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自私自利
餘音繞臉色一沉,“我說幾句話就誅心了,那紀荷自盡,她怎麽不為容悅想一想,在侄女生辰宴上想不開,她就不能留點德?”
餘音繞氣的就是這事兒,紀容悅一年也就辦這麽一次生辰宴,結果出了這麽個事兒。
那孩子本就膽小,以後怕是都留下陰影了,這紀府都是什麽東西?就想著女兒,不想孫女兒?
紀老夫人被諷刺的臉色難看,心裏沉痛,便懶得再說話,直到一旁的管家嬤嬤拿著一封信走了過來。
“老夫人,這有一封信,看字跡,應該是姑奶奶寫的。”
聽了這話,紀老夫人忙一把奪了過去,從頭看到尾,原本還冷靜的麵容,在看完以後便有些動容,眼眶漸漸紅了。
“是我,都是我害了她。”
餘音繞也想看,隻是看不到,隻看著紀老夫人哭,倒也沒說話。
而蘇淺,則是站在床邊觀察著紀荷的屍體,眼睛瞪圓,一副猙獰的樣子,兩手指微微屈起,似乎在抓著什麽。
紀老夫人捏著手中的書信,哭了半晌,才抬頭道:
“雅兒呢?”
管家嬤嬤遲疑了片刻,“估摸著還在大小姐院子,她們二人感情一向要好,這會子怕是還不知道這件事呢。”
“讓她過來,好歹見見她母親最後一麵。”
聽到這話,蘇淺回頭看了眼紀老夫人,又回頭看了眼紀荷的屍體,陷入了沉思。
……
“彩屏,彩屏,我……我怎麽辦?”
舒雅坐在椅子上,手不停的打著哆嗦,似要哭出來了。
“我剛剛聽見我娘在喊我,可是我沒敢回頭,她.……”
紀彩屏聽著舒雅的話,隻擺弄著匣子裏的珠翠,都是原來紀容淺帶過的,她準備都賣了,然後給四皇子還債。
舒雅見紀彩屏不為所動,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瞪大眼睛說道:
“你說我娘她現在是不是已經.……”
“其實我娘不用死的,對吧,隻要演戲讓外祖母知道,她一定會讓我們回來的。”
“對,一定是這樣的,我.……我要去救我娘。”
舒雅說著,起身忙往外走,被紀彩屏一把拽住。
紀彩屏放下手裏的飾品,將匣子關上,然後才抬眸看向了舒雅。
“舒雅,你以為祖母這種涼薄的性子,姑母隻是做個戲她就會鬆口放你們回來嗎?”
“你別忘了,當初是誰把你們趕出去的,你覺得祖母會為了你們和平西侯府還有文清伯府對上?”
聽著紀彩屏的話,舒雅臉色慘白,囁嚅著唇瓣。
“那……那怎麽辦?我娘不是白死了?你之前跟我保證過的,你會讓我回到紀府,你答應我了的。”
舒雅雙手捏著紀彩屏的肩膀不停的晃著,整個人都陷入了崩潰的邊緣。
紀彩屏抬眸,止住了舒雅的動作,眸中一片冰冷。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隻要姑母死了,你就可以回來,我說到做到。”
說完這話,紀彩屏站起身,雙手按住舒雅的肩膀坐在椅子上。
“現在你需要冷靜,還是說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殺了你母親!”
最後一句話紀彩屏咬的及重,舒雅臉色蒼白的坐在椅子上,呆呆的望著她。
“我……我要去救她,我不能,我不能這麽做,她是我娘啊!”
舒雅掙紮著起身,卻被紀彩屏死死的按住。
“你做都做了,現在說什麽親娘不親娘的,誰給你的回頭路選?”
“舒雅,你承認吧,你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女人。”
“我不是,我不是,你放開我,你放開.……”
“大小姐,表小姐,你們在嗎?出大事了!”
兩人掙紮間,外麵傳來管家嬤嬤的聲音,紀彩屏緩緩鬆開手,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看著舒雅。
“這下你不用掙紮,已經晚了。”
舒雅整個人癱軟在椅子上,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她.……她真的親手吊死了自己的母親?
反倒是紀彩屏笑的一臉歡快,這個礙事的,終於死了,再也沒有人成日的威脅她了。
……
管家嬤嬤很快就回來了,身後跟著跌跌撞撞的舒雅,紀彩屏也跟著過來了,雙手扶著舒雅,撐著她的身體。
“舒表姐,小心門檻。”
“娘,娘……”
舒雅進了門,腳下一軟,便撲在了床榻邊上,臉色蒼白的如薄紙一般,淚水不要錢的往下掉。
“我娘.……我娘她真的死了?”
紀老夫人聽了,剛有所好轉的情緒頓時又開始崩潰,抱著舒雅,兩人一起痛哭。
跟在後麵的紀彩屏見了,拿著帕子擦了一下濕濡的眼角。
“姑母好端端的,怎麽這樣想不開,表姐一個人在外麵,以後日子要怎麽過啊!”
聽了這話,紀老夫人黛眉一挑,“什麽在外麵?”
“阿荷都沒了,難道還讓雅兒自己在外麵住?嬤嬤,你現在就去趟外院,將雅兒的東西都搬回來。”
“阿荷就這麽一個女兒,臨走都不忘了雅兒,我怎麽可能讓她一個人在外麵受苦。”
舒雅聽了,哭的更大聲了,“外祖母……”
蘇淺黛眉略挑,看向了一旁站著的紀彩屏,剛才那番話,到底是有心的還是無意的。
餘音繞聽了,柳眉一蹙,隨即道:“那也好,悅悅我就帶走了。”
“以後就養在文清伯府,免得在紀家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受罪。”
說完這話,餘音繞就往外走,卻被紀老夫人給喊住了。
“趙二夫人,你已經逼死了我女兒,難道連我外孫女也不放過?”
“她臨死前寫的信,都是要托付老身照顧好雅兒,老身如何能不答應,你這個人怎麽如此不近人情?”
餘音繞回頭,神色發冷,“你照顧你的外孫女,我們文清伯府照顧我們外孫女,怎麽就不近人情了?”
紀老夫人一噎,“總之容悅是我紀府的女兒,你們不能帶走。”
而蘇淺則是看了眼桌上的信,然後道:
“不知道紀老夫人方不方便讓我看一下信的內容?”
紀老夫人還沒做聲,趴在她懷裏哭的正傷心的舒雅猛地抬頭。
“那是我母親的信,你一個外人,憑什麽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