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第282章 關你何事
穆曉晨臉上,帶著淡淡的諷刺,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雖然她沒有說話,但那意思卻再明顯不過。
--關你什麼事?
華雪城冷冷地:「穆曉晨,你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因為珍惜才會小心翼翼,但這不代表他會任她為所欲為!
放她鴿子的事情,他覺得理虧,才會各种放低身段,想著討好穆曉晨。
但這並不代表穆曉晨可以騎在他的脖子上還不當回事兒!
在他看來,當時只是一念之差送宴文麗回家,並沒有打算爽穆曉晨的約,後來出了車禍才沒能趕過去,雖然她很傷心,但最主要的原因還是被意外耽誤了時間。
他並沒有絲毫不珍視她、讓她受委屈的意思。
可現在穆曉晨拉著歐陽策回家吃飯,可就太過份了。
這分明是要氣死他!
穆曉晨神色淡淡:「我不覺得挑戰了你的耐心,我請誰吃飯似乎不需要你批准。」
「你半夜三更跟他跑出去喝酒,我都當你還小不跟你計較,結果轉眼你就把人請到家裡來了?」華雪城覺得忍無可忍,他轉頭看看歐陽策,十分毒舌:「拜託你也選個像樣的人來氣我,這樣的只會被我當成想要攀龍附鳳的小白臉!」
自從華雪城成年以來,就鮮少有人能讓他失了冷靜和風度,可最近對上穆曉晨,他卻一次又一次的不受控制。
這番話當著歐陽策的面說出來,大有些慌不擇路的感覺。
但這成功地讓穆曉晨變了臉色。
她完全沒有想到華雪城居然能直接對歐陽策人身攻擊。
尤其以歐陽的家境來說,這實在太傷他自尊了!
她氣得臉色發白:「你!」
噎了足足好幾秒,她才說出話來:「我真是高看了你!」
惡狠狠說完,她轉頭對歐陽策說:「你不用理他,這人今天腦子有問題!」
她對歐陽策這麼明晃晃的維護,可把華雪城氣了個倒仰。
「難道我說錯了嗎?」他譏笑地看看歐陽策:「你是不是以為,追上她就可以少奮鬥三十年?」
穆曉晨的呼吸一窒,她都能夠預料華雪城接下來想要說什麼了。
他要告訴歐陽策,你錯了,離了他華雪城,穆曉晨一文不值!
但她卻該死的無可反駁,她知道華雪城說的都是事實。
只要他不出手相幫,自己分分鐘從名流千金,變成一個生計無著的可憐蟲!
穆曉晨覺得自己好悲哀。
她要不要有骨氣一點,乾脆不要爭不要搶了,離開A市,去過普通人的生活?
這時,歐陽策卻站了起來,他平平靜靜地注視著華雪城的眼睛,淡淡地說:「我沒有想要靠出賣感情少奮鬥三十年,倒是有人覺得錢可以買來感情,覺得有錢就可以視他人為螻蟻為所欲為。」
華雪城身上,一直都有一股冷洌的氣質,強大的氣場形成了一股威壓,一般人很難積聚起勇氣,跟他杠上。
但歐陽策卻絲毫不懼,甚至說完這麼長一句話,還在與華雪城對視。
華雪城也沒有想到歐陽策的膽子這麼大。
身邊已經太久太久沒人敢摸他的逆鱗了,感覺到他要動怒,一般人早就小心翼翼各種躲閃,可今天,卻有人敢迎風而上,直面他的怒火,而且,還敢指責起他來了!
難道這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華雪城微微眯起眼睛:「在你說這話之前,有沒有掂量掂量你的資本?」
他分分鐘,可以讓這個人徹底消失。
穆曉晨聽出來他的威脅,也知道他有這個能力。
她的臉有些白:「華雪城,你瘋了!」
華雪城有些口不擇言:「是我瘋了還是你瘋了,你說人生太苦了不想跟我在一起,難道跟他在一起就不苦嗎?」
穆曉晨想要反駁說我們又沒在一起,又覺得這個時候解釋這個像是一個臨陣膽怯的逃兵。
倒是歐陽策冷笑:「華雪城,你根本都不能理解她為什麼覺得苦,又怎麼知道我不能給她想要的甜?她要的不過是一個人的全心全意,你卻滿心的世俗和物質!」
華雪城忽然愣住了,他不敢置信地看著歐陽策,好久好久,才艱難地把目光移到穆曉晨的身上。
他不敢確定,好一會兒才屏息問:「你跟他說過什麼?」
歐陽策卻知道自己已經一擊得手,他的聲音有如低沉的大提琴,再次悠揚響起:「她一生最恨的,便是小三存在的土壤,你卻搖擺不定浪費她給過的機會。你親手劃下這麼多的傷痕和痛苦,就沒想過她疼得受不了時,也需要人陪嗎?拿著華少夫人頭銜、打著幫她度過難關的稱號,卻一下下折磨得她連訴苦的地方都沒有,你不覺得你很卑劣過份嗎?」
如果說剛才華雪城只是懷疑,可歐陽策這一番話說出來,他最後一絲的奢望也被打破了。
原來,歐陽策跟穆曉晨的關係遠遠比他以為的還要密切!
他這幾句話,明顯是知道穆曉晨和自己的關係。
而且來龍去脈,全部清楚!
他們假訂婚,是連他爺爺、她外婆都不清楚的秘密!
可是,這些秘密,卻可以攤開在對面的男孩掌心裡!
之前還以為歐陽策只不過是穆曉晨拿來氣他的愰子,是穆曉晨難過時一個歇腳的道具,可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穆曉晨該不會真的傾心於他吧?
所以,才一點機會都不肯再為自己保留?
華雪城不敢置信地問:「一個人的全心全意--你覺得他可以給你全心全意?」
穆曉晨別過臉去。
儘管跟歐陽策說過自己的現狀,但這樣三方對質,她還是覺得自己很難堪。
歐陽策傲然道:「我若喜歡一個人,一生一世,都只看著她一個!怎麼給不了全心全意?」
華雪城忽然揚聲笑了。
他是真的覺得歐陽策很天真:「一生一世?就憑你?你懂一生有多長,一世是什麼份量嗎?」
空口一句白話,誰不會說?
可是實現這樣的諾言,卻談何容易?
沒有人比他更懂這需要怎樣孤寂的堅守!
到頭來,卻一樣會抓不住當初的誓言,只能任它隨著時光淡去,直至灰飛煙滅。
正因為太懂承諾的份量,他現在對此慎之又慎,輕易不會許下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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