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14 大運
一眾下人對初顏這態度有些驚訝。
白雲公子可是王爺近身侍衛兼小廝，這丫鬟不行禮，也不尊稱，是不是太大膽了點。
沒人敢說話，即使初顏做得不對。
且白無常自己也沒在乎：“王爺找你，隨我來吧。”
不是剛剛才從王爺那回來？初顏不解。
眼見白無常轉了身，廚娘悄悄推了她一下，示意她跟上。
初顏便將沒吃完的點心囫圇吞了，又從盒子裏拿了一塊沒吃過的口味，一邊謝謝廚娘，一邊追了出去。
徒留原地的廚娘撇了嘴：這不是嘴饞，這是不吃難受啊。
不過廚娘不知的是，初顏並非對所有吃的都喜歡，主要還是廚娘做的好吃。
會客廳內，封布言與冷初辰不歡而散。
冷初辰沒責難封布言，全是看在了那為主人求情的平安的份兒上，以及，他不想責罰初顏。
若是計較冷初辰的錯，那初顏那頓打也躲不過了。
封布言走了，冷初辰也沒多高興。
因為他派人去請沐兒，沐兒來了，但不是自己來的。
沐兒為何不自己來？
冷初辰有些小心思了，怕是沐兒覺得不好意思單獨見自己？昨晚他是不是有點兒過分了？
咳，若是沐兒單獨來了，冷初辰指不定又要想，沐兒不會還像昨日那樣對他吧？
冷初辰，其實已經迷亂了。
木小沐與孫長生一前一後，跟在侍衛後麵到了會客廳。
立即有丫鬟奉了新的茶水和點心來。
冷初辰注意到，盤子裏有一份點心，是紅豆糕。
“不知，王爺為何找我？”初顏問白無常。
雖然白無常嫌棄她愛吃，初顏也嫌棄白無常竟然嫌棄她愛吃，但不妨礙初顏打聽消息。
在外麵混久了，初顏深知知己知彼，方便混日子的道理。
要不是來睦州之前沒打聽好不準行醫，她也不至於這麽倒黴被抓來做苦力。
不過她首先想到的肯定是打聽的吃的。另外，她就是再打聽，也不會想到睦州奇葩，會不準行醫，所以根本就不會往這方麵打聽。
“你走大運了，王爺有意叫你進入明仁堂。”白無常直奔主題。
沒錯，讓她進入明仁堂是王爺的意思，旁的人沒這本事，沒這麵子。
“進明仁堂？”初顏驚喜極了，那意味著可以離開沐王府！
“為何，為何王爺要幫我啊？”初顏不知冷初辰為何幫她，但是實在高興，為著能夠先離開沐王府。
已經離開了沐王府，那距離離開睦州還遠麽？
她可再也不要來了，坑人啊。
白無常瞥了一眼高興的吃著東西的初顏：“因為木小姐。”
這丫頭不會以為是為了她吧？
沐王爺啊，肯花心思對的人，唯有一個木小木而已。
為了木小沐不再固執地不許行醫者存在，妄動殺念，沐王決定嚐試將初顏與木小沐友好的綁在一起。
是的，為了防止木小沐妄動殺念。
畢竟，最初對行醫者，木小沐多次提過要殺了以除後患。都是王爺思量了道不妥，並妥善處置了，雖然手段也不溫和。
後來木小沐才不再這麽提了，但心思歇沒歇，不知。
不過能提出將一個初來乍到什麽都不知道的行醫小丫頭，禁錮在沐王府——也許是一輩子，白無常估計木小沐是不打算善待這丫頭啊。
自然，木小沐的確沒善待這丫頭，光是打巴掌，有意縱容丫鬟陷害初顏，就知道了。
冷初辰不願木小沐手上沾血，是以多番周旋。
就是不知王爺的這份苦心，木小沐領情否？
聽說是為了木小沐，初顏吃東西的好心情都沒了。
“要不是她逼我簽賣契，我想去哪就去哪。”
“也是。但這話你最好別說。”
