他們所處的空間全部探索了一遍,發現他們所在的空間隻有一丈見寬,然後結合剛才他們一來到後發生的情況,結論是這個禁製會縮小。
慕亦寒聽了後,覺得這是一個竊玉偷香的好機會,於是看著桃夭邪邪一笑,道:“你說,我們繼續親熱,這禁製會不會反過來變大?我覺得很有必要再試驗一下。”
他說著就朝桃夭走過來,桃夭也是邪邪的笑了,亮出一個巴掌,道:“你可以過來試試!”
看著她那‘你敢過來,我就敢把你拍成豬頭’的表情,慕亦寒滿臉委屈的道:“夭夭,我這不是沒辦法嘛,你看我們繼續困在這裏也不是事,要是慕修染比我們更早離開那個通道,我們外麵的人不是就慘了?”
“是嗎?”桃夭卻是危險的眯了眯眼,道:“剛才你占我便宜的時候,這禁製就縮小了那麽多,我反倒覺得,我揍你一頓,這禁製就會變大了,你要不要試試?”
慕亦寒:“……”
寒影和墨玉:“……”
她說得好有道理,他們竟無言以對啊怎麽破?
看著慕亦寒無比哀怨的小眼神,桃夭的臉色一板,道:“既然我們已經不在那個通道,那說不定已經可以使用傳訊晶石了。”
寒影一愣,也覺得有理,立即就拿出傳訊晶石,然後發現這在通道之中毫無反應的晶石,此刻不過是輸入一點力量便被點亮,於是立即巴巴的捧到慕亦寒的麵前。
“傳令下去,在魔都的產業立即悄悄撤離,其他地方的加強戒備,隨時開啟防禦大陣。”慕亦寒臉色嚴肅的道。
寒影立即照辦,一道道命令發了出去,然後緊急處理這臨時變動出現的事情。
桃夭沒有理會他們那邊的事情,下了床後,也想試試這個禁製到底有厲害,然而,她的手伸向他們剛才探索出來的界限時,卻什麽都沒有摸到,讓桃夭一陣疑惑,然後一直伸著手的朝前摸去。
直到她走出了兩三步,也沒有摸到,於是回過頭來,正想告訴他們這個禁製似乎擴大了,然而她還沒有開口,便見到墨玉正想跟上她的腳步時,卻‘咣’的一聲又撞上了那堵無形之牆。
“呃!”
這一幕,讓桃夭和留意著動靜的慕亦寒都傻眼了,墨玉被撞得頭暈暈的,寒影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於是慕亦寒二話不說,立即也伸出手去探索,發現他們所探出來的界限並沒有擴大,然後滿臉疑惑的看著三步外的桃夭。
桃夭眨了眨眼,然後伸出雙手,分別輕輕揮動,沒有摸到任何阻隔的走回到他們身邊,麵對這情況,四人一陣無言。
最後桃夭捂額,道:“好吧,反正現在是死馬當活馬醫,你們把手搭我肩膀上,隨著我的步伐,我帶你們走出去試試。”
縱然讓外麵的人悄悄撤退的消息已經發出去,但他們繼續被困在這房間裏也不是事,還是想辦法離開這裏更好。
她是有戒指世界,可以把他們都放進去然後離開這個房間,但這個地方太奇怪,大家一起走可能更安全。
慕亦寒也是這個想法,畢竟被留在戒指世界裏,他就沒辦法看看這裏是什麽地方了。
眾人便依著桃夭的提議而行,結果真如桃夭所料,慕亦寒三人真的被她帶出了房間,三人站在走廊,再沒有發現有任何禁製才鬆了一口氣。
慕亦寒道:“你怎麽知道用這種方法可以出來的?”
“我猜……血脈的問題。”桃夭看著房間內的擺設道。
慕亦寒挑了挑眉,他知道她的意思是四人中,隻有她不是純粹的魔族血脈,若是隻有她能無視禁製,可能就有機會帶他們走出來,畢竟她的氣息可以借由觸摸依附到他們的體表,讓他們的氣息和她一樣。
因為不知道準備答案,慕亦寒便當成是真的,看到桃夭一直看著室內,便摸著下巴的道:“看你這麽喜歡,不如我們把這些東西都拿走吧。”
這裏麵每一件東西都是法器,即使沒有攻擊力,到時候發生什麽打鬥的時候,砸出來也是能擋一擋的。
聞言,桃夭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道:“這裏這麽古怪,你真以為東西是這麽好拿的?”
