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不知輕重便是錯,覬覦了不該覬覦的東西,錯上加錯。」
雖然她說話的聲音很輕,但他感覺到心臟上重重一擊,堵得他說不出話來。
孟杳杳發現了他的身份,卻不挑明,所以見他第一眼就罰他,枉他還入戲那麼深。真是蠢爆了。
他現在明白,對她而言,他不過就是個工具而以,用的好相安無事,用的不好,她想讓他怎樣就怎樣,若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吃苦頭的還是他自己。
孟杳杳很滿意的看見他的臉青了白,白了青,然後「咚」的一聲跪了下來,榴槤的尖刺,扎著膝蓋,生疼生疼的。
這時,門外卻傳來了敲門聲。
「是誰?」孟杳杳不記得讓他起來,出聲詢問。
門外是玉皎皎,只要她看見孟杳杳寢殿的門關起來就緊張,生怕那個冒牌貨會對她做什麼,而她蒙在鼓裡。
「是我。」玉皎皎喊了聲,在思考用什麼理由來找她的時候,孟杳杳的門開了,釵橫鬢亂,連領口都有一顆扣子錯位了,經過事的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你……你們。」玉皎皎腦子一片空白,囁喏著唇,話都說不清楚了。
「有什麼事嗎?」孟杳杳卻似毫不在意的詢問。玉皎皎卻想著昨天李清信誓旦旦的跟她說過的話,那個「冒牌貨」被他餵了葯,不會對孟杳杳怎麼樣。
玉皎皎有一瞬的錯愕,接著便是滔天的怒火。下一秒,她推開他,走進去,卻見床帳垂著,裡面影影綽綽的看見躺了一個男人。
夢龍躺在裡面,裹著被子,瑟瑟發抖。
方才,孟杳杳在開門前把他扔進去的,要他躺著別動,那顆榴槤也被一腳踢到了床底。
玉皎皎正要去掀床帳,孟杳杳不動聲色的往前一擋,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祁寒還沒穿衣服呢,你等一下。」
玉皎皎覺得腦袋都要炸了。她覺得自己很愧對孟杳杳,因為這件事她明明知道,卻沒有對她說,結果鑄成了大錯。假如孟杳杳知道了真相,氣得要一刀捅死她,捅死李清,她也認了。
她現在只想把那個趁人之危,趁虛而入的狗男人先恁死。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玉皎皎深吸一口氣,一把拉開床帳,卯足了勁,連拖帶拉把床上那個瑟瑟發抖的男人拽了下來。
在做這一切的時候,孟杳杳沒有阻止,抱著臂站在一邊,始終冷冷睨著他。
玉皎皎一把撕下了夢龍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張年輕的,算得上白皙清秀的臉。垂下眸子,對孟杳杳低聲說:「他不是孟祁寒,你看清楚。」
夢龍低垂著腦袋,猶如一條瀕死的魚。
孟杳杳沒有說話。
玉皎皎心虛,朝她看了一眼,看到一張讓她如墜冰窟的臉。
「對不起。」玉皎皎亦垂著頭。
孟杳杳還算淡定,問:「孟祁寒呢?」
玉皎皎咬了咬唇,心中凌亂萬分。須臾,似下定決心的問。
「如若,他已經不是他了。你還能接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