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10 爭吵
初顏沒想到，昨兒晚上心情還不錯的冷初辰，今天早上咋就變了臉。昨晚上發生了什麽？初顏有些八卦，卻不敢說話。
畢竟，周圍都是人，但沒人敢大大聲喘氣。
隻知道大家口耳相傳，說今天王爺心情格外不好，大家務必安守本分，不要惹王爺。
初顏將將熟悉了王府，裏的廚房。作為小吃貨一枚，當然是善待自己的胃口和嘴巴更重要，隻要是那木小沐不來，沐王府裏的人也不怎麽管她，她當然也不會傻到去沒事找事。
她知曉木小沐父親要過壽辰，木小沐這幾日應該都不會來。於是初顏做好了去廚房混吃的打算，又怎麽會不“安守本分”。
她的本分，就是吃好喝好。
咳，至於沐王爺嘛，雖然她昨天是負責去送飯，但這哄人可不是她的事情啊。
王府裏的人向來熟悉冷初辰的脾性：說一不二，極有原則。生氣的時候，行為舉止就與身邊的黑無常無異——殺人不眨眼，廢話不多說。
所以自然沒人去觸黴頭。
就連新來的初顏都有自己的事要忙，沒打算去招惹冷初辰。
所以該會相安無事的吧。
但，有些人偏要來觸黴頭。
昨晚，聽平安說，沐王親自到了木府，攔下自己給木小姐的帖子，並讓自己來找沐王爺。
封布言立馬就要動身了。
平安這時候才相信，自家少爺單純的過分。
“少爺，求您別再招惹沐王爺了！沐王爺此時一定不想見您的！”
平安好勸歹勸，才將封布言立馬去見冷初辰的心思消掉了。
於是封布言，第二天一大早才來沐王府。
“是昨日，沐王殿下邀我來的。”
封布言對沐王府門口的守衛道。
守衛心想沒人敢擅闖沐王府，既然他說了是王爺邀請的，那自然是真。
且封布言是王爺還算不嫌棄的人之一，於是守衛便直接帶著封布言前往會客廳。
再有另外的人去稟報王爺，封布言到了。
按照黑無常的意思，該讓爺繼續休息。
白無常並不讚同：“王爺未必睡得著。”他說著，用一種你懂得眼神看著黑風。
黑風不自覺有些臉紅：“隨你。”
“你看看你，害羞個什麽，人家木小姐都不害羞。”
屋子裏忽然傳來一聲瓷杯摔裂聲音。
黑風狠狠瞪了一眼白雲：“她不是你我可以議論的人。”
白無常噤了聲。
不過，冷初辰昨夜幾乎是被木小沐逼迫到無法抽身，今兒一早又被黑白無常這一番調侃，心情當真是無法美麗起來。
封布言，是個出氣筒。
“本王原來以為封公子果真誌向高遠，不科考乃不隨波逐流，但有自己的想法。如今看來倒是未必。”
封布言愣了愣：“我，在下今日是來向王爺道歉。昨夜遞帖子給木小姐，實屬唐突。”
剛才冷初辰的話，話裏話外都是在說封布言閑的沒事做。
“為何遞帖子給沐兒？”冷初辰的態度沒好多少。
於是丫鬟奉了茶來，封布言沒敢碰，隻不自覺坐直了身體不敢動。
“在下是想，約，哦不，求見木小姐，商討一下，將……”他不知她的名字，心頭一動，忽而眸光閃亮地盯著沐王，“前兩日街頭擺攤行醫的姑娘，王爺可知芳名？”
封布言來看，既然是簽了賣契，那沐王起碼是知道那丫頭名字的，他趁機問好了，不至於下次見麵尷尬。
冷初辰瞥了眼封布言：“不知。”
封布言頓時沒精打采：“在下想請木小姐將那姑娘賣契解除了。如有條件，封某一定做到！”
沒來由的，冷初辰覺得氣悶。
見冷初辰不言語，封布言繼續道：“不知，沐王可知木小姐有什麽想要的，在下願意竭盡全力去尋。隻求，沐王能幫那姑娘美言幾句，將賣契毀了，將人放了吧。”
為了那不過幾麵之緣的丫頭，約見未來沐王妃，還敢來他跟前表明心思。
他冷初辰就這麽好說話，他封布言就這麽喜歡那姑娘？
思及此，冷初辰的麵色更添了些暗黑：“不可能。”
那人是沐兒指名了要留在沐王府，不可放任出逃的，冷初辰沒理由壞沐兒的計劃。
且他已有打算，會給那丫頭一個妥善安置。
封布言聽來，那就是沐王並不打算放過初顏了。
“王爺當真如此狹隘，連個姑娘也不放過？”
狹隘？冷初辰眯起眼睛，放在茶杯上的手微縮。
封布言起了身，口氣帶了些冷意：“那姑娘不過是初來乍到，不懂規矩罷了。木小姐想盡辦法將她賣契收為己用，不也是心存仁慈要放過她嗎，你卻不肯？我原以為你是心地善良，卻不想狠毒至此！”
封布言以為，冷初辰不幫那姑娘離開沐王府，那就是想殺她。或者禁錮一輩子，為她曾經在此行醫付出代價。
按照封布言所說，木小沐做的是維護，冷初辰如今是心狠之人。
沐兒，似是千人千麵。
在沐王府下人眼中，沐兒為人和善。
但她打了那才賣身的丫頭，又縱容下人誣陷她。冷初辰不是看不出。
於他而言，沐兒簡單善良，隻是一心為了明仁堂，偏生顯得有些固執。他理解，他不也是十幾年如一日的尋人，固執得很。
但昨日，他發現了不一樣的沐兒。
在封布言眼中呢，沐兒是個什麽樣的人？
他所認為的沐兒，又是真的沐兒嗎？
他似乎從來不懂她。
就如，不懂昨日裏又哭又笑的那丫鬟一樣。
女子，似是都這般難以琢磨。
“嗬。”冷初辰笑了。
笑的卻讓封布言有些膽顫。
“王爺，你……”封布言有些後悔方才的口不擇言。
沐王爺是誰，當朝天子最小的兒子，無疑也是最受寵的那個——也許要加上曾經二字，畢竟他如今被賜的這封地著實偏遠。
咳，不管怎麽說，他是皇家人，是王爺，身份貴重，他喜怒無常，或是暴虐成性，那似乎都因為有著天底下最強硬的後台而，顯得天經地義。
他若是唯唯諾諾，逢人便笑，逢求必應，那才叫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而他封布言，如今是無官無職，說白了就一介草民。
一介草民仗著王爺不與他計較而，朝著沐王爺大呼小叫，真的是嫌自己命太長了。
一旁拚命降低存在感的小廝，此時兩腿打顫，眼見著王爺的臉色黑到無以複加，他撲騰一下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