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回元帥府(二)
方將軍看到這一幕,險些暈了過去,他忙走到沈岩三人麵前,對著沈岩跪了下去,
“微臣參見太子殿下!”
“起來吧!”沈岩說道。方將軍起身,這才對著嚴皓天和晨風抱拳:“齊王殿下,晨風將軍。”
在方將軍露麵後,這二人就自覺離開沈岩幾步的距離。嚴皓天作為鄰國的王爺,接受別國兵馬大元帥的跪拜並不合適,晨風所說不受方將軍管轄,但到底是職別比方將軍還要低,自然更要遠離了。
嚴皓天和晨風也是抱拳回禮。這時,沈岩終於開口了:“你家主人露麵了,你可以走了!”方將軍一聽,忙彎腰對著沈岩道謝,同時又踢了一腳那兀自磕頭的老管家,提醒他趕快回府,別在這繼續丟人現眼。
老管家被方將軍踢了一腳,才回過了神,一抬頭,看見了自家主子,已然磕頭懵了神的他,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就要嚎啕大哭,方將軍又是一腳,同時喝道:“愣著幹什麽,沒聽到太子殿下饒恕了你嗎?還不快滾!”同時示意身後跟著的小廝帶走老管家。這時候這位管家才算是真正回過了神,知道自己僥幸撿回一命,忙行禮謝恩回府去了。
“來人,快開門,迎接太子殿下、齊王殿下和晨風將軍入府!”方將軍也顧不上寒暄,忙讓人打開府門,不管怎麽樣,不能讓堂堂太子一直等在在大門口呀。
“方將軍,你的家門金貴,本宮就不進去了,免得踩髒了你們家地板。本宮今天過來,想來目的你也知道了,方小姐是本宮的救命恩人,之前你們不知情,草草地就給方小姐辦了葬禮,本宮就不追究了。如今既然事情弄清楚,自然不能一錯再錯。方將軍,你說呢?”沈岩臉上重新掛上了標誌性的笑容,說的話卻是讓眼前的方將軍冷汗直流。
“殿下說的極是,當初微臣也曾派人尋找過小女,奈何生不了人死不見屍,那群劫匪也是杳無音訊。微臣想著小女乃是一介弱女子,如何能從劫匪手中逃脫,實在不忍小女一直如此不明不白的,這才給小女做了個衣冠塚,辦了葬禮。如今小女福緣深厚,得了太子殿下相救,並且一路護送小女回府,微臣感激不盡,小女失而複得,微臣自當如珠如寶的疼寵著。”方將軍一臉感激不盡的神色,對著沈岩說道。
聽聞方將軍此話,沈岩表情微變,似笑非笑,說道:“方將軍,本宮再說一次,是方小姐救了本宮,你莫要聽差了。還有,方小姐是因為躲避劫匪才掉落懸崖,她從未被劫持,這一點本宮可以作證,因為本宮掉落懸崖之日同方小姐遭遇劫匪是同一天,如果她被劫持,如何能那麽快逃出來?你可聽清楚了?”沈岩的話緩慢有力,他要洗清方語被劫持過的流言。這對一個女孩子還說很重要。相對於被劫持,他們二人孤男寡女在一起待了幾個月,對方語來說反而是一種變相的保護,更何況,他巴不得方語身上打上他沈岩的標簽。
“聽清楚了聽清楚了,太子殿下放心,小女以後再府內絕對不會受到一絲一毫的委屈。”方將軍臉上陰鬱一閃而過,他本想糊弄過去,卻是低估了方語在沈岩心中的地位。
“聽清楚就好,過幾日皇宮內會舉行宴會,本宮會讓母後給方小姐發請帖的,到時候本宮希望看到一個光鮮亮麗的方小姐。”沈岩說完,也不等方將軍如何回複,自顧轉身,對著馬車內的方語說道:“方姑娘,我就先回宮了,一會兒差人給你送幾個得力的奴才先用著,你慢慢尋找合心意的,有事就讓他們到太子府去尋我。”說完,翻身上馬,一揚馬鞭,高聲喊到:“出發!”
身後的玄甲軍聽到命令,立馬也是翻身上馬,整齊劃一的動作充滿了別樣的美感。
“方將軍,你這嫡女也是本王的救命恩人,本王還未曾正式感謝,改日再登門拜訪!”嚴皓天對方將軍一抱拳,之後同樣轉身,對著方語說道:“方姑娘,你且安心回家待著,等我忙完再來尋你。”說完,也翻身上馬。
晨風則是對著方將軍一個抱拳,說道:“方將軍,告辭!”,之後,同樣轉身對方語說:“方姑娘,再會!”一揚馬鞭,跟上沈岩,想著皇宮奔去。
呼啦啦人群散去一大部分,都追尋沈岩三人的腳步而去,還有一部分則是留了下來,等著看馬車內的方語,還抱著能看元帥府笑話的心思。
沈岩等人走後,方將軍的臉色就布滿了烏雲,陰沉的厲害,他厲聲喝到:“還不快打開府門,讓小姐入內。”他敏感的注意到,沈岩三人對著方語說話,全是自稱的“我”,這種下意識的不以身份壓人的做法讓方將軍心中一跳,隻得先讓方語進府,以後的事隻能從長計議了。
“夫人在哪裏,讓她到景仁堂來!”一進門,顧不上安排方語的去處,方將軍就差人去喊這方府的主母了,實在是今日之事她辦的太讓人失望了,居然讓堂堂的一國太子爺,還有鄰國王爺被晾在門外。
方語看她的父親大人像是把她忘記了,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真的被氣很了,忘了她這個死裏逃生的女兒還在這站著等著被安排。她也不指望能被記起,幹脆招招手,就近喊了個丫頭過來,讓她帶著去往景仁堂。到那後,她那繼母大人總得安排她的住所吧。未離府時,她住在府內最偏僻的一處小院,現在,她可不想還住那去,要不豈不白瞎了她這穿越一次,還有沈岩三人給她撐得腰。
方將軍注意到了他這個女兒的動作,不過並未阻止,他也想看看,印象中那個懦弱膽小,甚至不敢同人對視的女兒,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居然可以得到那三位人中龍鳳的力保。這幾年過去,他對這個女兒也是陌生得很,印象中的她,還是那個小小的常常縮著脖子低著頭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