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不同的麵具
夜色降臨,霓虹閃爍,萬盞燈火次第點亮,活色生香的城市開始蘇醒了。
蕩漾在對岸的燈火忽明忽暗,巨大的色彩張開,凋零,又張開,此起彼伏。
A市是個不夜城。
四麵廣場周圍的商業大廈和辦公大樓在夜晚燈火的襯托下,氣勢恢宏。
廣場的對麵是貫穿了整個城市的人工湖,在燈光的映襯下波光粼粼,微波蕩漾。
林木表麵看起來溫文爾雅,風度翩翩,卻著實是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駱辰跟在他身邊這麽久以來,從來沒見他有過什麽娛樂生活,他幾乎把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用於工作。
且他平時不喜多言,再加上那層金燦燦的身份,總給人一種冷漠的距離感。
他叫林木,恩,人如其名,是挺木頭的。
這是駱辰對他的解讀。
所以當林木難得露出一絲柔情,伸手撥開她額前被風吹亂的碎發時,駱辰竟愣了一下,不知該作何反應。
“把你放這裏,真的可以嗎?時間不早了,你確定不用我送你回去?”因為吃完飯後,有人提出想去KTV,他們推不開,就玩到了現在,駱辰還是不可避免地喝了一些酒,看她臉色酡紅的樣子,林木有些不放心把她一個人放在這裏,所以他第n 1次問駱辰,確定她的答案。
駱辰搖了搖頭:“謝謝林總啦,我已經打過電話了,我朋友一會兒就回來接我。”
中途上洗手間的時候,駱辰已經給陳諾打過電話了了,他一會兒你就會來接她。
“你所說的朋友是你男朋友吧?”林木明明想這麽問,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他有些害怕聽到這個問題的答案,他說:“那你小心點,我先走了。”
駱辰擺了擺手:“恩,拜拜!”
駱辰在人行道旁邊的座椅上坐下來休息,夏日的微風夾雜著點點失意,吹走了她臉上的燥熱,她覺得無比舒暢,精神竟比白天都好。
她的懷裏抱著的是她那個大的足以裝得下她那台14英寸笨重筆記本電腦的手提包,她抱得那麽緊,像是抱著一筆巨大的寶藏。
拉開包包,她拿出那個被她保護的完好無損的甚至沒有一絲褶皺的透明文件袋。文件袋裏裝的第一份文件就是剛剛在飯店的包廂裏簽署的合同。
合同上林木的簽名剛勁有力,字跡工整,一如他的人。
沈軻的簽名龍飛鳳舞,高調張揚,也一如他的人。
一個共同之處就是他們的字寫的都很好看。
恩,似乎長得好看的人,字寫得也都很好看。
咳,咳……本姑娘的字也寫的很好看,一如其人。
“嗬嗬,好自戀哦”這麽想著,駱辰忍不住笑出了聲。
“傻笑什麽呢?”陳諾早就開車來到駱辰說的地點了,但因為她說的不夠具體,害他開車在四麵廣場四周兜了半天才找到她,結果停好車剛下車就看到某人在自言自語地傻笑。
聽到聲音後,駱辰轉過身來,拉陳諾在旁邊坐下來,展示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勞動成果,笑容甜美,純真的像是個在大人麵前獻寶的小孩子:“你看,這份是我今天飯局奮戰的成果哦,上千萬的合同啊,好開心哦”。
陳諾看駱辰那麽高興,本來因為她陪飯局而有些不爽的情緒也已經一掃而光了,他敲了敲駱辰的頭,賞她一個爆栗,“瞧你那點出息,那才幾千萬的合同啊,像林氏這麽大的公司……”
陳諾的話還沒說完,臉就拉了下來,麵色黑如鍋底。
因為他看到了合同左下角甲方法人代表簽名處那龍飛鳳舞的兩個字:沈軻。
好心情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陳諾冷著聲音問“你們不是和華娛談合作嗎?沈軻去湊什麽熱鬧?”
駱辰自己內心坦然,且她也不知道陳諾已經知道她和沈軻之間的關係,再加上現在比較興奮,所以完全沒有聽出某人口氣裏的醋味,她滿不在乎的答道:“剛開始我還覺得奇怪呢,居然碰到他了,他說他現在沒在沈氏工作,要先在外麵鍛煉兩年,不過他能力強,現在已經是華娛的宣傳部經理了呢”。
“你倒是知道的清楚?”陳三少打翻醋壇子了。
“呃……是他自己說的啊,再說了我們是校友,之前就認識的嘛!”駱小姐從善如流。
“哼!校友!你以為A大是菜市場啊,校友之間都能那麽熟”陳諾心中暗忖,嘴上卻沒說出來。
“那他有沒有說什麽不該說的話?”據他所知,當初某人對姓沈的還是一片癡情呢,居然還為了一份生日禮物就跑去酒店打工,不過話說回來,要不是這個原因,他還碰不到她,嘖嘖嘖,萬事還真是有利有弊啊。
Every cion has its two sides.
說的真沒錯。
“什麽是不該說的?”駱辰費解,歪著頭求答案。
“沒有就算了”
“什麽是不該說的嗎?”駱辰不屈不撓,別人跟她說話,要是隻說一半,會把她憋死的,所以她撒嬌賣萌著要答案。
每個人都有很多麵,他們在不同的關係中,扮演著不同的角色,戴著不同的麵具,人家說那是他們在這個社會所向披靡的武器,當然駱辰也不例外。
在長輩們麵前,她乖巧懂事;在朋友麵前,她古靈精怪;在同事麵前,她聰明機警;在上司麵前,她禮貌謹慎;而現在在陳諾麵前,她的智商已經退化為0了,大家姑且認為她就是個白癡吧。
很抱歉給大家塑造了一個白癡的女主。
但是有人說過,愛情能讓人變傻,戀愛中的人,智商都會變低。
現在駱辰嘟起嘴巴,一臉天真無邪,套著陳諾的胳膊要答案的樣子像足了在和大人討糖吃的小孩子,便足以證明這一
點。
當然,不隻是女人,這樣的定律同樣適合於男人。
陳先生匪夷所思的各種閨怨理由和閨怨次數便也是最好的證明。
他以一種霸道的近乎蠻不講理的口吻道:“以後不許和沈軻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