白無常對木小沐，向來沒那麽敬重的，許是文人傲骨作祟，他隻敬值得自己敬重的人。
木小沐顯然不是白無常尊重的那類人。
但白無常也會去輕易在人跟前說木小沐的壞話，畢竟那可能是未來的沐王妃。他就是自己不注意些，也要想著聽了這些壞話的人，以後要如何安處啊。
“知道知道。”初顏連忙應道。
不過，賣契已經簽了，叫那木小沐心甘情願毀了，那是不能的，畢竟於人家麵子上也不會過得去。所以抱怨歸抱怨，初顏想離開，還是思量辦法要緊。
而能進明仁堂，那就能離開王府了啊，大好事。
實在不行，在外麵還可以逃跑了。
天大地大，他木小沐能拿著一張賣契追她到天南海北？
初顏不信。
不過，木小沐不行，冷初辰可以啊……
不過，初顏到了會客廳，卻直接被潑了冷水。
“是她下的毒，那我就不允許她進入明仁堂。”
當木小木得知那毒是初顏下的，就明顯抵觸初顏。
當付齡代表冷初辰提出，憑此醫術是否可以進入明仁堂，木小沐就直接否定了。
一日未見，木小沐似乎高冷了些，初顏覺得。
但這話初顏可不愛聽：“那你要有何條件才肯放過我？我要求也不高，那賣契給我毀了，不進什麽明仁堂，我沒意見。”
此是以進為退，明知不可能，卻逼迫木小沐給個態度：不讓我進明仁堂，那直接放我走也行，想讓我在這呆著，免談！
初顏若就是個普通丫鬟，這話一出，十有八九是被打死的命。
可初顏不是。她來了睦州，沐王有必要“愛民如子”，且是個大夫，若時機對上了，日後指不定就能救千萬人，怎能隨意處置了。
但初顏現在，為一張賣契所束，實在是憋屈。
這給了她憋屈的人，就是木小沐。
到現在，初顏都不知道自己怎麽惹了人家。她總覺得，並非不許行醫那麽簡單。
若不許，把她轟走啊，她求之不得。
卻被束縛在沐王府了，還有個名詞叫“禁錮”。
禁錮個鬼啊，初顏想起來就惱得不行，對木小沐沒好臉色。
“不可能。”提到毀了賣契，木小沐臉色不好。
一副“你就得聽我的老實呆在這，別的要求提也不許提”的樣子，初顏這火氣有點大了。
也沒顧得上白無常才囑咐的不準她說的話。
“你這人蠻不講理，那賣契是你強迫我簽的，我怎麽就連自己選擇的權利都沒了？”
“你就是沒有自己選擇的權利。”木小沐盯著她。
初顏覺得木小沐話裏有話。
見沐兒與初顏針鋒相對，冷初辰開口道：“明仁堂的入堂條件苛刻，沐兒是怕你不能達到要求。”
哼，木小沐才不是這個意思，她根本就沒打算給我機會。
初顏暗暗白了一眼冷初辰，心道你就知道響向著木小沐罷了。
初顏不打算妥協的，不過人在屋簷下，哪有不低頭的道理。
初顏的好心情徹底沒了：“有何條件，你說來聽聽。”
孫長生一旁看了會兒，看出木小姐沒打算反駁沐王爺，於是心裏知道了該怎麽做。
這昨夜丫鬟的中毒事件，鬧得沸沸揚揚，木小姐妙手回春，幫明仁堂大賺了一把名氣。
孫長生可不想今天鬧出什麽不好的事情來。
於是孫長生開口道：“王爺，這位姑娘，明仁堂入堂，要與我明仁堂五位坐堂大夫切磋醫術。采五局三勝製，且五位坐堂大夫沒有不滿意之處，方可入堂。不知姑娘可否應戰？”
這會兒沒說不讓進了，就是條件有點難。要與人比試，還得讓人沒有不滿意的——那不就是不能贏得人家太難看，才行了。
是有點難度，但初顏不認為做不到。
“我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