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 京兆尹
隨著呂相和林奇的離開,鬧劇一般的劇目總算是落下了帷幕。 南初月的眉梢微挑,看著君北齊:“王爺,我怎麽覺得你是瞞了我什麽事情?”
??平日裏她稱呼他都是連名帶姓,每次喊“王爺”的時候,都說明事情有那麽點小麻煩。
??方才還神情淡然的君北齊,麵色立即微微一變:“月月,為什麽會這樣想?我就是瞞誰,也不可能瞞你啊。”
??“是嗎?”她壓根沒有多說,起身就離開了。
??恰好到了飯點,南初月直接進入花廳吃晚飯。
??君北齊坐在她旁邊,時不時的說一兩句,卻都被她堵了回去。
??本身他就是不善言辭的人,偏偏她還一直拿話堵。
??說了沒有幾句,他就詞窮到了無話可說的地步。
??結果,一頓飯吃的是相當沒有氣氛。
??吃了飯,南初月往桂苧殿走,君北齊亦步亦趨的跟著。
??可是在南初月進入溫泉泡澡的時候,將他趕到了外麵。
??君北齊第一次發現,女人心真的是海底針,完全是無計可施。
??無奈之下,他隻能站在門口等候。
??但是等到南初月出來的時候,對方也沒有一點感動的意思,反而還硬邦邦的扔下一句話:“髒死了,一天天。去洗澡,不然晚上不許上床睡覺。”
??一向萬人敬仰的大將軍王,就這麽被嫌棄了。
??偏偏他還完全不敢反抗,等看不到人影了才下意識的低頭聞了聞自己身上:“本王身上有味道?”
??“怎麽會?”玄五出聲說道,“王爺平日那麽愛幹淨,王妃是隨便說說的。”
??“真的嗎?她剛才那樣子,可不像隨便說說。”
??玄五撓了撓腦袋:“那……我去問問橘秋?”
??君北齊直接白了一眼玄五,也去溫泉沐浴。
??洗好之後,他帶著一身水汽回到了桂苧殿。
??此時,南初月正坐在桌邊喝茶,烏黑的泛著幾分濕意的長發披散在肩頭,襯托的精致的麵龐格外的溫柔,讓人有一種很想保護的衝動。
??君北齊走過去,幾乎沒有任何的想法,伸手就將人抱在懷裏。
??思索問題的南初月被突如其來的行為嚇了一跳,等看清楚來人是君北齊之後,她才小小的舒了一口氣。
??不過她輕輕地哼了一聲,開口的語調裏透出了幾分不滿:“王爺,這是什麽意思?現在我可是戴罪之身,你這麽抱著我,不擔心對自己的名聲有所損傷嗎?”
??陰陽怪氣的語調,任誰聽了,也知道她這是話裏有話。
??君北齊雖然對女人的心思不是很了解,但是對人心的了解還是很透徹的。
??他當即就察覺到了南初月心裏的不痛快,他沒有鬆手,反而將手臂抱得更緊,低頭親吻她的麵頰:“月月怎麽這麽說?你哪裏有錯?這件事我一定會幫你澄清,還你一個清白。”
??“王爺這麽信任我,就不該瞞著我吧?偏偏將事情瞞的這麽嚴,怎麽是擔心我說出去,影響王爺的聲威嗎?”她再度輕哼了一聲,不滿的語態表現的是淋漓盡致。
??他怔了一下,眉頭皺了起來:“月月,你到底在說什麽?我瞞你什麽了?”
??“王爺這是不準備說實話了?”
??“我……是真的不明白你的意思。”
??偏頭對上他一臉迷茫的模樣,看得出他是真的不懂。
??她突然心裏有幾分不解,明明無論是在朝堂上還是戰場上,他的思維都無比的清晰,對事情的洞察力更是一流。
??怎麽到了她麵前,總是好多事情都鬧不清楚?
??難不成,這人的思維會在麵對不同的人的時候,出現差異?
??她盯著他看了半晌,也不想因為些許的瑣事,和他產生矛盾,幹脆就將事情挑明了:“你和林奇……是舊識吧?”
??其實從林奇之前的種種反應,已經看得出他和君北齊之間定然是有所交集的。
??隻是這兩個人究竟是怎樣的關係,一時間還真的是無法確定。
??君北齊愣了一下,將南初月抱了起來。
??他坐在凳子上,讓她側坐在自己身上:“你怎麽看出來的?”
??“能看不出來嗎?表麵上他處處巴結著呂家,對呂相是言聽計從,在你麵前扮可憐。但是真的到了事情上麵,他可是處處站在你這邊的。”南初月給了他一個白眼。
??他低低的笑了笑:“哪裏站在我這邊了?如果他站在我這邊,怎麽會幫著呂家要賠償?說起來,所有人都知道我縱容屬下行凶,打傷了呂家的人?”
??“呂家當街攔截王爺的車駕,也會傳出去吧?難不成還會有人覺得,呂相做得對?”她嗤之以鼻。
??“這個……那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問題了。”
??“嘖,那請問王爺,你是想說,林奇就是覺得這件事應該這麽做而已,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明擺著說的是反話,她看著他的眼神,頗有他敢說是,就給他一拳的意思。
??偏偏他還真的點了頭:“可以這麽說。”
??“君北齊!”
??對上她眼神裏透出了惱怒的神色,他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別激動,你聽我慢慢和你說。林奇那樣表現,不過是麻痹對方。”
??“如果他一向都表現出伸張正義的姿態,那麽在京都怎麽能當的下去這個京兆尹?說起來他官職不低,在京都的日子卻不好過。”
??林奇說了那麽多話,有一句話說的特別對。
??基本上京都是個官,就比京兆尹打。偏偏各家各種事情,都要找他。
??如果是一些大事,類似於打家劫舍還好說。但是遇上兩個權貴的事情,還真的是不好處理,雙方都不好得罪,偏偏又不能得罪。
??那麽就需要處理事情的人,相當的圓滑。
??但是一旦過於圓滑,結果就可能適得其反,成了老百姓口中的“狗官”。
??可是不圓滑,那麽丟官事小,掉腦袋是隨時都可能發生的事情。
??南初月不自覺的輕歎了已經:“他做這個京兆尹,還真的是不容易。”
??“對於,”君北齊點了點頭,“所以他必須得時時刻刻小心,保持警惕。偏偏又得給人一種膽小怕事,謹小慎微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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