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三章 放過歐慕瑄
解藥,已經注射進了顧佳濘的身體里,而顧佳濘身體的里病毒也已經安靜了下來,只是,想要完全排出這種毒是不可能的。
毒,已經侵入到了顧佳濘的大腦,也就是說,在體內的病毒被排清之前,她都會是這種昏迷的狀態,也許偶爾會清醒,但,絕大部分的時間,她都會在昏迷中度過。
蘇言靜靜地坐在床邊,為她擦拭著臉上的血漬,不管昏迷多久,他都可以等,孩子,他也有辦法保全,這樣,算是最好的結果了吧?
看著沉睡中的顧佳濘,蘇言微微的鬆了一口氣,執起她的手,吻在她的手背上。
「佳濘,葉芊沫已經沒事了,」蘇言靜靜地說著,「他的兒子也已經平安出世了,」說到這裡,蘇言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勉強擠出來的笑容,「歐慕瑄的兒子,長得幾乎跟歐慕瑄一模一樣,只是眼睛比較像你姐。」
然而,即便蘇言說著令顧佳濘最感興趣的話題,她也已經沒有睜開眼睛,依舊這麼安靜地睡著。
「你說,我們的孩子生出來,會比較像誰呢?」蘇言靜靜地說著,「我希望她能像你,想你一樣漂亮,一樣甜美,當然,我也不差啊,如果像我的話,也會很漂亮,對不對?」
嘴角,露出一抹虛無的笑意,「以前,父親說過,說在你身上的毒解開之前,不許我跟你在一起,起初我還以為他是反對我們在一起,現在我知道了,果然是因為你的身體原因。」
那時候,蘇哲就已經開始在研究解藥了,只是解藥比較猛,所以顧佳濘不適合在懷孕期間服用,而當時,蘇哲當心的就是這個吧?
但似乎,蘇倫比蘇哲更優秀一點。
想到這裡,蘇言自嘲般地笑了笑,他是一個外科醫生,雖然最近一直都在研究病毒,但跟蘇倫比起來……不,他根本就沒有辦法跟蘇倫比。
而這時,已經換好衣服的蘇倫走了過來,疲憊的臉上,依舊是陰沉的表情。
「謝謝你!」蘇言靜靜地說著。
「這,只是等價交換,沒有什麼好謝的!」蘇倫看了蘇言一眼,「公主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辦?」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蘇言不屑一笑,「人是我殺的!」
「你知道攔下罪名,會給你,甚至會給蘇家帶來什麼結果么?」蘇倫冷冷地問。
「我不在意!」
「對於蘇家的名譽,你一點都不在乎?」
「嗯!」蘇言肯定地點點頭。
「但我在乎!」蘇倫狠狠地瞪了蘇言一眼,但很快,憤怒變成了一聲淺淺的嘆息,「我在公主的身體里放了葯,也偽造了她因為精神失常而出現幻覺,從而自殺的場景。」
「謝謝。」
「不必!」蘇倫毫不領情,「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帶走歐慕瑄。」
蘇言將目光轉向他,「我做你的實驗體,你能不能放過歐慕瑄?」
「哦?」蘇倫將目光放到蘇言的身上,「除了顧佳濘,你不是從來不在乎任何一個人么?」
「以前,是不在乎。」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歐慕瑄把他當成是生死相依的兄弟,那麼他自然也會將歐慕瑄視為自己的兄弟。
「你是我們蘇家唯一的後人,所以我是不會拿你做實驗的!」蘇倫拒絕。
「叔叔,別人的命,在你眼裡,就真的那麼一文不值么?」蘇言失望地看著他。
「他們只是與我無關的陌生人,而利益,是我的,我為什麼要為了與我無關的人來犧牲我自己的利益?」蘇倫並不覺得這是一種錯。
「要怎樣你才你能放過歐慕瑄?」
「用完我的解藥,如果他還活著的話,我就放過他。」
蘇言冷笑,這叫放過么?「你對你的解藥有多少把握?」
「不知道,」蘇倫如實說,「你父親研究的毒藥,有多少人吃完在兩小時之內不會死?」
「……目前為止,沒有人!」這種毒藥,是蘇哲最滿意的作品,目前,無解!
「所以,我還沒有機會實驗我的解藥,解藥會在歐慕瑄身上產生什麼作用,他最後會怎樣,我需要研究。」蘇倫說得很輕鬆。
「體質特殊的人,不止只有歐慕瑄!」蘇言壓抑著憤怒,「而且,你在葉芊沫身上下毒了吧?」
「沒錯,」蘇倫並不否認,「她腳上永不癒合的傷口,的確是我的毒,不過幸好歐慕瑄答應的早,如果晚幾天,等毒性發作,她的腿就保不住了!」
「解藥呢?」
「解藥我會在歐慕瑄跟我離開的時候,派人送過來,我並不相信你們,所以,必須要有一個保障!」
「你真卑鄙!」蘇言冷冷地瞪著他。
「蘇言,」門口,歐慕瑄淡然地喊著蘇言的名字,制止他的憤怒,然後輕步的走進來,「不用為我擔心!」說完,看著蘇倫,「從試藥到解藥,大概需要多久?」
「我把毒注射進你的身體里,如果你能撐兩個小時不死,那麼我就會給你注射解藥,至於解藥管不管用,多長時間會有效,我就不知道了。」蘇倫實話實說。
歐慕瑄看了看時間,「等我一下,五分鐘之後,我就跟你走!」
「歐慕瑄!」蘇言猛然站起身,「你瘋了?!」
而歐慕瑄背對著蘇言,始終沒有轉過身去看他,「為了我的丫頭,做什麼都值得!」說完,大步的走了出去。
走到嬰兒室,歐慕瑄在護士的幫助下,將那個小生命從保溫箱里抱出來,放進歐慕瑄的懷裡。
軟軟的小身體,他抱著有些不太適應,之前,他已經抱著枕頭學了很久了,但是似乎還是有些陌生,看到在他懷裡安靜地躺著的兒子,歐慕瑄低頭,在他粉嘟嘟的笑臉上落下了一個吻。
「兒子,如果爹地回不來……幫爹地好好保護媽咪,好不好?」歐慕瑄低聲地說著,「我的小男子漢,要聽媽咪的話,即便沒有爹地,你也可以快快樂樂的長大,對不對?」
說完,歐慕瑄將兒子小心翼翼地放回到護士的懷裡,而當離開歐慕瑄的懷抱,一直很安靜的小傢伙突然大聲地哭了起來。
護士都覺得很奇怪,這個小孩子,連出生的時候都沒有哭,只哇了一聲,然後便一直很安靜,很嚴肅地睜著眼睛,然而現在倒是哭得很兇。