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老朱抓嫖
馬度手裏的是一塊玻璃板,一尺見方厚不過半寸,清澈透明沒有一點的雜質和氣泡,如果真的要挑出一些毛病,那就是有些扭曲。
不是形狀的扭曲,而是材質的扭曲,這是玻璃液凝結過程中形成的,以現在技術條件無法避免。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的扭曲,也讓透射來的晨光顯得更加的絢爛。這是馬度拿來做暖房的,不僅能讓小白有一個溫暖的窩,還能讓書院聲名大噪。
妥懽帖睦爾果然有了興趣,他眯著眼睛從馬度的手裏接過玻璃板,嘿嘿的笑道:“這確實不是普通工匠能做的了,還真是沒看出來馬爵爺這般豪富,竟然用琉璃來蓋房子,本公稱曾孤道寡幾十年,也不曾有你這般的奢侈。”
“別說沒用的,你到底接不接吧!”
“嗬嗬……本公確實有些興趣了,隻是我憑什麽要給你幹活呢。”妥懽帖睦爾躺在椅子上,艱難的翹起了二郎腿,瞪著大眼望著馬度。
這明顯的是在索要好處,不僅沒有工匠精神,連該有臉麵都不要了。
“真是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啊,皇上待本公甚厚、賞賜頗多,不過本公奢侈慣了,馬國舅如此豪富就沒有一點表示。”
馬度早有準備,他拿出一個錦盒,“本爵爺也不是小氣之人,自然不會讓順命公白忙活的,一點薄禮還請公爺笑納。”說著便緩緩的打開了錦盒。
妥懽帖睦爾的兩隻大眼在晶瑩剔透的玻璃杯子掃了一下,“馬爵爺不愧是國舅,出手果真大方,海英把東西收了!”
“說說吧,馬爵爺對這個房子,有什麽要求!”對於馬度的禮物,妥懽帖睦爾似乎很滿意,要是他日後知道這不過幾捧沙子燒出來的,也不知道會做何感想。
“第一要堅固美觀,第二要盡可能多的收集陽光,第三營造難度要小務必在臘月之前蓋好,第四要方便維修……”
馬度提了一堆的要求,妥懽帖睦爾竟然連眉頭都不皺一下,隻是淡淡說:“要花很多錢的,尤其是這種平板的琉璃,本公雖然從前沒有見過,但觀其品相也知道價格不菲,可是從胡商手裏買來的嗎?”
“這個順命公就不用操心了,這種平板琉璃各種尺寸形狀我這裏都有,你隻管放手去做便是。”
“沒想馬爵爺還是個花癡,竟下如此血本!”
馬度一拍桌子,怒道:“你才是花癡!”
妥懽帖睦爾一頭霧水的道:“難道馬爵爺不是建用來養花草暖房嗎?從前奇後……奇氏也愛花草,本公就曾給她建過一個暖房,可惜沒有這樣的平板琉璃,隻能用輕薄的油紙采光,碰到雨雪還要用草席覆蓋。”
聽他這麽說,馬度就知道自己剛才誤會了,便解釋道:“我這個確實是暖房,不過不是給花草用的,而是小白過冬用的。”
“小白?就是那條大魚?”妥懽帖睦爾瞪著眼睛問道:“那你打算蓋多大?”
“水池就有五丈寬,八丈長,至於房子要蓋多大的,還是要看順命公的!”
妥懽帖睦爾愣了愣,猛地一拍桌子,“你這樣的人若做國君定連我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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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度出了順命公府,從馬背上取了水囊,洗幹淨妥懽帖睦爾噴在他臉上的口水,明明自己就是一個驕奢淫逸的昏君,還好意思噴老子奢靡。
張五六問道:“爵爺咱們回家嗎?”
“不回,還有事要辦!老劉你知道咱家的鋪子在哪兒。”徐曉珮拿著宋霜的嫁妝開了好幾家鋪子,不過馬度一次都沒去過。
“知道,俺從前給徐姑娘跑過腿,俺在前頭騎馬帶路!”
三人騎馬慢行,可是走著走著馬度就覺得不對勁,“老劉這邊好像是秦淮河吧,你是不是走錯路了。”
老劉回過頭來笑道:“就是秦淮河,家裏生意最好的鋪子就在這裏。徐姑娘開得胭脂水粉鋪子還賣香皂,生意好的不得了。”
老劉以為馬度想視察自家的生意,其實馬度隻是想到自家鋪子裏拿點禮品到朱升和羅複仁家裏去。馬上快開學了,這兩個老頭是書院的頂梁柱,當然得去拜望一下。
兩個老家夥都是財迷,空著手上門一定會被攆出來的。但是送胭脂水粉的話不太合適,無法想象兩個老家夥塗脂抹粉的畫麵,八成還會被棍棒打出來。
“家裏有沒有綢緞鋪子或者雜貨鋪!”
“有啊!旁邊的街上就有咱家的綢緞鋪子。”
“那好,就去綢緞鋪子!”馬度正要打馬而走,突然伸出一隻手拉住他的馬韁,一個聲音道:“公子別著急走啊,何不到青樓裏麵樂嗬一下!”秦淮河的龜公什麽這麽沒規矩了,竟然跑大街上來拉人了。
“閃開!”馬度提起鞭子作勢要抽,可看到那人卻連忙的收住,這人再熟悉不過,正是老朱的親衛頭子韓成。
馬度一愣忙向四下裏打量,韓成在老朱八成也會在,果然街邊上看到了一身樸素裝扮的老朱,正背著手望著他,元生則是站在他身後,唇邊還粘了胡子,瞪著眼四下裏警戒。
老朱很愛微服私訪而且癮頭很大,馬度就碰上兩回了,不過卻從沒有聽說他扮豬吃老虎,收拾過哪個惡霸貪官。
馬度連忙的下了馬,他四下裏打量一番,並沒有瞧見暗中有侍衛保護,他快步走到老朱的跟前,微一躬身,“微臣見過皇上!皇上萬金之軀怎可置身險境,還請皇上盡快回宮。”
老朱還是那一身樸素的短打扮,他不以為然的的道:“應天是大明的都城首善之地,怎可說是險境,朕經營應天多年廣布恩澤,要是連應天的百姓都想著要害朕,還不如不當這皇帝!”
“朕倒是聽說近來有不少官員在秦淮河眠花宿柳,這不是剛到了秦淮河就抓到了一個!”老朱拿手指點著馬度滿臉的戲謔,“看我回頭不告訴你阿姐,讓她好好收拾你!”
馬度苦著臉道:“微臣實在冤枉,不過是途徑秦淮河罷了。再說有幾個大早上的就來逛窯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