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生病了
紅袖也沒想到，事情就是這麽巧，前半夜還好好的，後半夜就感覺渾身發冷，頭上滾燙，喉嚨一陣幹澀，如同火燒一樣。
阿諾因為擔憂紅袖，一直沒合眼，見紅袖這個樣子，心頓時一沉。
“阿青，你怎麽了？你是不是病了？”
紅袖張了張嘴，半響聲音沙啞的喊出一個字來。
“水……”
“好，好，我現在就給你倒去……”
阿諾一邊說著，一邊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水，發現冰涼涼一片，忙放到炭盆旁邊烤了一會兒，手都烤紅了，才端了過去。
“這水放了一晚上，有些涼，你先少喝一點，我去給你燒水。”
紅袖輕啜了幾口茶水，喉嚨都幹澀似乎好了一些，然後有些無力的搖了搖頭。
“別麻煩了，已經不渴了。”
阿諾這才又坐了回去，守在紅袖身邊，然後抬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發現滾燙一片。
“你額頭好燙，生病了，這怎麽辦？”
阿諾急的團團轉，“阿青，你冷不冷?我再給你取一床被子來。”
“好。”
紅袖點了點頭，她現在確實感覺身上冷的跟冰一樣。
很快阿諾就抱了被子給紅袖蓋上，然後又將炭盆挪了過去，去外麵打了一盆水，將帕子浸濕擰幹放在了紅袖的額頭上。
做好了這一切，阿諾起身開口說道:
“阿青，我去外麵找大夫來，你先忍一忍，等我回來。”
紅袖見狀，忙喊住阿諾，“你幹什麽去?都這麽晚了，哪家大夫還開門出診啊。”
“那怎麽辦你病了。”
阿諾急的眉頭緊蹙，紅袖笑了笑，“明日一早再去。”
“可是你……”
阿諾還是有些著急，但紅袖如此堅持，他就沒說什麽，隻能守在紅袖身邊。
紅袖半閉著眼睛，“阿諾，你給我講故事吧，我想聽。”
“我不會。”
阿諾搖了搖頭，殺人他會，講故事他可不會。
“那就講你的故事，你的父母，你的家人，你怎麽做了殺手講什麽都好，我就是想聽。”
阿諾遲疑了一下，嗓音幹澀，“小時候的事，我沒有記憶，隻記得那時候和乞丐混在一起，經常跟人一起搶包子吃。”
“我最厲害每次都比他們能多搶幾個包子。”
紅袖聽了，忍不住笑了一聲，“沒想到阿諾自小就這麽厲害啊。”
阿諾笑了笑，接著說道:“後來日子久了，這些乞丐都不願意跟我在一起，要攆我走。”
“我一個人乞討，也沒人願意施舍我，我很餓，後來……後來就偷錢，搶錢，為了活下去。”
“後來有一日我搶了一位小公子的錢袋子，被下人給抓住了，本來要打死我的。”
“結果那個小公子竟然放了我，隻讓我跟著他，日後管我吃飯，我便跟他走了。”
“之後嚴寒酷暑，從醜時起床便要練功，晚上亥時才能入睡，我聽小公子的吩咐去殺人，去……”
阿諾講著講著，就發現紅袖已經睡了，他抬手將紅袖額頭上的帕子拿下來，隻感覺到紅袖的額頭更燙了。
心裏一慌，忙去推紅袖，“阿青阿青，你醒醒，你怎麽了？”
然而紅袖卻連眼睛都沒睜開，隻是鼻間還有呼吸。
阿諾隻感覺心沉甸甸的，推開門就往外跑，他得去請大夫，先敲開了郎中家的門。
深更半夜，那郎中早就臥寢休息了，聽到敲門聲，不耐煩的打著哈欠走了出來。
“誰啊？大半夜.……怎麽是你啊？”
阿諾急的不行，“你快跟我去看看，阿青她得風寒了，現在額頭滾燙。”
郎中一愣，“還真的得風寒了？”
“那你找我也沒用啊，我就回處理些傷口，小病小痛的，這風寒算是嚴重的了，我也不會開藥方啊。”
“你還得去找大夫才行。”
阿諾點頭，“我知道，我知道，我去找，你幫我照顧阿青，我去找大夫。”
郎中歎了口氣，他一個大男人，也不方便照顧紅袖啊，隻好道:
“這樣吧，我讓我家婆娘去照顧紅袖，你趕緊去請大夫來吧，這可耽誤不得。”
阿諾忙點頭，然後就跑了出去，從街頭跑到了街尾，一連著幾家的藥堂都關門了，要麽就是嫌錢太少，不出診，早早就把阿諾打發了。
阿諾站在街頭，看著被大雪覆蓋的京城，茫然無助，難道就任由阿青病著不成。
北風呼嘯，阿諾裹緊了身上的長袍，然後似乎下定了什麽決心，一步步的朝著平西侯府的正門走了過去。
靴子踩在雪地上，發出嘎吱的聲音，他敲開了侯府的大門，一名小廝走了出來。
“大半夜的你有什麽事兒？要找誰啊？”
阿諾抿了一下唇角，“我找一下趙霖，趙公子。”
“你找我家公子?什麽事兒？”
小廝上下打量著阿諾，總覺得自己實在是沒見過這個人，若是平時，他也就去通傳了。
可是這大半夜的，要是錯了，擾了公子清夢，他豈不是要挨罰。
“你就跟他說，是顧青青生病了，求趙霖公子請個大夫給她看看病，可行嗎？”
“顧青青?”
小廝臉色一瞬間變了，誰不知道顧青青那是平西侯的外孫女兒。
後來還嫁給趙公子做了一段時間少夫人，結果險些害的平西侯府滿門被誅。
後來她就被發配離開京城了怎麽如今還來找上門了，頓時神色不太好。
“我們不認識什麽顧青青，趕緊走，趕緊走啊，我家公子才沒時間見你們這種人。”
“她真的生病了，你讓我見見趙公子，你讓我見見他.……”
阿諾心裏著急，便大聲喊了起來小廝急得不行，就要關門，可是哪裏比得上阿諾常年習武的人。
一時間前院的燈就亮了起來，很快就有人往這邊走。
“怎麽回事兒？大半夜的誰在外麵喊，把夫人都吵醒了。”
“明含姐姐，真是對不住，是個瘋子，我這就把他趕走。”
“我要見你家夫人，青青她生病了，要請大夫……”
那丫鬟本來是準備往回走，聽到這話，忍不住停住腳步。
“誰病了？”
“是顧青青，就是原來的少夫人。”
小廝小心翼翼的說了一句，那丫鬟一瞬間就蹙了蹙眉。
“等一會兒，我去稟告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