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1.第461章 自由過火
華雪城得已脫身，便繼續窩回來喝酒。
尉遲立明再次攔住他：「雪城，夠了。」
華雪城不想與他爭執，便忽然揚聲說：「我有個提議，楊晴雪唱一首歌，大家就每人喝一杯酒，怎麼樣？」
這個提議立即得到了大家的贊同，尉遲立明見攔不住，心想：也罷，又沒受過專業訓練，能連唱幾首歌呢？
可讓他意外的是，那楊晴雪居然一首接一首，唱得悠揚動聽，甚至還嘗試了不少種風格，清靈婉約的、豪爽奔放的、活潑歡快的……
到後來，把個陸友松喝的直叫苦：「我說楊小姐，你怕是練過吧？」
金嗓子啊這是，怎麼唱都不會倒嗎？
還是這個丫頭本身就是個麥霸？
林風在旁邊笑了：「你還沒看出來啊，這楊小姐聰明著呢，咱們都要被玩死兒了！」
他這麼一說，大家都想了起來，齊安鬱悶：「我說楊晴雪，你不要乾脆把生日快樂歌也拿出來唱啊！」
－－她選的，都是那種時間很短、很好唱的。
這人對流行歌曲太了解了，又或者對這裡的歌曲門兒清，每一首歌都點得很有技巧。
楊晴雪不好意思了，下意識看向華雪城的方向，不知道要不要繼續下去。
華雪城開口：「你唱你的。」
－－他還要喝呢。
大家一陣抗議，華雪城睨了一圈：「她還沒事，你們倒不行了？」
輕輕一句話，所有人都成了啞火鞭炮。
－－沒辦法啊，男人最忌諱的，就是不行啊，這居然還說女的還行他們不行了？這不是紅果果的侮辱嗎？！
楊晴雪紅著臉，知道自己應該接著唱下去了，但是這一次，她不好意思再那麼「聰明」地點歌了。
音樂再次響起的時候，是張信哲的《過火》。
張的聲音空靈悠揚，很多女孩子喜歡唱他的歌。
華雪城開始還悶頭喝酒，沒一會兒就被歌詞給吸引了，有那麼幾句話，讓他很是觸動：是否給你承諾了太多，還是我原本給的就不夠？
怎麼忍心怪你犯了錯，是我給你自由過了火。
他是不是也給她的自由過了火呢？
所以，她才會那麼的無所顧忌？
又或者說，再這樣發展下去，她的心，也再也收不回來？
華雪城突然覺得壓抑得歷害，幾乎無法忍受，他突然站起身向包房外面走去。
今天大家都是為他來的，見他這個動作，都有些面面相覷。
尉遲立明知道他的苦處，很快抬步追了出來。
華雪城一路走到了會所的高爾夫球場，這時夜色已深，涼涼的夜風拂面，酒勁居然很快就上來了。
尉遲立明見他腳步虛浮，心知他喝太多了，大步走過去扶住他：「回去吧，你喝太多了。」
華雪城轉頭問：「你說她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就不能有一點點在乎呢？」
尉遲立明不知道所有故事，卻又偏偏知道華雪城的傷痛和難過，立即就從華雪城的角度出發，抱打不平：「她有什麼好？值得你這麼死心踏地？」
華雪城仰頭望著夜空中的星星，忽然說：「她有好多好多的缺點，多得就像這天上的星星。優點我卻一時想不起來了。」
這個時候，他滿心都是傷痛難過，又哪裡還有心思去想她的「優點」。
可偏偏，即使不說優點，腦海里卻還是浮出她的樣子來，一顰一笑，都是那麼動人，讓人難以割捨。
尉遲立明聽了這話，卻無語至極：「一個缺點多得像星星的女孩子，你還這麼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
他雖然表現得還算鎮定，可是那從內心深處壓抑著隱而不發的痛苦和絕望，絲絲縷縷地不時透出一點兒氣息，還是讓尉遲立明十分不平。
華雪城苦笑：「也許她的優點不多，卻像是月亮。」
月亮一出來，星星就都看不到了。
所以，明明她那麼沒心沒肺那麼傷他，他卻還是記得她的笑她的美，還是從來沒有想過放棄。
因為，那些和她在一起的美好時光，才是他傷心的時候，唯一還記得起來情形。
只要放棄這個女孩子，微微轉轉眼睛，就會發現周圍還有太多太多可供選擇的人。
尉遲立明一陣無語，好一會兒才說：「你沒救了。」
連她跟別人曖昧成這個樣子，他幾乎成為全A市的焦點和笑話了，他都還是沒有辦法放棄，一直用最大的力氣壓制和挽回，那，這輩子，怕是只能任她為所欲為。
華雪城苦笑：「沒救了嗎？」
不，不是，還有救。
只有她能救他。
只要她肯給他多一點關注，只要她肯向他伸出手，他的世界，就會覺得一片光明。
兩人零零碎碎地說著話兒，齊安也找了過來：「我們還唱歌呢，你們這是臨陣脫逃了？」
本來還以為尉遲立明是要把華雪城叫回去的，怎麼等來等去杳無音訊了，這誰在影響誰啊！
華雪城朝他笑笑：「我們這就回去。」
可是一抬步，卻直接踉蹌了下。
尉遲立明眼疾手快地扶住他，「你喝多了！」
他這喝的是悶酒，不多才怪。
華雪城卻掙扎著說：「不多，你別當我喝醉了。」
他清醒著呢。
本來想著一醉解千愁，可是現在，所有的事情，所有的傷和痛，他都還清清楚楚地感受得到啊，一點都沒有消散。
齊安見這狀況，一邊隨口安慰說：「知道知道，你沒醉。」一邊跟尉遲立明一道，把他扶了回去。
到了包間，華雪城又坐回了他喝酒的位置，駕輕就熟地拿起瓶子，又倒了一杯。
他拿起來的同時，就開始仰頭，那動作別提有多一氣呵成了。
齊安卻還是及時地拉住了他的胳膊：「別喝了，你真的多了。」
「多？」華雪城是真的意識清醒，就說：「你不希望我喝多，給我倒什麼亂世雞尾酒？」
「……」齊安啞火了。
華雪城卻又開口：「不過，味道還真是挺不錯的，你還記得加的什麼么？再來一杯吧！」
「……」
大家都開始勸他，收酒瓶的收酒瓶，收酒杯的收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