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第168章 齊家往事
見此,齊大郎摸摸大狗的頭對季心苗說:「媳婦,別怕它。這隻大黑是胡大哥的獵狗,這只是母狗,兩個月前下了狗崽,上次才跟我們進山打獵。這兩隻是她的孩子,一公一母,是我從胡大哥家捉來的。胡大哥說,這兩隻小的獵性還得多帶帶,就讓我把大黑也帶來了。你去把有你和孩子們味道的衣服找兩件來,讓大黑它們聞聞,以後它們就認識你們了!」
大黑那眼中警惕就如一個戰士一樣,時刻準備著戰鬥。而它那張著的大嘴中露出的那白森森的牙齒,讓季心苗不禁抖了幾抖。
齊大郎見媳婦真嚇著了,趕緊笑著安慰她:「媳婦,別怕它,它可通靈性呢。只要告訴它,你是它的朋友,再讓它聞了你們的衣服上的味道后,它對你可親了!不信你快去把衣服都拿來試試,你就明白了。哦,順帶把虎子與珍兒也叫回來讓它們認認。」
天生怕狗的季心苗還是不敢相信:「你確定它有這麼聰明?」
齊大郎呵呵直樂:「當然,大黑當初也是這麼認我的。」
季心苗半信不疑的按齊大郎所說的出來后,拿衣服的手還是在發抖。她從小就害怕狗,就算齊大郎把狗說得比人更聰明,她還是不敢走得太近。
齊大郎呵呵的笑笑接過她的衣服放在三隻狗的鼻子下聞聞,然後又拉緊三隻狗的繩子讓它們聞聞季心苗的手,最後笑著說:「大黑,這是我媳婦啊,以後她也是你的主人之一,可不能嚇唬她啊!」
季心苗眼珠子都快掉落了,嘴巴里塞得下個雞蛋,她顫抖的指著大黑對齊大郎說:「它真的聽得懂?它真的聽得懂啊!它點頭了!天啊,大黑,你不是二郎神的神犬下凡吧?」
齊大郎揉揉大黑的毛把繩子放在了季心苗手中說:「你揉揉它,它就真的認你了!」
這麼聰明的大黑,季心苗打從心眼裡喜歡上它們了,她學著齊大郎伸出手在大黑的頭上輕輕的摸了摸:「大黑,以後我們就是朋友哦!只要你乖乖的聽我的話,我會多多的弄些骨頭來給你們吃。」
「哈哈哈…我媳婦就是聰明,知道用吃的誘惑它們了。」
季心苗嬌嗔的瞪了齊大郎一眼,又照樣摸摸兩隻小狗:「別聽這傻大個的,狗不吃骨頭,難道吃饅頭?」
有了大黑母子三狗的幫助,季心苗覺得自己睡得也香了。
齊大郎看到季心苗滿心歡喜的樣子心裡也高興起來:「媳婦,這下放心了吧?」
季心苗重重的點了點頭:「這下看哪個不怕死怕進我們的棚子!」
伸手把那個香噴噴的身子摟在懷裡,齊大郎感嘆的說:「媳婦,是不是你相公太無能?」
季心苗一扭頭瞪著她問:「你說什麼呢?我聽不懂!」
齊大郎訕訕的苦笑:「話是這麼說,世上無不是的父母,我這做兒子的,還真的什麼也不能做!昨天晚上看到你的表情,我真的很難過,為什麼當爹娘的,能下得這種狠手?明明知道我們為了這點東西,花了多少心思啊。」
「好了好了,別難過了,世上的後娘,我不能說個個都是不好的,可是後娘這兩個字,世人心中都明白的。只是我覺得你爹這個人算是個硬綳綳的漢子,你的親娘會是個什麼樣的人呢?」這後娘是沒法有標準的,畢竟人家大姑娘進來就當媽的,你還能要求多高?
齊大郎沒有言語,許久才緩緩的說:「齊家祖籍在歷州青梧縣齊家莊,那裡,整個村子幾乎都是齊家人,聽說先祖有五個兒子,我們這一家屬於三房。一直以來齊家都是地地道道的農民,日子過得很艱辛,我們家在我祖父的祖父這一代,因為當家主母的原因,日子有了大大的改變。」
聽到這季心苗心中一動,當家主母?
齊大郎接著講:「祖父是他那一輩里最好的獵手,家中因為兄弟多,就是打得再多的獵物所得的銀子也不夠人人衣食飽暖,所以直至二十多歲,他作為老大都沒有成親。聽我爺爺說過,就在他爺爺二十三歲那一年的深秋,他打回來的不是獵物,而是我們的太祖母。」
「媳婦怕是不了解為什麼爹會一定要我娶你的吧?那是因為受太祖母的影響。」
不會那麼狗血吧?那太祖母跟她一樣,是個丫頭出身,拒婚而逃的女子?
好在,齊大郎說完她知道是自己想多了:「聽說太祖母五歲就被主家買去的,一直給主家的小姐當伴,直到小姐要出嫁了,她本以為理所當然的跟著小姐出嫁。哪知,就在出嫁前不久,主家一位叔老爺看中了他,那是個快六十歲的老頭,而且房裡有十幾房妻妾。當她知道這個消息時,嚇得話都說不出來了。太祖母因與小姐從小長大,恩情不一般,這小姐人倒是個有情人,得知她實在不願意時,這小姐很仗義,派出人悄悄到衙門除了她的奴籍,並悄悄把她放跑了。
逃是逃出來了,你也許理解的。太祖母從小就生活在大家的後院里,雖然知書識字,可是卻不識外面,她怕被抓回去,就給自己弄得個要飯的叫化子似往外逃。可她沒有親人,心裡又是害怕,無處可逃時就只有躲進了山裡。碰巧太祖父進山布陷井,就把太祖母給傷了,就這樣齊家多了個媳婦。因為太祖母身上還帶有不少的銀子,她又識字,於是齊家在她的幫助下,日子過得就興旺起來。
可好景不長,五十年前的大旱,靠近北夷的歷州就遭了秧,戰鬥一來,匪人四處打家動舍不說,更是到處抓人,實在沒法過日子了,我爹還在很小是時候,就跟著祖父祖母逃難出來了。我娘也是在逃難的路上結識的,她當時與我姥姥與家人逃散了。」
「那你姥姥呢?」
「她,在我娘還沒成親的時候就走了。」
怪不得齊李氏敢這麼欺負他們姐妹,因為他們不僅僅是沒娘的孩子,而且還是沒有外祖家的孩子!
「可憐的娃…」話一出口,季心苗突就臉就漲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