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第199章 躺著中槍
季心苗站在邊，靜靜的聽著母子兩人的爭吵。
「看我不打死你這沒用的東西，我用辛辛苦苦省來的銀子讓你去上學堂，你竟然作死去給你大哥開荒地，我送你讀書，是送你去學開荒地的么？」
聽到齊李氏母子又是在為這事鬧，季心苗暗自嘆息，這日子還真的熱鬧啊。這樣也好，家裡也有人氣是不？對於這母子倆，她是沒興趣摻和的，於是她依舊去忙自己的事，他們吵累了，總會休息的。
只是不一會就發現，這院子里是越來越熱鬧了…
「我就不去上學堂了，我早跟你說過我不想上學堂，也沒有要你辛辛苦苦省銀子送我去上學堂，是你自己非讓我去上的。我去年就說了，我今年不去上了，你非得讓我去。可是，我真的不愛上，去了那裡我就想睡覺。你要打你就打，我反正是不去上學堂的！」齊四郎的鴨公嗓音震得過路的人都聽到了。
季心苗走出門一看，這院子外竟然站滿了人！她驚訝極了：看來，農村裡真的娛樂太少了，人家母子鬥氣，大伙兒竟然放下手中事來看熱鬧？
聽了母子倆的爭執，有人搖頭嘆息：「秀才哪是這麼容易考的？這十里八村的，能出幾個秀才？再說我們農家裡人，世代也沒有人當過官的，祖墳上沒冒青煙，想要考秀才，哪裡那麼容易？這李氏也是個鐵心的。」
也有人撇撇嘴在背後低咕：「她還不是覺得自己親生的兒子沒有別人生的兒子有出息么？你看看齊家大郎，當年村子里那麼多個去當兵的，有幾個回來了？聽說陳家壩唯一回來的一個，還是腿瘸的呢。可大郎不但安好的回來了，聽說還帶回來不少銀子。當年她是怎麼對孩子的？有眼睛的人都看在眼裡，哪有讓長子去頂兵役的？她這是心裡在憋著一口齊家的氣呢，想送個秀才出來讓自己腰板站直。」
「唉，秀才要是這麼容易考，世上只要有點余錢的，有哪個不會去讀書？得要有命的人才能中秀才啊，中秀才的人可是天上文曲星的命呢，可不是人人都有命的。」有人感嘆齊李氏的心高。
「嘿嘿，也許老齊家真的祖墳冒青煙了也不一定，他家祖墳太遠了，大家看不到而已！」
門外看熱鬧的人一陣說笑，院內惱羞成怒的齊李氏拿著掃把對著齊四郎就是一陣抽：「我叫你逃學，我叫你不學好！」
齊四郎抱著頭任齊李氏打，嘴裡還頂嘴：「我哪裡不好學了？我只是不想那些自己不感興趣的罷了。大哥家地里忙不過來，我這不是想過去幫幫么？我連挖地都不會，想找柳大叔學學呢，哪知他們家人竟然都沒來。所以我才試著學挖地。我要是學會了種地，我才不相信沒飯吃呢！我不當秀才，反正你打死我也不當秀才！」
齊李氏一聽更氣了，下手更狠了。齊四郎見親娘真的下狠手了，於是圍著院子里的涼架就跑。齊李氏一看他還敢跑，於是提著掃把就追，一時間院子里雞飛狗跳。
「你去不去給我上學，你去不去考秀才！我今天就打死你了。你這沒出息的東西，虧你上了這麼多年學，士農工商，哪樣更高等你都分不清了？今天我要把你這個混不令東西給打醒，看你還說不說這渾話！」齊李氏基本上瘋狂了。
「秀才哪裡是這麼好考的？我哪裡是分不清，只是我自己是不是這個料，我心裡有數。大嫂是個讀了書的人，你幫我說兩句，我真的不想讀書了。你每次給我批註的東西，我都看不太懂。」齊四郎看到門內出來的季心苗連連求情。
齊四郎話一落，季心苗就後悔莫及，心中暗自把他臭罵了一通：她這是跑出來當炮灰是不？齊四郎我又沒得罪你，這個當口你扯我出來當擋箭牌，你太沒德了！
果然她還沒來得及開口，齊李氏照著齊四郎腿上一陣亂抽：「我打死你這個渾蛋，你什麼人不好問，竟然問她？我是你娘，我能不為你好？你問她，她會說讓你好好讀書掙個好前程？你是不是讀書讀蠢了怎麼著？讀得連親人都不認得了怎麼著？」
齊四郎被抽得跳起來：「大嫂怎麼就不是親人了？長嫂如母，這可是先生教的！」
「我呸！你老娘我還沒死呢，你竟然就開始亂認娘了？是不是你巴不得我早死？我打死你這個黑心肝的傢伙再去跳河算了！我辛辛苦苦把你養大，竟然還比不過一個剛進門沒幾天的人？我打死我打死你…」一時齊四郎的話惹得齊李氏開始口不擇言了。
一時，季心苗這個炮灰光榮的躺著中了槍…
齊四郎你這個熊孩子，你沒腦子啊！這時候扯上我，是不是腦子生綉了！蠢蛋！季心苗差點跑過去給齊四郎兩個板栗子！
「娘！」齊李氏的叫罵一出口，齊四郎也忘記躲避了，他厲聲的大叫著：「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我哪裡說錯了？啊！你說說，如果不是他們夫婦引得你不想上學，你今天會這樣跟我對著干？好啊，竟然為了一個當嫂子的來吼親娘，是不是他們給你灌了迷魂藥！」齊李氏一旦對上季心苗，她心底的那些妒嫉恨全都跑出來了，哪裡還有大腦可言？
齊四郎偷偷一看自己大嫂那暴怒的表情傻了：完了，這下大嫂討厭死他了！
「夠了！老太婆，我看你是不是昏了？你要再胡說八道，以後就呆在屋子裡不要出門了！」一直站在屋內的齊老爹終於出來了，罵完齊李氏對著齊四郎吼著：「四郎，你給我跪下！」
齊李氏雖然一臉狠像，可是齊四郎根本不怕她。慈母多敗兒，就是這道理。可齊老爹臉一黑，齊四郎立即撲通一聲跪在了親爹面前。
看到這不爭氣的兒子，劉老爹喝令：「抬起頭來！」
齊四郎乖乖的抬起了頭，就算是一臉倔強，但他不敢不抬頭：「爹，不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