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同謀

  齊溪眨了眨眼睛,眼神裏透出了光亮,顯然也是明白了南初月的話裏的意思。 再開扣時,其中帶上了幾分激動的情緒:“你的意思是,我的腿傷,有很大的可能是他們故意說的嚴重了?”


  ??“很有可能。”南初月點點頭,“畢竟當初是你自己動手的,你會下手那麽狠嗎?”


  ??齊溪沒有回答,對於這一點,她其實內心不是很確定。


  ??最開始的時候,她確實是請教過醫者,就是擔心手底下沒有輕重,造成什麽不可逆的傷害。


  ??但是醫者也說的很清楚,傷勢這種事情可輕可重,到底會有怎樣的後果,影響的因素太多,沒有辦法確定。


  ??所以當時齊溪動手的時候很是糾結,但是也著實沒有想到就變成了終身殘疾。


  ??最糟糕的是,她現在所有與外界溝通的手段與方式都被齊煜控製了,就連她的貼身婢女都不知道被齊煜帶到哪裏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她想反抗都是無從下手的。


  ??畢竟一個瘸子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還怎麽和外界溝通?

  ??現在聽到南初月這麽說,她突然有點清楚明白自己的處境了。


  ??眯了眯眼睛,她試探性的詢問:“你懂岐黃之術?”


  ??“不懂。”


  ??“那你怎麽確定我的腿傷並沒有他們說的那麽嚴重。”


  ??“我不確定。”


  ??這四個字讓齊溪的心有一種跌落穀底的感覺,方才還覺得或許一切都是有希望的,瞬間她又覺得陷落到塵埃之中,未來再沒有任何的期待。


  ??隻是南初月看著她,一字一句的說了下去:“但是我不覺得你之前沒有做過規劃,現在與你的預想差這麽多,真的不是有人動了手腳嗎?”


  ??對於齊溪縝密的心思,南初月很有信心。


  ??她覺得既然齊溪設計好的事情,應該不會出什麽差錯,現在卻與預想比起來,差了這麽遠,很難不讓人想是不是有人做了什麽手腳。


  ??具體細節的事情,不需要說的太過詳細,齊溪自然想得到。


  ??她的眼神在肉眼可見的情況下發生了變化,但是很快又變得頹然:“就算你說的是真的,現在我能如何?這裏是東城,不是寧永,我想找個熟悉的醫者都很難。”


  ??齊溪縱然刁蠻,在寧永也是有屬於自己的勢力的。


  ??她可以調派太醫院的人對自己的身體進行診治,現在在東城,所有進出的人都是被嚴密控製的,她如何安排?


  ??南初月輕輕地笑了一聲:“公主最初和我合作,不就是看上了我在東城的實力嗎?”


  ??齊溪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南初月。


  ??“現在我確實是被軟禁在這裏了,但是我還是有辦法能和一些人取得聯係,找個懂得醫書的醫女更是不在話下。”


  ??事實上,昨晚經過與君莫離的交談之後,南初月明白君莫離和君北齊之間定然是沒有出現問題的。


  ??那麽她若是想做什麽,從君莫離那裏得到支持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既然如此,區區一個醫女自然算不得什麽大事。


  ??隻是這些事情,她自然是不會和齊溪提起的。


  ??縱然齊溪真的是和她站在同一條線上,要共同對付齊煜,也無法否認齊溪是寧永公主的身份。


  ??說到底,她們終究是兩個國度的存在。


  ??可以在某一件時間站在同一條戰線上對抗,但是不可能時時刻刻都是一條戰線的存在。


  ??早已將這一點想的無比透徹的南初月,自然是對接下來的事情思索的很是透徹明晰。


  ??齊溪不知道有沒有想到其中的可能性,隻是麵上透出了明顯的歡喜:“如果是這樣,真的太好了!那你什麽時候可以讓合適的醫女為我診治?如果我的雙腿真的安然無恙……”


  ??她說話的眼神裏透出了光彩:“我定然是要讓齊煜付出代價的!”


  ??從開始齊溪和齊煜之間的關係就給人很是微妙的感覺,現在隨著事態的發展,他們之間的狀態幾乎是出現了明顯的對立。


  ??對於齊溪這樣的反應,南初月並不意外,隻是叮囑:“現在我們還是要表現的焦躁一些,暗地裏不知道他安排了多少人,也不知道究竟想從我們這裏得到什麽。”


  ??關於這一點,南初月的內心是真的不安。


  ??如果說將她軟禁在這裏,是想逼迫君北齊交出龍鱗血,其實他們的方式可以更直接一些。


  ??還有齊溪,現在的她腿疾嚴重,不良於行,無法回國,更無法與自己的下屬聯係,幾乎是標準的甕中人。齊煜若是在這時候出手,幾乎是無往不利。


  ??偏偏齊煜就是什麽都沒有做,好似隔岸觀虎鬥一般的處於暗中。


  ??齊溪大概看出了南初月眼中的焦灼,低笑了一聲:“你是覺得這樣安排,定然是有他的想法。如果我們什麽都不清楚,很可能中了他的圈套,是嗎?”


  ??“難道不是嗎?”


  ??敵在明我在暗的情況是最為危險的,因為他們有任何的風吹草動,對方都看的一清二楚。而隱身在暗處的敵人到底做了什麽,他們卻一點都不知曉。


  ??尤其是齊煜現在與太後似乎也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交易,就更讓整件事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南初月縱然想動,都要考慮事情是否會涉及到太後,而要蟄伏。


  ??對於她心思的種種,齊溪似乎並沒有深究的意思,她隻是微微一笑:“王妃是不是有時候太過多慮了?其實像齊煜那樣的人,表麵上並沒有什麽實力,所以他隻能仰仗旁人。”


  ??“什麽意思?”


  ??“很多時候,他都隻是動動嘴皮子,行動的人和他完全沒有絲毫的關係。所以,他一直都好似與整件事無關的狀態,也算不得是扮出來的。”


  ??南初月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眼神裏透出了幾分冷意:“你的意思是說,他控製了東城的人?”


  ??“說控製可能不太合適,但是他定然是滲透到了東城的內部。不過現在到底他煽動了多少人,有多少人是他的同謀,真的很難確定。”


  ??相較於南初月的緊張,齊溪的神色就很是淡然:“比如皇上,或許和他也是同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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