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殯天
“不可！”
蕭瑾還未說出拒絕的話，一直沒怎麽反抗的蕭寒這時候卻是擲地有聲的反駁了起來。
“蘇淺是兒臣未過門的王妃，當初皇祖母已經下了懿旨，整個京城都知道便是父皇也不應該隨意悔婚。”
一旁的蕭瑾這個時候也忙點頭，“父皇，三皇兄說的沒錯，兒臣娶方家女兒為後.……”
祁順帝冷眼看著三皇子，“此事朕已經決定了，你皇祖母到時候自然會下旨。”
蕭寒還要說什麽卻被蕭瑾一把攔住，他抬頭和餘嬪對視了一眼，然後低頭道:
“兒臣謹遵父皇教誨。”
蕭寒手慢慢握成拳，低頭看了眼蕭瑾，然後掙脫開了桎梏，站如鬆。
祁順帝滿意的看了眼聽話的四皇子，還要交代兩句，就開始不住的咳嗽，一大攤血吐了出來。
“父皇！”
“皇上.……”
一時間屋內亂成了一鍋粥，太醫忙上前用銀針的用銀針，治傷的治傷。
可是祁順帝卻已經不行了，他抬了抬手，“皇後和武德……一命，去.……去皇陵.……皇陵……”
話斷斷續續還未說完，祁順帝便閉上了眼睛，整個屋內的眾人除了太厚，全都跪在了地上。
“皇上！”
江公公眼睛發紅，然後擦著眼淚走了出去，看著跪在地上的文武百官，然後尖著嗓音喊道:
“皇上.……殯天。”
緊接著一聲聲的喪鍾響了起來，被關起來的皇後披頭散發的坐在地上，聽著聲音，竟是露出了一抹癡癡的笑容。
“死了，死了好啊。”
而坐在椅子上的武德妃腳下一滑，竟是直接跌坐在了地上，神色呆滯。
“死了，怎麽會死了?”
一串冰涼的淚珠滴落在了地上，打出串串痕跡，武德妃擦了一下眼睛，然後掀開簾子，走到了皇後麵前，聲音發狂。
“都是你，你這個賤人，你殺了他?”
皇後抬頭，緩緩一笑，“是啊，我殺的，就是我，有本事你殺了我，給那個昏君報仇啊？”
“你……你既然不喜歡皇上，你為什麽要嫁給他?當年若不是你執意入宮，你我怎麽會反目成仇?”
皇後抬頭，閉了閉眼，“我有的選擇嗎？聖旨既下，楚國公府又豈會因我一人抗旨。”
武德妃鬆開手，一時間也是沒有說話，兩個人靜坐無言，隻聽著門外喪鍾一聲一聲的敲響。
……
祁順帝殯天以後，整個朝堂都忙碌起來，尤其是禮部，一邊著手帝王下葬事宜，一邊準備登基大典。
倒是蘇長遠閑下來不少，下了朝就回家，這日他剛準備轉身，坐在龍椅上的少年天子便喊住了他。
“蘇將軍留步。”
蘇長遠一頓，然後轉頭拱手恭敬的說道:
“太子殿下。”
因著四皇子蕭瑾如今還未舉行登基大典，所以如今都暫時稱為太子。
蕭瑾從龍椅上起身，走到了蘇長遠麵前，許久之後說道:
“蘇將軍隨孤去禦書房，孤有話要與將軍說。”
蘇長遠心裏一沉，麵上不顯，心裏卻泛起了嘀咕，這四皇子要他去書房，到底是什麽事兒。
而另一邊餘嬪，也派了人去蘇府請了蘇淺和趙雲微入宮。
想到祁順帝臨走前的話，餘嬪便神色有些發冷，要瑾兒娶蘇淺，這輩子是不可能。
她明白祁順帝是想要拉攏蘇長遠，但是依照餘嬪的想法，若是蘇府真有二心，便是真的將人家女兒娶過來，也是沒有什麽用，若沒有二心，娶不娶又又有什麽關係。
餘嬪正想著，這邊就有人通傳，說是端妃和壽昌大長公主來了。
餘嬪蹙了蹙眉，遲疑了一瞬，讓人請了進來。
端妃一進去，便跪在了地上，眼睛發紅，“臣妾有一事想請貴妃娘娘做主。”
祁順帝臨死前便封了餘嬪為餘貴妃，如今比端妃不止高出了一個品級。
餘嬪看著端妃，還以為是她要給三皇子求情，要他留在京城，剛準備氣什麽將端妃扶起來，就聽到端妃繼續說道:
“臣妾想請貴妃娘娘帶臣妾去見一麵太後。”
“見太後?”
餘嬪看著端妃，有些奇怪，自從祁順帝去了以後，太後就一直在深宮禮佛，除了餘嬪和如今的太子蕭瑾，任誰都不會見。
“端妃姐姐是有什麽事，不妨說給我聽?太後她老人家如今身體不好，怕.……”
端妃搖頭，“此事隻有太後能做主，請貴妃娘娘帶臣妾和壽昌大長公主去見太後。”
餘嬪又看向了壽昌大長公主，壽昌大長公主搖了搖頭，她現在也不知道端妃到底怎麽了，還嚷著讓她把景鈺帶進宮。
思忖了片刻，餘嬪也不願意為難端妃，畢竟在宮裏久了，她和端妃倒是關係一向還不錯。
“端妃姐姐起來吧，我帶你過去就是了，隻是太後會不會見你，這.……”
“我隻有兩句話要問太後。”
端妃點頭，她一定要把當年的事情弄清楚，到底誰才是她的兒子。
餘嬪點了點頭，然後帶著兩個人去了太後寢宮。
經人通傳，餘嬪進去盡快看見太後坐在蒲團上，手拿著佛珠在念經，旁邊點著檀香，倒是讓人有種心安的味道。
餘嬪跟著跪在了一旁，然後說道:“母後，皇上那邊已經安排妥當了，登基典禮禮部也著手準備了。”
太後半閉著眼睛，點了點頭，“那就好。”
餘嬪遲疑了一下，“母後，端妃和壽昌大長公主有幾句話想要跟你說，似乎很著急.……”
太後緩緩睜開眼睛，“他們兩個一起來的?”
餘嬪有些不明白，但還是點了點頭，“母後若是不想見她們，臣妾這就讓他們回去。”
“不必了，該瞞的也瞞不住了，也是時候說清楚了。”
說完這話，太後看了眼扶著她起來的餘嬪，然後蹙眉道:
“哀家問你，瑾兒可確實想要娶蘇家小姐?”
餘嬪看著太後，“太子一向孝順，既然是皇上遺願，他自然是要遵守的。”
太後聽了這話，抿了下唇，“行了，哀家知道了，你下去吧，蘇家的小姐的事情，哀家來解決，畢竟有皇後的事情在先，哀家也不想再釀成一個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