她的言下之意,便是這麽奢華的地方,肯定有什麽保護的特殊禁製,誰知道他們把這些東西都搬空之後,會不會觸發什麽可怕的陣法,把他們這些小偷通通都絞殺掉。
慕亦寒聽了聳聳肩膀,心中想道:等弄明白這裏是什麽地方之後,破除這些該死的禁製,他一定要把這裏搬空,畢竟他看著這些東西真的很適合拿來在娶夭夭進門時使用,倍有麵子啊。
於是,四人不再多事,一起躍上了屋頂後查看情況,原本他們還想直接飛走的,但是才浮起到屋頂的高度,便發現此處禁空,差點被陣法給拍落在地,於是隻能乖乖的落在屋頂上。
這四處一看,慕亦寒和寒影才驚愕的發現——他們竟然在魔宮之中,並且還是在魔宮的禁地——魔後的寢宮。
看到這裏,慕亦寒的臉色不禁複雜起來。
難怪他剛才看到那個房間有些熟悉感,原來是母後的寢宮,他小的時候曾在這裏玩耍過幾次,但忘記了是什麽原因,這裏自母後去世後就被封起來了,也難怪他們在這裏這麽久了,也沒有見到其他的人影出現。
魔宮之中自然有大能鎮守,禁地魔後寢宮突然出現人影,必定立即就引起警覺,於是慕亦寒四人又再返回到剛才的房間之中,幸而這次他們沒有再遇到任何的禁製,讓他們方便行事。
慕亦寒立即把自己的臉變成‘寒墨’時的模樣,並且還戴上麵具,準備帶著桃夭三人從秘道離開魔宮。
桃夭想了想後,卻道:“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慕修染即使離開了那個通道,肯定也沒有想到我們竟然來到了魔宮之中。
況且,我覺得慕修染肯定掩蓋著什麽秘密,我們不如趁這個機會探一探魔宮,看看他到底在謀劃著些什麽。”
之前在玄鐵球內所‘看到’的東西太震撼,讓桃夭很是在意,如果事情真的如她所想的那樣,接下來的計劃就要更加詳盡的部署了。
慕亦寒聽了也深覺有理,畢竟他離開魔界這麽多年,也不知道慕修染這些年來在魔宮折騰些什麽,再加上他回來之後聽到,他的父皇這些年一直在魔宮之中閉關不出,什麽消息都沒有傳出來,以他父皇正處壯年,野心不少的他肯定不會這麽長時間閉關,說不定是被慕修染軟禁了。
當下,他便決定要先把父皇給救出來。
在路上,他們打暈了一個禁衛軍,然後進行逼供,發現現在慕修染是住在魔君寢宮,而魔君則搬去了華冥殿,於是這個禁衛軍被打昏丟進了戒指世界,四人便朝著華冥殿潛伏前行。
一路上,因為慕亦寒和寒影都知道路,並且有桃夭的力量加持,愣是沒有被眾多巡邏的禁衛軍和駐紮的強者神識發現,直接潛行到了華冥殿。
原本以為這裏會守衛森嚴,但是來到這裏一看,卻發現這裏隻有三五個神情淡然的宮女和奴才,連侍衛都少見。
慕亦寒對視一眼,均提防著這是慕修染的故弄玄虛,設局把他引來這裏,結果父皇根本就沒有在這裏。
然而下一刻——
“啊啊啊啊——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傳來,慕亦寒一驚,他聽出是他父皇的聲音,雖然相隔了這麽多年,聲音都變得蒼老了,但他還是認出這是他父皇的聲音。
擔心父皇被人虐待,他正想直接衝進去,卻被桃夭猛然拉住,他正想掙脫之時,卻看到殿外的宮女和奴才們均驚慌的奔跑著過來,為首的那個並道:“不好了,魔君又發作了,快去阻止他自殘!”
聞言,慕亦寒愣愣的看著這些宮女奴才們打開那堵大門,看到門內的萬分狼狽的,表情癲狂的一邊砸東西,一邊拿著碎掉的物件自殘,身上的白衣更是被染得血跡斑斑。
慕亦寒本想出去看看父皇到底怎麽了,但還是被桃夭死死按住,連寒影和墨玉也被桃夭用力量壓著不讓他們出去。
“別衝動。這些宮女奴才們既然這麽說,自然是對這種情況有經驗,我們突然闖入,隻會延長魔君的痛苦。”
慕亦寒一聽,內心一緊,拳頭攥得死緊,才壓製住要衝進去把人救出來的衝動。
極快,那些宮女奴才們把暴躁焦慮的魔君安撫壓製了下來,還在殿內特有的禁製加持之下,讓魔君筋疲力盡的昏睡過去,正當他們替魔君換衣服和療傷的時候,內侍老總管滿臉焦急的趕了回來。
“哎呀,怎麽這次的發作這麽快呢?之前至少是七天才發作一次,現在才過了五天就又發作了,以後再這麽快發作,可如何是好?”內侍總管敏清滿臉擔憂的看著床上魔君的麵容,深深覺得不知如何是好。
看到手中抱著剛拿回來的,特別添加了珍貴藥材的丹藥盒子,立即便打開取出了一枚丹藥,親自侍候魔君服了下去,看著即使是昏睡著,還是緊皺著眉頭,像是承受著無邊痛苦的魔君,敏清的心就心疼了。
此時,室內的宮女和奴才已經在敏清的指示之下退了出去,隻剩下敏清在旁邊侍候著,於是桃夭帶著慕亦寒三人,用她的力量悄無聲息的進了去。
慕亦寒看著床上的父皇滿臉皺紋,滿臉臘黃,連向來墨黑充滿光澤的發也變得花白,垂垂老矣,連生機也感覺不多,半點不像是他記憶之中強大又霸道的父皇,心中不禁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