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設計自己

  多少是有點不合適的。 君莫離身為一國之君,自然是應該以國事為重。


  ??從一開始,他就不該為了討齊溪的歡心,而出來狩獵。


  ??隻是他身為帝王,臣子隻能規勸,自然不能強行要求。


  ??現在齊溪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君莫離怎麽可能繼續狩獵?何況回到京都,對齊溪療傷自然也是有好處的。


  ??南初月瞥了眼橘秋:“突然之間,怎麽話開始思考這種問題了?”


  ??橘秋先是吐了吐舌頭,又反應過來南初月並沒有指責她的意思,才出聲繼續說了下去:“小姐,我聽不少夫人小姐們在議論,是公主福薄,才會受傷。”


  ??“福薄?”


  ??“是啊。”對上南初月一臉疑惑的眼神,“之前有人傳出話,說太後有意讓陛下立公主為後。就是因為公主沒有這樣的福氣,所以出了這樣的事情。”


  ??南初月冷笑一聲:“說這話最多的人,是不是呂相家的孫小姐?”


  ??橘秋一臉的驚訝:“小姐,你怎麽知道的?”


  ??“嗬,呂家想送呂湘兒入宮的消息,世人皆知。他們傳出這樣的言論,自然也是再正常不過的。隻是,她們到底誰福薄,不是很明顯的事情嗎?”


  ??“誰福薄?她們兩個都是金枝玉葉,怎麽會福薄?”


  ??“就算都是金枝玉葉,也是有差別的。一個丞相府的千金,比得上千嬌百寵的長大的公主嗎?”


  ??齊溪和呂湘兒的身份是擺在那裏的,真的是不明白,呂家人是怎麽好意思說出齊溪福薄的。


  ??如果齊溪都是福薄之人,那麽呂湘兒又算得了什麽?

  ??不過是一個官宦人家的嫡小姐,就敢和一國公主相提並論,真的是心太大了。


  ??這件事若是傳到了君莫離的耳中,指不定要引起怎樣的風浪。


  ??算起來,呂相最近的事情做的是真的是莫名其妙

  ??他難道一點都不知道,這樣的話被上位者知道了,會帶來怎樣的麻煩嗎?


  ??看樣子,呂家的衰敗之期是真的很近了。


  ??各種心思在腦子裏閃過,她麵上神色不變:“橘秋,她們的話,聽聽就可以了,不要多嘴和她們說什麽。”


  ??“為什麽啊,小姐?”


  ??“現在幾乎所有人都在討論這件事,怎麽我不能去啊?”


  ??“她們到時候都要掉腦袋,你也要湊過去嗎?”


  ??橘秋向來將南初月視若神明,所有南初月說的話都是金科玉律,自然這一次也不會例外。


  ??她麵上立即露出了不安的神色,手更是抬起捂住了嘴巴,聲音都是微微顫抖的:“小姐,怎麽這麽可怕?她們……真的都會掉腦袋嗎?”


  ??眼看著橘秋一點懷疑都沒有的模樣,南初月既是好笑,又是無奈。


  ??不過她心裏很清楚這件事的牽扯會有多大,麵色很是嚴肅的說道:“我什麽時候騙過你?公主也是能隨便議論的人嗎?到時候,指不定有多少人遭殃。”


  ??“小姐,奴婢明白了,定然不會再跟著摻和。”


  ??“好,去收拾東西吧。估計這一兩天,我們就要回京都了。”


  ??說著南初月不自覺的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一般的說著:“每次出來狩獵都是這樣的情況,以後真的是不要來了。”


  ??沒有任何的意外,等到晌午時分,就接到了啟程回京都的消息。


  ??之前君莫離抱著一身是血的齊溪回來的時候,眾人自然是都有了心理準備,早早的就開始了收拾。


  ??來時興高采烈,回程沉默無語。


  ??坐在馬車上,馬車靜默的坐在那裏閉目養神。


  ??車廂裏除了轔轔車行的聲音之外,再沒有旁餘的聲音,讓一向喜好熱鬧的橘秋很是按捺不住。


  ??她掀開簾子看了眼,發現外麵的隊伍也很是沉默,忍不住嘟囔:“明明算不得發生了什麽大事,怎麽感覺這麽沉悶呢?”


  ??“橘秋!”


  ??突然響起的聲音讓橘秋吐了吐舌頭,放下簾子回頭看去:“小姐。”


  ??南初月看著她,眼神裏透出了很是無奈的神色:“你現在是越來越不注意了,公主傷了腿算是小事?”


  ??“皮肉傷而已,上過戰場的人,哪一個沒有受過傷?這桌上算不得什麽?”


  ??聽起來很是豪邁的論調,一聽就不是橘秋能說出的話。


  ??會在她耳邊叨咕這麽大逆不道的話的人,除了玄五想來也沒有旁人了。


  ??“是玄五和你說的?”


  ??“小姐,你怎麽已有問題就能想到他身上?”


  ??“戰場上的事情,你清楚?”南初月睨了她一眼,“你從小到大,去過哪裏,沒有去過哪裏,我還不清楚?”


  ??橘秋在很小的時候,就被賣到了南家,成為南初月的貼身婢女。


  ??她們二人一起長大,對彼此之間很是熟悉。


  ??至於出行這樣的事情,自然就更是了解了。


  ??橘秋被拆穿了也不在意,撇撇嘴:“小姐,你至於一定要拆穿我嗎?到底是誰說的,重要嗎?反正,對很多人而言,那確實算不得什麽。”


  ??戰場上是隨時都可能馬革裹屍的地方,隻是有可能失去雙腿,確實算不得什麽事情。


  ??但是對於齊溪這樣的而言,傷到腿會引起怎樣的腥風血雨就是難以預料的事情了。


  ??南初月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語調裏帶著說不出的情緒:“可這裏畢竟不是戰場,她也不是戰士。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怎麽能算是小事。”


  ??“哼,她自己設計自己,誰有什麽辦法?”


  ??“橘秋!”南初月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眼神裏的訓斥意味很是明顯。


  ??橘秋明顯被嚇了一跳,低著腦袋不敢說話了。


  ??關於玄五和橘秋的關係,南初月再清楚不過。


  ??所以橘秋知道一些內幕的消息是很正常的,但是就這麽明晃晃的說出來,確實是讓南初月有一種膽戰心驚的感覺。


  ??她下意識的掀開簾子看了眼外麵,發現馬車周邊沒有什麽可疑的人,才鬆了一口氣。


  ??視線重新落在橘秋麵上,她的語調裏透出幾分責備:“橘秋,你怎麽越來越口無遮攔了?若是讓旁人聽到了,會發生什麽,你心裏真的不明白嗎?”


  ??橘秋低著腦袋,囁嚅的開口:“奴婢覺得……和小姐在一起,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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