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落崖下
君北齊盯著南初月那張不斷地變化的臉,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有時候真的是不明白,你究竟是在擔心什麽。” 突然的一句話,讓南初月麵上顯現出些許莫名其妙的情緒。
不過她並沒有抓著這句話想下去,隻是繼續就著邊疆戰亂的問題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將軍可以派自己信任的將軍前往督戰,但是你最好還是留在京都之中。”
這樣不僅能最大的保證前線的補給,還不會拆穿之前君北齊病重的謊言。
如此想來,還真的是一個好計策。
隻是她還沒有開始得意,君北齊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放心吧,邊疆很是平定。”
“……”
這是什麽情況?
她一臉錯愕的看向了君北齊:“王爺,這軍國大事,也能隨意開玩笑?”
“本王隻是想看看你,是否能對大局有一個完全的把握。”君北齊說的理所應當。
是不是這樣,南初月自然是不知道了。
但是他已經這麽說了,她還能怎麽樣?
撇撇嘴,剛想轉移話題,外麵突然傳來一陣混亂的叫嚷聲,緊接著兵器相接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而馬車也是一陣猛烈的晃動,伴隨著還有駿馬嘶鳴的聲音。
馬車晃動的實在太厲害了,南初月根本無法控製住自己的身形,身體一個趔趄就直直的撞入了君北齊的懷中。
他伸手將她摟入懷中,抬手掀開簾子看了眼,眉頭皺了起來。
南初月靠在他懷裏,抬頭看到他堅毅的下頜,俊美的五官,心頭突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悸動。
因為各種各樣的意外,他們走到了一起。
可是若是有來世,她真的希望他們之間無風無浪,平平安安的在一起。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馬車外響起了玄五的聲音:“王爺,有人偷襲,切勿擔心。”
話聲落下,就是玄五的一聲大喝,明顯是有敵人衝了過來。
南初月立即收回心神,她就想撐著從君北齊懷裏起身,但是馬車顛簸的實在是太厲害了,她剛剛站起來,就又跌了回去。
人還沒有爬起來,君北齊幽幽的聲音就在頭頂響了起來:“王妃這是在玩投懷送抱的戲碼嗎?”
這個時候他竟然還有心思開玩笑?
她剛想回嘴堵回去,馬車突然狂奔了起來,她完全沒有了起身的可能性,而外麵更是響起了一聲聲的呼號之聲——
“王爺!”
“小姐!”
“小心啊!”
發生了什麽事情?南初月根本是一無所知。
就在她慌得手腳都不知道該如何處置的時候,馬車突然有了一個前傾的趨勢,好似要掉落到哪裏去。
她腦海裏一陣空白,嘴裏卻忍不住尖叫了起來。
這時候,一隻有力的手臂扣住了她的腰身,緊接著他抬手猛地拍向車壁,上好馬車竟然經不住他的一掌,直接分裂開。隨著馬車離開,南初月看到了自認為是這輩子最為恐怖的一幕!
他們已經不是站在官道上,而是隨著馬車直直的往崖下墜去。
抬頭看過去,她還能看到玄五和橘秋驚叫著往下看的臉。
不過也隻是瞬息之間而已,她就什麽都看不到了,隻覺得耳邊不斷有風呼呼的刮過,嚇得她一顆心都要跳出來了,除了死死的抱住身邊的人之外,再也做不出任何的反應。
君北齊低眸看了眼自己懷裏被嚇壞的小女人,咬著牙借著腳下一蹬的力道,手臂攀上了崖壁上的藤蔓。
抓住的那一瞬間,他稍稍鬆了一口氣。
隻是還不等他這口氣喘勻,懷裏的南初月就睜開了眼睛:“我們落地了嗎?”
眼看著兩個人還懸在半空之中,她麵色變得很是蒼白,腳下不自覺的亂蹬了起來。隨著她的動作,原本利用藤蔓吊在崖壁上的兩人身體立即開始了搖晃。
不等他們做出更多的反應,藤蔓吱呀一聲就有被折斷的可能性。
暫時止住身形的他們再次下墜,南初月覺得自己的心髒根本無法經受這樣刺激的事情,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等她再度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她已經躺在地上,而抬頭看到是一片明亮的夜色,身邊還有溫暖的篝火。
這是什麽情況?
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似乎對自己究竟經曆了什麽,她的記憶一時間還難以銜接上。
呆愣的躺了好半天,她才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等她看到旁邊的石壁上靠坐在的君北齊,心頭的慌亂才漸漸地平息下來。
她沒有任何的停頓,起身就走到了他的身邊,挨著他坐到了他的旁邊。
大概是她一連串的動靜將君北齊吵醒了:“你做什麽?”
“我……”她抿抿嘴,看了看周圍環境,小聲說道,“我害怕。”
君北齊睜開眼睛,扭頭看向身側的南初月,就發現她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麵上不自覺的流露出了楚楚可憐的神色。
被她這樣看著,縱然是她想要天上的星星,都舍不得拿月亮敷衍她吧?
何況她隻是想坐在他的身邊,他抬手又將手邊的枯枝扔到了火堆裏,使得篝火亮了些許:“睡吧,天亮了還不知道要走多久。”
她明白他的意思,現在他們落到了不知何地的地方。
除了找到人煙之外,很難有活下去的可能,但是走多久能看到人煙就不得而知了。
隻是明白很多事情,但是可能因為剛剛醒來,她著實睡不著了。
南初月抿抿唇,忍不住又小聲說道:“你和我聊聊天好嗎?我睡不著。”
說完之後她其實就有點後悔了,像他這樣的人根本不會理會這種矯情吧?
周圍一片寂靜,讓她覺得根本是在佐證這一點。
就在她覺得他根本不會理會自己的時候,他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聊什麽?”
這句話引來了她的興趣,她坐直了身體看著他說道:“王爺,有個問題我一直很是好奇。聽聞先帝對你很是寵愛,將兵馬大權都交給了你,可是……”
縱然是在荒郊野外,她還是不自覺的壓低聲音:“他就一點都不但心你會篡權奪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