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8.第528章 為何所苦自甘墮落
但是，她卻是青樓女子！剛剛那老鴇的話他可是聽的清清楚楚的！清麗如此，由著酷似霜兒的絕美容顏，卻為何要自甘墮落！
宋陌的眼底突然深深的厭惡浮現，為什麼，有這樣的容貌的女子，。都如此的不愛惜自己？霜兒為了她所謂的家族，為了那所謂的榮耀！為了那所謂的站在最高處，背叛了他們要相守的誓言，而這個叫凝香的女子，更是自輕自賤！淪落青樓！
「是了！我認錯了，你不配！」宋陌冷冽無情的話從那好看的嘴唇里說了出來，叫這凝香的臉色微微的發白，她高傲的抬起了絕美的小臉，「那麼，公子請放手！」
宋陌這才發覺，自己還緊緊的握著她的手臂！
「公子丟失了摯愛，過得也不比我好吧！」剛剛宋陌叫著霜兒的時候，眼裡狂喜和傷痛深深的震撼了她，那是一種刻骨銘心的愛！
而那知道認錯后的絕望和黑暗，更是叫她有些憐惜，痛失所愛，那一定是人間至苦的事情！
凝香不禁暗自嘲笑，自己的境遇好不慘嗎？等一會就要伺候能出得起高價的陌生男子。居然還有閑心關心別人！
「你！」宋陌鬆開了她的手，眼裡已經是狂怒一片，宋陌也不知道，是憤怒這張酷似霜兒的臉，還是憤怒自己輕易的被這樣一個青樓女子激怒。
那老鴇知道是認錯了人，就沒有閑心陪著他們瞎聊了！「走吧！走吧！時辰快到了，還磨磨唧唧一定什麼勁？」說罷推了凝香一下，凝香一個踉蹌，差一點站不穩！
不由得嘴角浮現一絲凄美的笑意和絕望的不甘，她也是好人家的女兒！
從前，她也是最不齒這種自甘墮落的行為的？可是現在……
人都有無法言說痛苦……
一個女人，若走到人盡可夫的地步，豈不悲哀？
但是，除此之外，她還有辦法可想嗎？她一無所有，唯一僅剩的，也只有這個了……
她只有籌得那一千兩的銀子，自己的父親才有生存的可能不是嗎？要怪就怪這萬惡的世道，她本來生活無憂，父親是大夫，卻不知道是得罪了誰，被人構陷，說父親買假藥吃死了人！
父親被抓進大牢，家裡的東西卻搜刮一空，母親當場就暈了過去，如今還纏綿病榻，他一個小女子為了救出父親到處活動，可是一無所獲，還因為容色美麗，幾番被調戲！
好在宗族的人出面，好不容易和那死了人的家屬達成了協議，要她出一千兩的銀子就求衙門撤訴，這是唯一的生機了！
一千兩的銀子，她這麼拿得出！家裡的藥鋪已經名存實亡了！父親已經奄奄一息，再也不能拖下去了，他唯一能出賣的就是自己如花似玉的身子！
再怎麼樣，她都救出父親，不論付出什麼代價，她義無反顧！大不了從此以後常伴青燈古佛！
打定了主意，她帶著破釜沈舟的決心，抑下不斷湧起的羞愧感，毅然決然地道：「走吧！」
宋陌的眼底一片清冷，他居然輕易的被這青樓女子激怒了！正想訓斥幾句，但是看見她那一閃而過的憂傷，宋陌的心裡不叫心潮澎湃，曾幾何時，霜兒也曾經有這樣的凄美？
到嘴邊的話卻說不出口，眼睜睜的看著那女子遠去。只是那老鴇尤不死心，遠遠的叫著，「公子，若有閑暇，去雲翼樓投壺啊！」
宋陌微微的眯起眼睛，投壺！
這女子今日就要決定自己的歸屬了嗎？
怪不得有那般清麗的眼神，原來還是一個清官人！
所謂投壺，是千年之前，諸侯宴請賓客時的禮儀之一就是請客人射箭。那時，成年男子不會射箭被視為恥辱，主人請客人射箭，客人是不能推辭的。後來，有的客人確實不會射箭，就用箭投酒壺代替。久而久之，投壺就代替了射箭，成為宴飲時的一種遊戲。
投壺在大周相當發展，文者傾向於內心修養，投壺這種從容安詳、講究禮節的活動，正適合他們的需要。此外，由於社會發展，民間以投壺為樂的現象越來越普遍。它在士大夫階層中盛行不衰，每逢宴飲，必有「雅歌投壺」的節目助興。在流傳過程中，遊戲的難度增加了，不僅產生了許多新名目，還有人別出心裁在壺外設置屏風盲投，或背坐反投。
但是在青樓之中，這投壺遊戲就被賦予了其他的意義，通常，恩客看中什麼樣的女子，就將手中標著價格的箭投給那位女子，若是雙方合意，就成其好事。
而一般清官人才能投的高價，
不知道為什麼，這宋陌不由自主的跟著她們的腳步，一步一步往雲翼樓走去。宋陌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心態，是因為太寂寞了？還是那女子的容顏酷似霜兒？還是在人人都歡聲笑語的夜晚，他一個人終究是不想孤單？
凝香不禁黯然傷神，不知道為什麼，本來堅定的意志，在遇見剛剛那如謫仙一般的男子之後有些波動，她有些自慚形穢，他的眼神是那樣的難以置信，那樣的厭棄，似乎在控訴她這樣的女子怎麼能淪落風塵？看來，和自己想象的那女子必然高貴出眾吧……
凝香抹去眼淚，這麼做，竟是對是錯，她已無力分辨，在許媽媽微帶憐惜的眼神中，事情成了定局。
她雖然毒舌，但是凝香知道，許媽媽是好心，沒有人能在不簽賣身契的情況下安排去雲翼樓投壺的，若不是因為父親為許媽媽治病的話，有些交情的話，她還得不到這樣的機會。
因為，她賣的只是自己的初夜！不願意永遠賣身！
許媽媽微微的嘆息，是幾許的同病相憐吧！在凝香的身上，她彷佛看到了當年因環境而被逼上了絕路的自己。
「你放心，我會為你挑個好對象，不會白白糟踢了你。」許媽媽安慰道，若是剛剛那位公子能來的話，也算是極好的人選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