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南初月
齊煜依然是那副笑吟吟的模樣,好似他們說的並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當然也不隻是這麽點小事情了,隻能說你對我的敵意真的太深了。” 齊溪冷眼看著他:“你現在準備怎麽做?”
??他垂眸看了眼她蓋在被子下麵的腿,慢慢的搖了搖頭:“溪兒,皇兄是真的不明白,你怎麽能這麽狠心的傷了自己的腿。你覺得一個有殘疾的人,父皇還會讓他登基嗎?”
??她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齊煜也不在意,繼續往下說:“現在你傷了腿,父皇和母後都很難過。我想著,與其他們傷心,不如就讓你嫁到東城。”
??“這樣有人照顧你,父皇和母後也就不需要看到你受傷的模樣,自然就沒有那麽難過了。對於兩國的交好,也是極好的。一舉三得的事情,想來溪兒是不會拒絕的吧?”
??他每多說一個字,齊溪的麵色就難看一分。
??最開始設計受傷的時候,她就是料定了父皇和母後會心疼她。
??縱然父皇和母後不說什麽,皇祖母定然會第一時間將她接回寧永。
??到時候,隻要她說服了皇祖母,讓父皇立她為皇太女就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偏偏所有的事情,都在此時被齊煜攪亂了。
??她死死的抿了抿唇,臉上的神色難看到了極致:“齊煜,你是不讓我回寧永了?”
??“像妹妹這麽出色的人才,留在哪裏都會發光的。隻是留在身邊,多少有點危險。畢竟你想要的,也是皇兄想要的。所以,我們隻能選擇一個和平共處的辦法了。”
??齊煜說著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其實皇兄也不想和你天各一方,隻是為了我們彼此的安全,這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他麵上看上去沒有絲毫的悲傷,反而笑容更加濃厚了幾分。
??齊溪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你就那麽確定,他們會聽你的,不將我接回去?”
??“你現在受傷了,隻是短短的距離,都有著錐心刺骨疼痛。寧永和東城路途遙遠,他們怎麽舍得讓你受這樣的苦?”
??“如果我執意自己要回去呢?”
??“東城的皇帝對於你受傷的事情很是愧疚,我猜他會想照顧你一輩子的。”
??“他……”齊溪怔了一下,手握緊成拳,“你都知道虎爪的事情,他會不知道?”
??關於虎爪的事情,齊溪隻是不想寧永的人知道,至於東城的人,她根本沒有在意過。
??畢竟等她回到寧永的時候,傷疤都有所恢複了,想看出究竟怎麽受傷的,並不容易。此外,即使東城查出了真相,又能如何?
??他們就算是說出來,寧永也未必有人信。而君莫離,縱然想通過與她大婚,而獲得寧永的幫助,也會思考她的心計太深,而放棄吧?
??沒有哪一個男人,願意將一個隨時會設計他的人放在身邊。
??隻是這一切的一切,她自以為都算的很是清楚,卻沒有想到有齊煜這個人的存在。
??齊煜看著她,麵上依然是笑眯眯的:“他知道不知道,重要嗎?很多時候,他在乎的是一個利字。能達到目的就夠了,其他的並不重要。”
??一句話,幾乎讓齊溪陷入了無間地獄。
??最開始,她是將所有的一切當成了棋子,沒有想到最後她也成了棋子。
??更加可怕的是,誠如齊煜可言,君莫離達到最重要的目的就好了。
??一旦齊煜登基,他們之間的合作就更深了幾分,而寧永對齊溪的保護就減弱了。
??到時候,縱然君莫離要廢後,齊煜也不會有任何的意見,說不定還會鼓掌叫好?
??所有的一切都透著一種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感覺,齊溪現在後知後覺的想通了一切,卻頗有一種大勢所去的感覺。
??隻要君莫離和齊煜聯手,齊溪是一點聯係到寧永的可能性都沒有。
??那樣的情況下,她就隻能生活在東城的囚牢之中,順從的做著他們的棋子!
??不,絕不!
??她的眼神裏透出了狠戾的光芒:“齊煜,你該不會認為,我隻是傷了腿就會任你擺布吧?狡兔尚有三窩,你認為我會就這麽讓你束縛所有的手腳,無法行動?”
??此時的齊溪不敢有絲毫的放鬆,她必須用所有的氣勢與齊煜對抗。
??一旦她有絲毫落入下風的狀態,就會輸得一敗塗地,連翻身的餘地都不再有。
??“寧王妃?”齊煜慢慢的說出三個字,語調裏透著幾分疑問的意思,麵上的神色卻好似完全是了然於心。
??齊溪心頭又是一驚,卻還是故作平靜:“你在說什麽?我根本聽不懂。”
??“聽不懂嗎?你一直挑起你和寧王妃的矛盾,就是不想讓我發現,你有這步棋吧?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的行為,也讓寧王妃對你的信任大打折扣。”
??“信任?你和君莫離之間有信任嗎?很多時候,需要的不是信任,而是利益關係。”
??四目相對,彼此的眼神裏都透出了較量的意味。
??不知道過了多久,齊煜率先打破了沉默:“你說的很對,我們之間最重要的不是信任,而是利益關係。接下來,到底怎麽處理寧王妃,我倒是要好好想想了。”
??齊溪眯起眼睛:“對付南初月?”
??她說著大笑了起來:“你覺得可能嗎?”
??“為什麽不可能?”
??“南初月不是個簡單的人物,想動她不容易。何況她還是君北齊的心頭肉,縱然你僥幸成功了,你想過君北齊會怎麽對付你嗎?到時候,怕是你想離開東城都成為不可能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唇角勾了起來,滿眼都是挑釁的笑容。
??顯然,她很是確定,齊煜想動南初月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齊煜微微聳肩,毫不在意她的言語:“溪兒,你知道為什麽之前那麽多人想對付南初月,都铩羽而歸嗎?”
??“為什麽?”
??“因為你們都是用女人的思維,而不是男人的思維。”他麵上露出了笑容,一字一句的說著,“你們對付南初月的方式,隻會讓君北齊更心疼。而我可以讓他,放棄南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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