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趕我走
冷肖有些看不明白身下這個女人了,明明被他這樣氣凶凶的臉色對待著,卻還可以掛著淺淺的笑容。
他看到她用手捂著臉,半邊委屈半邊開心,那雙湖泊般清澈的眼睛里流露出來的光芒像極了窗外的星芒,流光四溢。
他竟然會覺得她是極美的。
察覺到自己片刻的失態,冷肖伸手要拿開她的手,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傷到了。
秋沫卻像被觸到了身上的刺,急忙往後退去,不可以,不可以被他看到臉上的**,那是她唯一可以保護自己的東西了,她無法想像,一旦失去這層保護,曾經的噩運是否會再次降臨。
冷肖被她逃避的姿態觸怒,強硬的一把捏過她尖細的下巴,這個女人,表面上跟他親近,可卻又似乎害怕他的靠近,他越來越覺得,她像迷一樣,不斷激起他解迷的興趣。
「痛。」秋沫呼叫出聲。
「痛是為了讓你長記性。」他甩開她,目光冷冷的說:「你名字前面既然貫著冷這個姓,你就是我冷肖的女人,以後再讓我看到你和別的男人眉來眼去,就從這裡滾出去。」
「我沒有,我只是在和寧宇說話。」
「寧宇?叫得真親切。」他在瞬間被這個稱呼激怒了,她從來都是冷肖冷肖的喊他,幾時有過這麼親密的稱呼,盛怒下,說出的話也帶著濃濃的諷刺意味:「秋沫,不要以為你嫁給我,就是飛上高枝了,一個下賤的女人永遠別想坐穩冷家女主人這個位置。」
他說她下賤?
秋沫猛的睜大眼睛,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他,他毫不留情的回看過去,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話哪裡有問題。
他本以為她會大聲的反駁,可是他看到的卻是她慢慢垂下的頭顱,像一棵突然焉下去的花朵,那一瞬間的無助感讓冷肖的心裡突然空了一下,但他馬上就想到她和冷寧宇在庭院里有說有笑的樣子,她從來都沒有對他展露過的笑容,她耳際別的那朵薔薇,這些都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讓他覺得十分厭煩。
「秋沫,你為什麼這麼喜歡裝委屈?小天趕你出來,你甚至連句話都不說,你是想告訴所有人,你有多可憐嗎?」他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卻被她眼中盈滿的淚水震住。
手上一熱,有什麼東西滴落在上面,像是被硫酸腐蝕了一下。
他竟然忘記了接下來要說的話,只是怔怔的看著大滴大滴的眼淚從她的眼中落下,啪嗒啪嗒的滴在他的手上。
「我沒有和別的男人。。,因為他是你的弟弟,我才會親近。」她邊哭邊說,委屈至極,「我也沒有想攀高枝,如果你覺得不高興,我可以做傭人,做廚娘,只要你不趕我走就行。」
冷肖聽著她抽抽搭搭的說著話,心裡莫名一陣煩燥,拿起一旁的枕巾胡亂在她臉上擦了一把,沒好氣的說:「別哭了,本來就丑,哭了更丑。」
他別彆扭扭的一句話卻讓秋沫撲的一聲破涕為笑,用淚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祈求:「你別趕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