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刺客
怡安王府內，怡安王蕭璋穿著一身深藍色的長袍，麵色凝重的看著於七爺和程先生。
“既然我手上有老二的把柄，直接呈給父皇，豈不是更好，何必又要鋌而走險呢？”
程先生沒說話，一旁的於七爺臉色發緊。
“你把這件事說給皇上，除了對二皇子不利以外，還能對你有什麽影響?”
“你別忘了，你如今已經封王，就算是二皇子當不了太子還有三皇子和四皇子，怎麽也輪不到你頭上。”
於七爺越說聲音越沉，也越發生氣，也不知道哪個殺千刀的，在這個節骨眼上給怡安王送了這份大禮，難怪他會動搖。
但是如今他們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箭在弦上，豈能允許怡安王說放棄就放棄，他要是被說服了也就罷了，若是執意不肯造反，也隻能硬來了。
怡安王看著於七爺，劍眉緊蹙，“那你確定這次我們可以成功嗎？”
“父皇對老四倒是沒有那麽在意，若是老二倒台了，也就隻有老三最有資格，若是邊關打仗，他去了，隻要死在戰場上，最後父皇也隻能選我當太子。”
於七爺目光半斂，看著怡安王許久都沒出聲，程先生放下茶杯，開口說道:
“王爺，且不說其他的，你能保證以後的的計劃都能按照你如今所想走嗎？其中的變數是未知的。”
“如今機會就在眼前，難道你真的打算就為了以後無法確定的事情，而放棄眼前唾手可得的機會?”
“別忘了，衛國公那邊我們已經說好了，若是你這次不動手，下次別說我們不會幫忙，就是衛國公也不一定就有這個勇氣了。”
“此事你最好還是下定了決心在說，如今離除夕夜宴還有幾個時辰，王爺還是考慮清楚的好。”
怡安王聽到這話，又開始猶豫了，如今沒有陸機在身邊，他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
也不知道當年武德妃到底是怎麽養的，將怡安王養成了這副猶猶豫豫，優柔寡斷的性子，有野心卻又沒有膽量和智謀，最終也隻能淪為棋子了。
……
冬日的天本就短，夜色也來的早些，夜宴開始，不少宮人就提著宮燈來往於膳房和大殿。
大紅色的燈籠掛在上麵，將雪都映紅了，爆竹聲和在空中綻放的煙花，都為節日增添了氣氛。
宴會上絲竹管弦，美人歌舞，推杯換盞間更是熱鬧。
太後和祁順帝心情都不錯，宴會上也算是其樂融融。
隻是皇後和武德妃兩個人之間氣氛詭異，怎麽看都不對勁。
祁順帝看了眼身邊的位置，最後朝著不遠處那一抹煙羅色的身影上，開口說道:
“餘嬪，你的位置太遠，如何看得清這歌舞，坐到皇後身邊。”
此話一出，整個大殿都陷入了安靜，不少人目光落在餘嬪身上，尤其是皇後和武德妃。
這除夕之夜，本就是品級高低來排座位，如今祁順帝一句話將人給安排到皇後身邊，其目的不能細想。
如果隻是單純的想要寵愛，這也就算了，可偏偏當今陛下不是愛女色的人。
那就隻有一種解釋，是皇上如今對四皇子另眼相看了，想要提拔餘嬪母子的地位了。
要是這樣的話，別說是怡安王了，就是二皇子都有些坐不住了。
皇後倒是還好，麵上不顯，還朝著餘嬪笑了笑。
“皇上不說，本宮都沒注意，這位置是太遠了些，妹妹快坐這兒。”
餘嬪笑了笑，然後點了下頭，挨著皇後坐了下去心裏隱隱有些擔憂，不知道皇上為什麽突然來這一下，讓她一點準備都沒有。
端妃坐在位置上半點異樣都沒有，反正她就指望在後宮安安穩穩的，兒子平安就行。
這邊怡安王看到這個情形目光暗了暗，看來程先生說的沒錯，這變數太多，原本還以為父皇考慮老三都不會考慮老四，如今倒是反過來了。
二皇子半眯了一下眼睛，隨即倒了一杯酒，唇角含笑，一飲而盡，就算是父皇喜歡又怎麽了，他是嫡子，怎麽著也得先輪到他，不然怎麽對文武百官交代。
三皇子蕭寒自顧自的吃著菜，對這一幕毫無興趣，隻是時不時的看一眼景鈺，兩個人目光不知道在交流著什麽。
一舞完畢，樂聲剛換了一曲，就突然看見一名太監連滾帶爬的進來，渾身顫抖。
“啟稟皇上，不好了，藏書閣和椒房殿走水了。”
“怎麽回事？”
祁順帝臉色一黑，起身便往外走，藏書閣可不是別的地方那是曆代皇帝收藏的全部書籍，有些都已經失傳了這一把火，可是全毀了。
至於椒房殿，那是武德妃的地方，他她臉色也不太好看，忙起身跟了過去。
“一群該死的奴才，這種事都能發生，簡直沒用。”
好好的宴會就因為走水了而作罷，藏書閣和椒房殿又是兩個位置。
所以皇上和太後等人去了藏書閣，而武德妃和怡安王則是去了椒房殿。
蕭寒和景鈺對視了一眼，這兩個地方都沒去，而是往西南的宮門而去。
夜色中大火滔天，格外的顯眼，祁順帝看著我如此大的火勢，臉色發黑。
“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好端端就走水了，你們幹什麽吃的?”
那太監哆嗦了一下，開口說道:“是不知道哪個宮人偷偷私放了爆竹，引了大火，如今還在查。”
祁順帝臉色發冷，然後踹了一腳太監，大聲喊了一句，“那你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去救火?”
“將禁軍統領，大理寺少卿和刑部尚書都給朕叫來。”
話剛說完，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一群黑衣人，殺氣騰騰的就圍了上來，動作幹脆利落，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死了一片
剩下一群宮人頓時高聲喊了起來，開始四處亂串，江公公將祁順帝護在身後，尖銳著嗓音喊了起來。
“護駕，來人啊，護駕，快護駕！”
皇後看著那冰冷的刀光，忙往後退了幾步，“刺客，竟然有刺客！”
二皇子卻是蹙了一下眉，“這些人明顯就是早早埋伏，這火肯定也是他們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